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熱,整日里身上難免滲出絲絲汗粘在肌膚上,黏糊糊的,一直躺著渾身也是乏力,含璋干脆每日便早早的起來,在院子轉一轉也好。
院子里的花開的正盛,含璋讓櫻桃去摘了一朵簪在頭上,帶著露水的花,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含璋用過早膳,看著日頭不高,便帶著小丫頭,去附近的湖邊走動走動,正好散散心,也可以消消食。
哪知道這夏日里,毒辣的很,饒是撐著傘,都走了一身薄汗。
含璋忍不住看了一眼,頭頂上明晃晃的陽光,有些發暈。
等含璋二人一回來,就發現偏廳里面,櫻桃早就擱了冰盆,只等二人一回來,就能享受上這難得涼意。
回來她就在睡榻上,打起盹兒來。
手邊的案幾上放著果盤,都是當季的一些新鮮水果。石榴說是慧妃送過來的,謝瑤盛近來來自己這邊少,不過兩人的關系卻是更親近了。
她順手剝了一顆放進嘴里,汁水充足,唇齒之間都是淡淡的果香味,當真不錯。
她吃完幾顆,便半瞇著眼整個人一動不動,懶洋洋的靠在引枕上。
不愧是謝家的人,連這南方少見新鮮荔枝也有,就算是宮中也沒有這般待遇,她對于謝家的勢力又有了了解,心中倒是對這位謝家太后多了幾分忌憚。
當時自己無路可退,不得已的情況下自己承諾做她手中的棋子,可當時自己分明捕捉到她眼中的寒光和殺意。
為了江山社稷的安穩,就連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也不得不在自己兒子身邊安插著眼線,互相算計著,謀劃著。
以天下為棋盤,她們便是這一方棋盤下微不可覺的棋子,互相廝殺著,等最后一子落下,便可以決出最后的贏家。
石榴拿著東西走過來身邊,輕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她偏頭看了石榴一眼,示意她說。
“主子,家中來的信。”
“何日來的?”
“應該有幾日了,耽誤了些日子,因為這宮中人多眼雜的,今天才到奴婢手上。”
含璋沒有多言,起身順手接過石榴手中的家信,拿過來細細一瞧,看著封面上熟悉的字跡,忍不住嘴角微揚,心下萬般忐忑瞬間便平靜了。
“這一晃眼,半個月就過去了,天氣也越發的炎熱難當,不知道家中母親可還安好。”她含笑和石榴說著話。
“主子您一直惦記著夫人和郎君們,既然信來了,何不就直接拆開看看,您一直關心的事情就可得知了”
含璋擰著一雙秀氣的蛾眉,心中有些擔憂:我想知道的事情。
上次母親來信,說是又有孕了,含璋又是高興,又是擔心,恨不得當下就跑回家看看母親去。
雖說母親身體素來好,但是始終是上了年紀,力不從心。也是快四十的人了,有了身子,是更加吃力了。
現在看著信中所說,似乎這一胎很是平穩,連嘔吐和疲乏都很少,只是口味變得有些奇怪,喜歡吃苦和辣的。
一直就說: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趟,隨時都有危險。尤其是年紀大了的婦人更是相當于在賭命,她一直懸著一顆心,看到這里,心下才覺得稍緩。
一邊的櫻桃在一旁,眼睛亮晶晶的,她看著含璋緊皺著的眉頭松了開來,還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便知道信中定是有什么好消息,不免有些好奇的問道:“主子,怎么樣了?”
含璋看著她一副期待的模樣。
她有些激動,但是隨即一想,定定心神方才輕聲笑道:“母親有喜了,說是身子還不錯。”
她并未說的太多,在這宮中眼線太多,她有些話只能說一半。
“今日給你們加餐,跟小廚房說一聲,加兩個菜。”
“多謝主子。”
櫻桃和石榴互相對視一眼,喜上眉梢,也不知道是因為夫人有孕高興,還是因為眼前的美食而興奮不已。
主仆三人各自做著手頭的事情,含璋在練字,連有人來了都沒注意,直到小丫鬟走進來通報,含璋這才回過神來。
“何事?”
石榴辦事利索出去沒一會兒就回來了,她進門便冷著一張臉,眉頭深深擰著,說著便面露難色。
“出事了,主子,是王賢妃宮里的管事太監帶著幾個人,說是有事情要請您現在就過去一趟,奴婢說您午睡方起來,隨后就來。”
“本想借機喝茶套套話,可是他們似乎,怕是來者...”
她看著神色不愉的含璋,把余下的不善二字咽了回去。
“那些人現在在哪里?”
“現在已經安排他們暫且在主廳休息片刻,怕是我們說話這會兒,他們已經等的不耐煩了。”石榴斟酌著語言回道。
“無礙,櫻桃石榴你們倆幫我寬衣洗漱,正好許久不見了,今日我去會會她們,看看今日給我設了一場什么局。”
該來的遲早會來,這宮中靜了許久,也該生出點波瀾了。
含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臉上看不出一絲慌張和震驚,面色平靜的道:“走吧,石榴。”
“主子。”
她轉身看著櫻桃欲言又止,她沉穩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安慰的說道:“櫻桃你留下,以防萬一。”
“一有不對,隨時處理,我這一去,這殿中的人怕是要開始不安分了。”
后面的聲音一點點變得冷冽起來,眼神里帶上了絲絲殺氣。
櫻桃點點頭,張嘴應下了。
“是,主子。”
“您放心吧,主子,翻不了天去的。一切有奴婢,你們就放心去吧。”
石榴看著她一臉的擔憂慢慢消散了,臉上露出信誓旦旦的神色,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走過去又叮囑道:“櫻桃,你注意下偏殿那位,還有我們殿中的春來。”
石榴點了兩個人,點到即止,時間有限,她也沒有多說。
櫻桃反應很快,眼神一邊,隨即看了看不遠處掃地的春來,偷偷的壓低了聲音對石榴回道:“明白了,你們一切小心。”
含璋看著兩人的私語,并未打擾她們,待她們說完方才道:“鎖好我的箱籠,關好門窗,切忌任何人都不能進去。至于其他的事情,你放心吧,一切我都有數。”
“是,主子。”
有些事情還不能對她們二人說明,她目光沉沉的望向那最高的宮殿,眨了眨眼,隨即勾唇一笑,一諾千金,方看他如何布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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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氳對容姿
回來了,斷更好久了,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