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
兩人正在爭論,忽然聽到一個溫婉動聽的聲音道:‘怎么又吵架了。’
然后從后面的珠簾里走出一個女子,身材高挺,眉目如畫,她的眼睛向伊雷凡一瞪:“你又耍渾了?”
伊雷凡竟不敢說話,側過臉躲避她的目光。
這女子一皺眉:‘問你話呢!’
伊雷凡小嘴一撅:“我和西羅打賭輸了,他把我的彈弓拿走了。”
美貌女子眉頭緊蹙,上去劈頭蓋臉的訓斥他:“讓你好好在丹城呆著你不聽,非得出來帶兵打仗,出來就出來,你還整日的游手好閑,等人家真把你當反賊抓起來千刀萬剮你就舒坦了?我看你就是吃飽了……”
伊雷凡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到最后只得認錯:‘娘子我錯了。’
“娘子!”一直在外面看戲的胡金韓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很快他就轉變了觀念:‘大官兒三妻四妾實屬正常,我看著女的……這女的也不怎么樣啊,長得人高馬大,哪有半點嬌小的模樣,這嘴賤的樣子多半是不討大官兒喜歡,還有,也未見得能生養……’
這女孩兒不是別人,正是鸚鵡城的長女夏熠,自從父親夏莫長澤死后,她被伊雷凡算是搶到了丹城,不過不得不承認,伊雷凡對她關懷備至,兩人相處一年,中間她沒少發小脾氣,可是有混世魔王、小閻王之稱的伊雷凡卻百般忍讓,一時間,就連丹城的平民百姓都知道,伊雷凡在感情問題上竟然改邪歸正了。
后來不到半年的時間,伊雷凡因為中毒而殘廢的雙腿在精心治療下逐漸恢復了運動能力,雖然不能跑跳,可是也足夠讓他完成日常的行走和站立了。他身邊的任何人都承認,夏熠在其中的過程里功不可沒。
雖然伊雷凡依然是那么的任性,那么殘暴,在做事上智商依然讓人著急,可是夏熠的到來對他來說是個極為重要的存在,就連丹城的老百姓也間接和直接的受到她的恩惠:至少伊雷凡不會再因為一時欲望而強搶虐殺良家婦女了。
兩人一個訓斥,一個安哄,很快和好,在座椅上說了陣悄悄話,直到打算離開的時候,夏熠才看到站在門外的胡金韓父女。
“你們是誰,有事兒嗎?”夏熠問他們。
胡金韓唯有擠出干巴巴的笑容,半天憋不出一個字兒來,總不能對大官兒的老婆說,是來給她丈夫送小妾的。
“快,磕頭!”胡金韓暗地掐了他女兒一下。
翠麗只好行了個禮,然后雙膝跪地,銀鈴兒般的問候道:“民女胡翠麗,恭祝陛下龍體安康,幸福吉祥。”
胡金韓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蛋,說錯詞兒了。
先前帶兩人過來的年輕人到夏熠的身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夏熠道:“我還以為是來鳴冤的百姓,既然是來尋營生的,你且給他們好好安頓吧,殿下新到寒冬城,左右的侍從人手不足,可以讓她先試著干幾天,要是干的好,工錢自是不會少她的。”
還沒等胡金韓回話,夏熠就拉著伊雷凡先往后頭去了,幾個仆人過來拿走禮品,帶著翠麗先去看住處,胡金韓半天緩不過神兒來,良久才看看空空如也的雙手,自言自語道:這算是什么事兒啊。
伊雷凡和夏熠回到住所——之前這個宅院的主人,一位男爵將軍的臥室,伊雷凡和夏熠到來后,特地把這里的幾堵墻打通,夏熠大概還是按照丹城金字塔他倆的臥室擺設重新布置,讓這里看起來和他們的家一樣。
伊雷凡跳到柔軟的床上滾了幾圈,看著回繪滿了夏末神話的天花板,對夏熠說:“姐姐,我聽說夏末皇帝的祖先是兩條赤龍,你說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她坐在床頭,拿起一本詩歌讀。
“那種話你也信,人家還說你是莫拉神的小兒子呢,你說你是還是不是?”
“我不知道,我媽死得早,她都不知道我父親是誰,據說是那個快死了的王,不過我才不管呢,我不在乎我父親是誰,也不在乎誰才是真正的神。”伊雷凡舔舔嘴唇,又將欲望擺在了臉上,沖著夏熠笑道:“嘿嘿,那你要嫁給神的兒子,你不也成神仙了?你這么漂亮,不應該是繪制晚霞的仙子嗎。”
瞧著伊雷凡那副垂涎欲滴的模樣,夏熠把手里的書摔在桌子上:“我早就對你說了八百遍,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人。”
伊雷凡一點也不在意:“這不要緊啊,我要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心,這是我的樂趣。”他一口要在夏熠的胸口上,夏熠呻吟了一下,就任由他把自己拉到床上。
她經過一天的站立,已經沉的要命,墜的后背的皮膚都又酸又疼,伊雷凡讓她不禁又陷入了那種奇妙的感覺里。
她是不愛伊雷凡的,從相貌、年紀到性格、做事風格,從伊雷凡這里她找不到任何感情上的快樂,但是伊雷凡也毫不回避這一點,用他的話說,自己雖然和一個討厭的男人睡覺,卻能找到一種特別的放縱快感,而且她會擁有說一不二的,能夠擁有頂天的榮華富貴,有了這些,從沒有遇到過的由內心虛擬出來的真愛,還那么重要嗎?
“這是你最喜歡的游戲?”夏熠冷漠的享受那種觸電般的感覺,一邊用更為冷漠的語氣問。
伊雷凡的腦袋在她身上停了一下,回答說:‘不,我最喜歡的游戲,不是征服姐姐你,而是征服每一個人,是快樂而慘烈的戰爭。’
連續兩天兩夜的風和雪暫時選擇偃旗息鼓,街道宛如是銀子鑄成的,那么亮,那么有燦爛,長長的冰柱像水晶的短劍掛在檐前,行人的呼吸也化作了一股股白煙。
被這種刺眼的光亮搞的幾乎睜不開眼,唐鋒身穿一件大號的厚熊皮大衣,坐在客棧的角落里自斟自飲。
寒冬城的美食沿襲了夏末領土粗狂豪邁的傳統,酒是喝一口就辣的割喉的高度白酒,肉食鉗起來肥得流油的肥肉,嗜好吃魚、喝淡酒的他也不得不入鄉隨俗,畢竟這寒冷的冬天需要這兩樣寶貝來提供熱量和脂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