自從來到故土,流年每天都活力十足,恨不得把小時候玩過的每一寸土地都展示給屈躍看。此時二人正站在花團簇錦的芳華谷谷底,此處周圍姹紫嫣紅,各色花朵齊齊開放,爭奇斗艷,好不漂亮。
微風吹拂著花香送入鼻尖,流年長吸一口氣,香味經過鼻尖觸動著她的嗅覺,讓人不自覺有些暈暈然,仿佛就要醉倒在這花團之中。
流年拉著旁邊的屈躍就地而坐,順勢躺在旁邊的綠草上,草葉上的沁涼透過衣物傳入皮膚,流年長嘆一聲。
“真的好舒服??!上次來到這里大約是五年前,好久沒有躺在這沁涼的小草上小憩了?!?p> “若是你喜歡,我將堯光上也種滿繁花,供你欣賞?!蓖瑯犹稍诰G草上的屈躍說道。
流年睜開那微瞇著的雙眼,側首看著屈躍,眼睛里充滿了小星星,她心底其實是期待的,但是順勢一想說道:“還是算了吧,你那山上大都是不通風雅的大老爺們,種上這些花不但耗時耗力,而且若是被人知道你是為了一個女子這般大興土木,你這祖師爺的形象萬一大打折扣就不好了?!?p> 屈躍聽著旁邊人的話語,誠然自己從來沒有為博美人一笑做過什么事情,在堯光人的心目中也是不通人間煙火,不懂風花雪月之人。
“那又如何?”屈躍說道,“人活著本來就是為了順從本心,何苦為了旁人的眼光和話語所累,從而掣肘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況且我做的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事,他們想說便讓他們說去吧?!?p> “想不到你竟然這般的開竅,果然是跟著我有所進步,就連思想都是如此的前衛,不顧世俗了。不過,你說的沒錯,你行的又不是大奸大惡之事,他們說什么便讓他們說去吧?!绷髂暌桓比孀涌山痰谋砬榭粗S道。
“那也不能讓他們隨意議論,三人成虎,到時候指不定會傳出什么出格的話,如果他們不知分寸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我這祖師爺也不是吃素的,肯定會為你討回公道,必要的時候肯定要嚴懲不貸。”
“你為了我竟然舍得你的徒子徒孫們?”流年問道。
“他們既然是我的徒子徒孫,就應該知道尊師重道的道理,你既然是他們未來的師娘或是祖師娘,那就應該知道不能隨意議論長輩的道理,如果不明白的被罰了也是自討苦吃?!鼻S看著道路對面開得異常燦爛的小花說道。
屈躍側身,他左手支著額頭,右手把玩著流年的一束黑發,萬千思緒都化作了繞指柔。“我知道你是不想麻煩到我,但我對你的好,你應該慢慢學會習慣,學會接受。”
流年確實沒有習慣接受眼前人對自己的好,畢竟自己和他相處的時間不是太長,相對于自家兄長和阿遠,自己還是更習慣他們對自己的好,畢竟相處的年月在那里放著,內心的感覺是欺騙不了人的。
“嗯,以后,我一定習慣你對我的好?!绷髂曜旖锹冻鲂腋5幕《?,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和眼前人走到人生的盡頭,畢竟自己親眼目睹過前世流年仙子的經歷,對于男女之間的事情還是有些懷疑和不敢相信的,一旦習慣了某件事情,未來失去了,怕是帶來的會是無盡的痛苦。
流年甩頭摒去心中的雜念,誰能夠預知到未來發生的事情,如果知道了,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呢?人生重要的就是享受過程,貴在經歷,自己當下還是全心沉浸在這蜜罐里,好好地品一品這其中的甜美才是。
流年伸手探向旁邊人,她抓住那意料中的大手,說道:“你以前是個見多識廣的神仙,定然看過那些仙女嬌娥們的舞姿,想必定然熟記于心。”
屈躍不知道眼前人是要做什么,難不成是想要給自己舞上一段,讓自己一飽眼福,心底正要樂開花的時候,眼前人露出一個得逞的壞笑。
“知道你欣賞之時肯定是心中發癢,今日我就邀請于你,與君共舞,不知......”
屈躍那剛才小雀躍的期待霎時變成了推諉,他一個機靈站起身來,想要離眼前這個腦回路山路十八彎的人遠一些,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那還在地上的人兒,手指著頭頂的太陽說道:“現在日頭正足,若是烈日下活動筋骨怕是會中了暑氣,我房里有冰鎮的果品,你可否要和我一同品嘗。”
流年嘴角一彎,也從那地上站起身來,拉著對方的一角,一臉可憐相地說道:“今日只有我二人在這谷底,難道屈躍不喜歡這繁花相伴,安靜悠然的二人世界?”
屈躍看著對方那嘴角委屈想要抽泣的樣子,想要離開的話終究是再也說不出來。
“哪里的話,有你在的地方,我自是喜歡?!?p> 流年撲哧一笑,她拉著屈躍的手,邊走邊說道:“來到這谷底,倒是讓我想起了這里的一種花?!?p> “什么花?”屈躍問道。
“傳說,在第一代妖王誕生的時候,他在機緣巧合之際來到了這芳華谷底,當時正值花季,滿谷底的花爭相開放,有的甚至經過天地靈氣的吸收,修成了花精?!?p> 屈躍說道:“萬物有靈性,這并不足為奇?!?p> 流年搖頭道:“若是普通的花精倒也罷了,偏偏其中一個花精,遇到了當時來這谷底欣賞花開的妖王,開始了一段不應該開始的交往?!?p> “花精配妖王,倒也不算是跨界的戀情,在一起也尚可?!?p> “你說的簡單?!绷髂暾f道,“當時的妖王剛初登王位,只知道見到花精的那一刻內心的不平靜,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樣的情感,而那花精,不知道人世間的七情六欲為何,單純的就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