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突發心臟病住院之后,他的主治醫生很快就簽發了病危通知書。
這一棘手的事情發生之后,我使盡了渾身解數苦苦哀求著耶律斯祁多幫幫忙再想想辦法。
只要他能想到辦法讓我外公的身體恢復健康,我愿意付出一切代價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耶律斯祁沉思良久之后,他最終同意帶我去一趟幽冥界的靈魂當鋪碰碰運氣。
據說那一間靈魂當鋪可以滿足所有顧客提出的一切要求,但是那些到靈魂當鋪來尋求幫助的顧客必須拿出一件讓當鋪主人瞧得上的東西來做交換。
幾千年來,靈魂當鋪一直堅持童叟無欺、誠信交易,所以在幽冥界里久負盛名。
但是在靈魂當鋪里一經典當的東西就永世不得贖回。
雖然在靈魂當鋪的金字招牌底下總是徘徊著很多想要來同它進行交易的游魂,但是“一經典當就永世不得贖回”的條件實在太苛刻了,所以很多游魂最終還是打消了跟靈魂當鋪做交易的念頭。
當我緊隨耶律斯祁的身后走進那間陰森森的靈魂當鋪時,我倆在靈魂當鋪那條幽暗狹長的門廊里竟然看到身上披著一件漂亮的酒紅色斗篷的南宮翎兒。
我在他倆密切的交談中意外得知:南宮翎兒就是這間當鋪現任的主人。
當時南宮翎兒的臉上畫著極盡妖嬈的妝容,就像一朵盛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
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把傾國傾城顛倒眾生的魅惑力發揮到了極致。
在弄明白我跟耶律斯祁的來意之后,南宮翎兒的嘴角微微揚起一陣邪魅的笑容。
她覺得凡人素來都會把所有好吃好喝的都緊供著自己繁衍出來的小兒孫們享用,因為那些尚且年幼的生命就意味著整個家庭的未來。
相比之下,那些老得都已經走不動道的甚至是奄奄一息的就會被棄如敝屣,他們沒一個有好下場。
南宮翎兒覺得眼前這個四歲半的萌娃為了救一個病得快要斷了氣的老骨頭竟然愿意把自己那條小命都搭進去,這樣的做法聽起來就太荒誕乏味了。
我心里不禁一陣接著一陣的害怕得直哆嗦著,南宮翎兒卻一再得對我進行著嚴厲的靈魂拷問。
她那雙著了魔似的大眼睛里就像藏著一條又一條時刻都吐著血紅舌頭的毒莽。
它們仿佛正在惡毒得撕咬著我脆弱無助的靈魂。我那毫無還手余地的心理防線很快就徹底土崩瓦解了。
當時我被迫答應了南宮翎兒開出的典當條件:自愿成為存放魔靈珠的特殊生命體。
南宮翎兒特別坦率地告訴我,只要寄存在我體內的魔靈珠沒有完全被喚醒,那么我自己的靈魂就不會受到半點影響。
一旦魔靈珠在我體內被徹底得喚醒了,就意味著它已經徹底掌控住了我的靈魂。
如果我沒有任何法力護佑加持,那么最終的下場就是被魔靈珠把我原本的靈魂徹底吞噬干凈。
一旦我的靈魂被魔靈珠徹底吞噬了,也就意味著永墮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耶律斯祁原本根本不想多管閑事去插手我跟靈魂當鋪做交易的事情。
但當他聽到南宮翎兒神情特別冷淡得說出“永墮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的時候,他終于按捺不住自己焦急的情緒直接就把我拉到了一邊。
他用意念的力量點亮了我額間的穴位,隨著輕輕一吹氣就把他嘴里的一顆金色修仙元丹直接嵌入了那個穴位里。
我特別緊張得用自己的手摸摸額頭上是否有什么凸起的異物,結果那個被嵌入修仙元丹的位置根本沒有任何的異樣。
原來那是一顆早就被耶律斯祁用仙法煉化了的修仙元丹,所以就算是嵌入到我這一個四歲半的萌娃體內也不會有任何毒副作用。
在今后與魔靈珠共存亡的歲月里,這顆耶律斯祁嵌在我額頭上的修仙元丹就算是保命的護身符了。
一旦魔靈珠在我的體內蘇醒過來,那么這顆修仙元丹就會第一時間向耶律斯祁發出預警信號。
這顆修仙元丹還讓我直接開了天眼,讓我能夠清楚得看到那些經常在人間飄蕩的游魂。從此我再也不是原先那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了,而是成了一個擁有通靈體質的小半仙。
隨后我便獨自一人跟著南宮翎兒走進了靈魂當鋪的西南角里通往另一個方向的幽暗門廊。
不一會兒,南宮翎兒就帶著我走進了一間幽暗潮濕的密室。
那間密室的墻壁上排列整齊的都是閃耀著各式各樣奇異光芒的青花瓷罐子。
那一只只高檔的青花瓷罐子里存放著的就是其它靈魂曾經在這兒已經典當掉的東西。
南宮翎兒拿著那個標有我萌娃名字的青花瓷罐子端詳了一會兒之后,她再一次用極具試探意味的語氣說道:“只要你跟靈魂當鋪做交易,那么一經典當就永世不得贖回!你真得一點都不后悔?!”
我強裝著鎮定拼了命的點點頭,特別干凈利落地回答道:“絕不后悔!”
南宮翎兒用一種死一般沉寂的眼神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掀去頭上一直帶著的那個連著酒紅色斗篷的大帽子。
她緊接著從一只不斷滲透出烏黑色液體的大木箱里抽出了一根火柴。
當她那透明的指甲輕巧得彈動了一下火柴的頂端,就有一團幽藍金橙色的火苗歡快得搖曳了起來。
那一根閃爍著漂亮光芒的火柴很快就被南宮翎兒徑直扔進了她身旁的那塊銅質八卦圖里。
一瞬間,引得所有惡鬼都急不可耐得像要從那扇轟然打開的地獄之門里叫囂著沖出來似的。
我一下子就被猛地推倒在了那扇燃燒著滾燙炙熱火焰的地獄之門面前,從南宮翎兒嘴里念出的那幾句神秘的咒語很快就起到了效果。
我的身體仿佛真得被一種極其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量來了一場如同天崩地裂似的灌頂儀式。
當時我完全失去了控制住自己身體的能力。
我的耳朵里一下子就被灌滿了各種各樣的小孩兒的哭鬧聲。許多稀奇古怪的影像在我的眼睛里爭先恐后得不斷浮現出來。
我的身體突然就被拋到了半空中,它就像一只在大海的浪潮里歡快得撲騰著尋找食物的海鷗一樣自由得旋轉跳躍起來。
我就像一塊切肉板上面的食材一樣沒有半點招架之力,任由這顆魔靈珠在我的體內肆意得散發著它那股洶涌猛烈的巨大能量場。
直到耶律斯祁剛剛嵌入我額間的那顆修仙元丹迸發出像被烈火灼燒般的錐心疼痛感時,這狂亂失控的一切才被徹底制止住了。
隨后那股徹底失控的力量把我整個人狠狠得砸到了陰冷潮濕幽暗的墻角里。當時在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里,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當時最后一個清醒的念頭就是我可能就要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第二天當我醒來的時候,驚喜得發現自己躺在了外公家那張溫暖舒適的大床上。
我趕緊光著腳就興匆匆得跑出了臥室,剛一跑到客廳里就被外公那種獨特的大嗓門給震住了。我一轉身就看到外公又像往常一樣特別健康的模樣。
當時外公正像往常一樣特別嚴厲得督促著我趕緊去穿好自己的鞋襪。
我卻激動得心頭小鹿砰砰亂撞,隨后就特別興高采烈得緊緊抱住了他。
那一刻,外公被我這種突然其來的親昵舉動給嚇了一大跳。
在完成與靈魂當鋪的公平交易之后,我終于滿心歡喜得換回了外公健康的身體狀態。
當時我急急忙忙得穿戴整齊,完全迫不及待得趕緊跑到了麗莎那間小屋里。
第一時間就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了耶律斯祁。
與此同時,我竟然發現自己奇跡般的擁有了穿墻而過的超能力。
當時我就像一陣悄無聲息的微風似的偷偷得溜進了麗莎住的那間小屋里。
隨后我就意識到除了耶律斯祁之外,麗莎當時完全沒看見我溜進了她那間小屋子里。
與耶律斯祁相視一笑之后,我立刻明白了這間小屋子已經被耶律斯祁通過幻術設下了結界。
此刻我倆跟麗莎雖然都在這間小屋里,但是按照多元時空的角度來看,我們其實是處在兩個平行疊加的不同空間分層里。
所以麗莎無法用肉眼看到我也是很正常的。
自從南宮翎兒把魔靈珠存放到了我的體內,我總會在做夢的時候看到一場接著一場哀鴻遍野的大廝殺宛若腥風血雨般狂亂失控得持續進行著。
當我把這個痛苦的煩惱告訴了耶律斯祁之后,他直接給了我一本開過光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據說堅持每天早晚誦讀這本擁有神秘力量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就能讓自己的心境重新恢復到祥和的狀態里。
后來耶律斯祁還傳授給我一部佛經里修持白骨觀的方法,以此來讓我增進修為達到即便是在自己的夢境里也能夠保持清醒的意識。
以前我總是特別羨慕那些擁有神奇超能力的神秘人群,總覺得他們是人群里最炫最酷的神秘力量。
當我這樣一個四歲半的萌娃也同樣擁有了一定程度的超能力。
我才有點兒沮喪得意識到,從此自己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安穩舒適得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了。
這一切就像硬幣總有兩個不同面的圖案一樣,人生也永遠都是痛并快樂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