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掌門此時突然駕到,褐斑蝶等立馬行禮。
鴇掌門盯著地上久無聲息的無雙姐姐,再盯了盯吸收靈魂的奪命花,責令它們吐了出來。
隨后鴇掌門將無雙姐姐靈魂束縛住,命令兩侍衛將其隨身攜帶,并朝著盡北之向徑自走去。
“無雙姐姐死了靈魂都不能在欲枽窟安歇,竟然被鴇掌門送到這里受苦。”青樗想想心都碎了。
隨后鴇令褐斑蝶將無雙姐姐的殘存軀體扔下了驚姝谷,永遠不見天日。
“無雙姐姐太可憐了,鴇掌門,你太可惡了!”
青樗內心無比痛苦地喊著,可是她對此卻無能為力。
之后,青樗的面前出現了無雙姐姐在孤魘島受苦的場景:
地府一兇神惡煞的魘魔頭強行抓起姐姐柔嫩的身軀,將其嚴刑拷打,并且關在暗無天日的地府地牢中,忍受各種魘魔的侵擾。
無雙姐姐每天都反反復復經受著這樣的折磨。
淚水永遠浸泡在了無雙姐姐的臉上,她痛苦地一遍又一遍喊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青樗看到了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姐姐,再一次激發出了救她的欲望,于是她拼命掙脫著想要去救她,并且大力呼喊著:“姐姐,姐姐……”
無雙姐姐似乎也發現了她,對著她伸長手臂乞求道:“小青,快救我。”
但是每喊一次,手指馬上就要夠到青樗時,卻又立馬被地府魔頭強行拽走了。
二人之間距離又拉開了。
青樗和無雙相互又在伸長手臂,努力夠到彼此,卻又被拉開了……
如此反反復復,令人揪心萬分。
“好了,她已陷入了無比痛苦、無比驚悚的夢囈中了,就這樣慢慢消耗她的耐力,等到明日夜晚,耐力耗盡,就可以取她靈魂,她的軀體也就是一副行尸走肉了,等著干枯腐爛變成這些怨氣滿滿的魘魔吧,哈哈哈……”魘魔島主再次發出了沙啞的笑聲。
“萬一她中途經受住了夢囈的考驗,覺醒了怎么辦?”
旁邊響起了另一聲音,仍舊不見半個人影。
“嗯,判官說得有理。那我就用捆靈鎖捆住她的靈魂,即便她的內心足夠強大,掙脫出了驚魂夢囈,但仍舊不能動彈只能持續消耗靈氣,待明晚子夜來臨,再做打算。”
“如此,應當不會出什么叉子了。”被稱為判官的貌似是同意了。
話音剛落,八道黑色鐵鏈迸發而出,從四面八方向著青樗發射過來,并紛紛透入青樗身體,將青樗靈魂緊緊鎖住。
“這些魘魔怎么辦?他們果然是一群烏合之眾,沒什么用處。”判官又說道。
“這些原本就是世間意志不堅的不中用之輩,本來就沒寄予厚望,留著也只是嚇嚇生人,待我去除它們身上的幻念,就讓他們鉆地待命吧。”
說完魘魔島主對這些迷醉在青樗植入的幻覺中不能自拔的魘魔進行施法,他們眼前的幻覺隨即消失,頓時它們又恢復了哀怨滿滿、滿眼空洞的形象,并且伏地安息了。
他們離去后,島上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透過黑暗,放眼望去,除了奇形怪狀的黑色土地,就是矗立在那,但身形被鎖,面部表情極其痛苦和糾結的青樗。
還有的就是過往的呼呼風聲,如同陷入驚魂夢囈的青樗一樣,焦急而又痛苦。
第二天正午時分,火辣辣的太陽當空普照,明亮耀眼的光芒猶如倔強的頑童,定要刺破眼前的每一處黑暗。
孤魘島上的黑暗消退了許多,黑洞洞的土地似乎也能清晰可辨了。
但再也見不到佝僂的魘魔,它們早已將自己掩蓋在了黑色塵土之中,并且掩蓋得密不透風、嚴嚴實實。
放眼望去,一只骨爪都不曾見到。
形單影只的青樗仍舊兀自一動不動地矗立在那里,面部表情仍舊陷入到了痛苦和糾結的深淵。
八道黑色捆靈鎖在明晃晃、火辣辣的太陽光下,似乎有松動跡象。
一道旋風平地而起,迅速來到了青樗面前,并且繞著青樗“呼呼”轉個不停。
“青樗姑娘,醒一醒,快醒一醒!”
旋風一邊繞著她旋轉,一邊拼命搖著她的身軀、拍拍她的臉蛋、敲敲她的額頭。
夢中的青樗頓感耀眼的太陽光直射了進來,但仍舊沒有醒過來。
旋風沒有辦法,于是一用狠勁,從地上旋起一塊散落的碎骨,朝著青樗指尖深深刺了一下。
青樗禁不住痛得喊出了聲,這一記鉆心痛讓她的心理欲念重新復燃,恐懼之念頓時被短暫驅逐了出去,夢境也隨之短暫消逝而去。
青樗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茫然看著眼前的一切。
“太好了,青樗姑娘,你終于醒了。也只有正午時候,魘魔力量最弱,你才有可能醒過來。”旋風開心地說著。
“你是……誰?啊……”
青樗睜眼望去,卻無一人,正想問個清楚,不覺胸中一頓絞痛。
“你先別說話,你現在被捆靈鎖鎖住靈魂,不能動彈,得先把鎖鏈解開。”
旋風邊說著便試著拽鎖鏈,但毫卻無效果。
“這可怎么辦?也只有這個時候鎖鏈力道最弱,晚了太陽光一弱,便一點辦法沒有了。”旋風顯得非常著急。
“你……在我……右側衣服兜里,找……一把劍,試試……它……能不能開。”
青樗虛弱地說著。
“哦,好的。”旋風邊應承著,邊開始尋找著青樗所說的劍。
一頓衣服騰空亂飄后,旋風終于找到了一個包裹。
“是這個嗎?”
青樗點點頭,虛弱地說道:“打開……包裹,劍……就在里面。”
又是一陣布匹亂飛,一把金光閃閃的石劍露了出來。
這是玄武贈給青樗的巖溶劍。
“快……用它……試試。我感覺……快不行了。”青樗越來越虛弱。
“嗯!”旋風握著這把劍,開始猛烈地砍著黑色鎖鏈,發出了“梆梆梆”的敲擊聲。
“還是不行,這可如何是好?這正午也就半時辰光景。”旋風顯然是著急了。
青樗看了看劍,心里默念道:“玄武,你在哪里?”
“哎呀,你又怎么了?”
此時,遠在天邊飛行的玄武突然感到一陣異樣,不禁猛烈抖了抖身子,這讓身下坐騎鮫人翁很不爽。
“不知道,只覺得身體有異樣。”玄武也不是很清楚。
“又有人召喚你啦?”鮫人翁顯然有些不耐煩。
“應該是需要我,逍遙前輩,麻煩你稍微停下,我要注神于一把劍。”玄武這下有些明白了,這是來自巖溶劍的召喚,這說明樾女遇到麻煩了。
“好吧,暫且休息一會兒吧,可別耽誤了我救師傅。”鮫人翁停止了飛行。
“多謝前輩。”玄武謝過鮫人翁,隨即凝神屏氣,千里注神于巖溶劍。
“這么遠你也能注神進去?”鮫人翁表示懷疑。
“我也覺得奇怪,雖然離開了巖人領地這么遠了,但對相關的東西還是能感應到。”玄武注完神笑著解釋道。
“那劍的能量能達到多少?”
“我只能試著與劍心靈相通了,劍的能量能達到何種水準,我也不知曉。”
“那如果你需要他呢?”
“他也能感受得到,不過我已將它贈人了,所以我不會去召喚他。”
“心靈相依,人之共存之律,可惜現今時局,很多人并不懂。”鮫人翁不禁自言自語嘆息道。
“前輩我們走吧。”玄武見鮫人翁在發呆,便催促道。
“哦,我們即刻啟程。”說完鮫人翁一揚尾巴。
“前輩,我有一疑問。”玄武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說,喲呵。”鮫人翁便揚帆起航,便快活地大喊大叫。
“既然要救你師父,你為何要繞道天邊走遠途,而不沿著盤古大陸走近道呢?”
“那是因為師父還沒到,還沒遇險唄,所以不著急,喲呵。”
“你說什么?”玄武聽了目瞪口呆,但鮫人翁才不管他的驚訝面孔,再一個跳躍,鬧得水花四濺,云層攪動。
他玩得真是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