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異常邪魔入侵,惶恐不得終日。蒼生逐漸淪入歧途,愚昧混沌殺機四伏。
那一整晚的夜空里總會時常掛著那輪血腥味十足的血月亮。平日里叫囂失控的慘烈廝殺成了家常便飯的事情。
我體內的魔靈珠很快也蠢蠢欲動起來,它只要聞到血腥味兒就會讓我的精神為之大振。
我不得不提前做好了安全措施。給自己帶上防護手套、頭上戴這一頂美式橄欖球的防護面罩,并且要按時服用耶律斯祁提供給我的靈力清丹藥丸。
我第一次意識到“你自己最大的敵人就是你自己”這句話真的不是說著玩的。這話里是有著極其深刻的內涵的。
當我必須每日里做著殊死搏斗似的內心大抗爭的時,毫不夸張得說我的精神世界直接被胡亂得弄成了一地雞毛似的混亂狀態。
現在菜市場里活禽家畜售賣區成了我每天都會流連忘返的好地方。那里的氣味兒特別能夠吸引到魔靈珠的狂熱憧憬。
以前我只要一聞到血腥氣味就會連連作嘔,現在反而在魔靈珠的影響之下顯得特別沉醉其中。
這些略帶點腥味的濕氣掠過鼻腔帶來新鮮的嗅覺刺激的時候,我整個人連同魔靈珠都會有著一種異乎尋常的快樂搖擺狀態。
以前我只要吃到有一點半生不熟的食物就會直接拉肚子。
現在我只要一吃煮熟了的食物,就會像條墨魚似的沒完沒了的往外吐著一大片一大片的黑色汁液。
這一尷尬的魔靈珠能力場帶來的副作用弄得我只能徹底戒掉了食用熟食的生活習慣。
在魔靈珠的強烈影響下,我開啟了每天必須吃一點兒帶血的家禽生肉的習慣。只有這種完全跟野獸進食相同的習慣才能維持住我正常的體能狀態。
為了能夠喝到更新鮮的家禽血液,我甚至還費了大力氣去耍些賣萌似的小花招。只為了順利拿到一份在活禽攤位負責宰殺家禽的臨時工作。
每次我輕巧得處理掉一只活蹦亂跳的家禽就可以獲得一份大飽口福的美妙體驗。那份鮮紅可口流汁加餐所帶來的愉悅心情讓我整個人都充滿了活力。
在距離這個老舊小區五公里開外的地方有一片公共墓地。那兒葬著的都是當地土生土長的老百姓。據說最近那片公墓里的守夜人已經連續更換了好幾個了。
如此頻繁的人員更換都是因為深更半夜里那片公墓里有惡鬼鬧事整得人心惶惶不得太平。
那些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公墓守夜人都說自己親眼看到那些亡靈們從墓地里流竄出來,不僅惡作劇般得耍著那幾個值夜班的守墓人,而且還總是鬼哭狼嚎似的在那片公墓里舉辦大型的狂歡派對。
只要一到了夜黑風高、陰氣極重的幽冥時刻,它們就會出來聚眾狂歡、肆意嬉戲。
其中的一個脾氣極其倔強的公墓值班員竟然被直接塞進了男廁所后面的化糞池里。
等到那個老頭被群眾們合力救上來的時候幾乎都快沒命了。后來老頭家里人一次次到公墓管理處來鬧個沒完沒了的。
最終公墓負責人實在是扛不住這無休無止的爭吵聲,同意讓這老頭按照工傷處理辦法領取了一大筆的賠償金。
我做臨時工的那家菜市場活禽區管理員跟那一片公墓的負責人竟然是自幼相熟的好朋友。
自從聽聞了那一片公墓里的怪事之后,那個頭頂只殘留點稀疏毛發、肥膩膩矮矮的小個子管理員竟然直接把我介紹給了那個一臉煞白、高高瘦瘦癟得像根竹竿似的公墓負責人。
從此我就又多了一份到公墓值夜班的臨時工收入了。
說來這魔靈珠的法力加持也真是神了。自從我開始在這片公墓里值夜班,那群躲藏在墓地里時刻準備著蠢蠢欲動的幽魂怨鬼們,竟然沒一個敢直接當面來挑釁看看這顆魔靈珠的巨大威力。
它們只敢鬼鬼祟祟得做些不入流的小偷小摸的鬼把戲算是也象征性得作弄一下我。
這群惡鬼幽魂里有一個特別喜歡給活人剃鬼頭的老糊涂蛋。它總是抱著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頭,拿出了百折不撓的沖勁兒就是死死盯著我頭上那點并不算繁茂的細軟頭發。
它總是極其得意得趁我一不留神的時候,就上來給我剃掉一小撮毛發。
剛開始的時候,我根本沒太在意這種不上臺面的小打小鬧。
但是后來發現它這個鬼剃頭的技術實在是太差了。這就讓我頓時怒火攻心非得把這個糊涂的老鬼頭給徹底就地處決了。
原本好端端的一個還算得端正的萌娃發型,愣是讓它胡攪蠻纏得給剃成了像個被一腳踢爆了氣的足球似的黑一塊白一塊的不規則的雜亂圖案。
這個喜歡跟我來搞鬼剃頭這一出的老鬼頭,它不就是明擺著要告訴那群惡鬼怨靈們——這個新來的墓園值班員的頭就是可以這樣被當成球來耍著玩的。
要知道現在的我也算是成了跟那顆魔靈珠早已血肉交融的狠角色了。我直接就給這種不上臺面的老鬼頭送來了一個釜底抽薪、灰飛煙滅似的刺激體驗。
當時我嫻熟得施展開魔靈珠能量場召喚來了十八層地獄里耀眼奪目的熊熊烈焰,讓那個愛好唬弄人似的玩鬼剃頭的老糊涂蛋直接就在地獄烈焰里伴著那一陣陣的哀嚎聲幻化成了一屢屢輕飄飄的煙霧。
此等殺一儆百的例子在那片公墓里的游魂惡鬼里傳開之后,它們里就沒有任何一個小鬼頭再敢到我面前來班門弄斧似的找抽了。
在過了一陣安逸恬淡的公墓夜班員的生活之后,我真得快忘了那位伊麗莎白·德文希爾侯爵夫人家的豬頭大總管包法耶爾了。
沒想到這只純粹就是以前混了個臉熟似的老豬頭竟然也會打起這一片公墓里游魂惡鬼們的歪腦筋。
自古有句俗話叫做“打狗還要看主人”。包法耶爾那只爛豬頭或許也不會想到這一片公墓現在的夜班員竟然就是那個曾經在Z1768班列上跟它有過一面之緣的烏金鎧甲勇士。
自從經歷了上一回老鬼剃頭的事情之后,我都會把自己的頭頂在天花板角落里悍然入睡。當我正窩在值班室天花板的西北角上做著美夢,一只可憐兮兮的小鬼頭就直接爬了進來向我求援。
那只小鬼頭看見我正鼾聲大作睡得很香,于是它一上來就使勁兒憋住了我的嘴鼻讓我喘不過氣來。我猛得驚醒后就直接給了那只小鬼頭狠狠得一擊重拳,打得它差點兒就魂飛魄散了。
當時那只被我打慘了的小鬼頭趕緊可憐兮兮得連連討饒。
它結結巴巴得說明來意之后,趕緊帶著我去看那只大豬頭包法耶爾是怎么把公墓里的游魂惡靈們強行拉走的。
當時我一上去就給了那只豬頭一頓暴揍,直接就打得它渾身血淋淋的滿地打滾。隨后它也不甘示弱似的在那輪血淋淋的月色里變身成了粗野狂放的豬妖。
原本我只是想著把這令人厭煩的大豬頭暴打一頓之后就趕走得了,沒想到它還挺來勁的上趕著就要跟我比劃比劃到底誰的拳腳功夫更厲害。
這倒是挑起了我活泛一下全身筋骨來一次精彩的實戰演練的念頭。
一頓哐啷嘡了的巨響之后,這包法耶爾哪里還是原來那只看著就惹人嫌的大豬頭啊,它直接就被我一頓胖揍成了炸裂似的燒烤乳豬。
當它身上散發出乳豬燒烤獨有的誘人香氣的時候,四面八方的饞嘴幽靈們一涌而上直接就把它堵在了公墓里。
突然包法耶爾這只大豬妖也來了一下撕心裂肺似的狂吼亂叫,竟然引來了一群全副武裝的冥界士兵。
那群冥界士兵就像得了失心瘋似的完全聽命于包法耶爾的差遣。
它們一個個像瘋狗似的狂撲爛咬著那些剛剛把包法耶爾團團圍住的幽靈們。
頃刻之間,幽冥士兵就把那一大片烏泱泱的惡鬼怨靈們給徹底驅散了。
隨后它們瞪著那雙不斷迸射出幽冥鬼火的血色眼珠子,狂亂得喊叫著沖著我這邊猛撲過來。
要知道這種小打小鬧的場面我可是已經見太多了,我隨意的打了響指輕輕一點就讓那群幽冥士兵調轉了方向沖著包法耶爾那個大豬頭猛撲了過去。
那只低智商的大豬頭包法耶爾終究法力有限,就這么一擊反殺就直接讓它手足無措了。
突然我心里頭冒出一個調皮搗蛋的念頭——讓那些平日里任由這死豬頭包法耶爾叫囂著粗野得奴役驅使著的幽冥士兵也好好得嘗嘗包法耶爾身上的烤乳豬香味吧!
我心里美滋滋得想著,權當是給這群任勞任怨的冥界士兵的福利大放送了。
隨著我借助魔靈珠施展開來的幻術起了作用,那些幽冥士兵們開始狂咬亂啃似的吞食起那只大豬頭包法耶爾。
可能包法耶爾的這身豬肉純粹只是聞著香,實際吞食之后只有令人嘔吐倒胃口的效果。
但凡吞食了包法耶爾身上哪怕一小點豬肉沫子的幽冥士兵們紛紛抱著肚子嘔吐不止。
這倒是給了那只狡詐的豬妖包法耶爾得了一個脫身的好機會。
只見它一陣狂亂得嘶吼了幾聲咒語之后,就在那一團撲天蓋地而來的濃黑色霧氣里趁亂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