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姑娘!”江南倒吸一口氣,立刻把整個身子都浸入水中,只剩一個頭在外面。
“啊……”琥珀終于發出了聲音。“江南,原來……”
江南緊張的不敢呼吸。
“你是小龍人啊。”
“并不是。”
琥珀從樹上翻身下來,走了過來蹲下身。好奇又純真的說道:“難怪你碰到水就跑,原來還藏了這么個秘密。”
“具體來說是我的腳沒法碰水……要不然就會變成這樣。”他在家的時候洗澡還是洗腳都是一個人,娘也會特意給他準備大的澡盆。
“嚯……這樣啊。”琥珀點點頭。
“那,那個……”
“嗯。”
“請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別人好嗎?”
半人半魚的江南雙手搭在溫泉池邊,看著蹲在地上的琥珀。
“你想保密的話我當然會幫你。”
江南松了一口氣,“謝謝你。”
“嗯。你恢復的怎么樣了。”
“差不多了吧。”
“那我們來比劃比劃吧。”
“咦?好……不過話說回來。”
琥珀盯著他。
“你,你從什么時候就在這里了?”
“挺久了。你來之前就在了。”
對了琥珀姑娘沒有妖力也不會有人的氣息他自然感覺不到……土族靈力最多的地方就是這里,會碰上也是在所難免。可是……
“那……你什么都看見了?”江南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
“你脫衣服的時候我轉過去了,沒看見。”
江南臉紅的冒氣了。
“如,如果琥珀姑娘……不介意……在下,在下會對你負……”
“都說了沒看見了。”
第二天。
一個黑影手中拿著什么尖銳筆直的東西,悄悄走向躺在床上昏睡的幕祁浩。
那尖銳物體馬上就要碰到幕祁浩臉的時候……
“住手啊。”
黑影人嚇得抖了抖。
琥珀坐在窗戶臺上,看著黑影人。“他要是醒過來,絕對會打你的。”
幕祁雪嘟了嘟嘴,放下手中的毛筆。“嘁。”
江南也從窗戶臺邊探出頭,解圍道:“可是不知道殿下什么時候會醒,想惡作劇的話也只能趁現在吧。”
“就是嘛。”有人幫自己說話,幕祁雪立馬底氣十足叉腰。“難得有這么個機會。而且我又不是做什么壞事,頂多就是在他臉上畫個烏龜,趕緊擦掉就沒事啦。”
“如果你不怕畫的時候他突然醒了的話。”琥珀無情的補了一句。
效果拔群。幕祁雪放棄的把毛筆放在書桌上,幽幽嘆氣。“唉……唉,話說你們倆都沒事了嗎?”
“嗯。”
“昨晚找到了放圣物的好地方,補充了不少靈力呢。”江南說。
“噢……那你們昨晚,一直都在一起嗎?”幕祁雪眼神銳利在二人身上掃射。
“啊……對啊。”江南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靈力充足的地方只有那一處嘛。我們還順便切磋了一下。”
“好吧……琥珀,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啊,我哥他居然傷的這么重。”
說起來回來之后還沒跟他們說過這事。
琥珀簡明的將昨天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們二人。
“居然還有妖盟這種組織的存在……”江南托著下巴,思索道:“如果他們真的聯和魔襲擊人類……”
“那豈不是很不妙嗎!”幕祁雪有些害怕了。“完了完了,妖盟盟主把我哥打成這樣,要是換成我肯定瞬間就沒了啊!”
“他們也被打成重傷,短時間應該沒問題。”琥珀說完,像是考慮什么一樣的垂下眼眸。
兩個人注意到她的異常,江南問:“怎么了,琥珀姑娘?”
琥珀抬眼看著江南,道:“我總覺得,那個人跟我很像。”
幕祁雪走了過來。“你是說那個妖盟的盟主嗎?”
“嗯……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琥珀回想著當時的畫面。“她跟我一樣,都曾被人抓走,做了妖奴。”
“唉?”兩個人一愣。
“之后可能是被妖盟的人救了出來,所以……”
“如果真是琥珀姑娘說的這樣,那她如此厭惡人類也不是沒有原因。”
“什么呀。經歷再悲慘,也不是傷害我哥的理由啊。”幕祁雪一屁股坐在書桌前,氣鼓鼓說道:“不管怎么樣,傷人就是不對。”
三人沉默了。
事情發展到這樣,已經不是一兩句對錯能說明的了。
琥珀看向庭院,院里的月季開的正艷。
第三天。
幕祁雪終于如愿以償在哥哥臉上畫了烏龜,奸笑了一會趕緊擦掉了。
第三天。
幕祁雪又偷偷開始畫烏龜,然而這次幕祁浩醒了。
江南琥珀和土族族長趕到的時候,書桌上的墨已經干了。
幕祁浩正拿著濕潤的毛巾擦臉。
“殿下,你終于醒了。”族長走了上來。
“族長,你們都沒事嗎。”幕祁浩的臉已經擦得干干凈凈,“這幾天沒發生什么事吧?”
“啊?沒有呀。多虧這位江南公子打跑了那些妖怪,他可是我們土族的大恩人啊。”族長欣賞的看著江南。
“那就好……”幕祁浩松了一口氣,他在那個時候也聽到了妖盟盟主說的話。“啊對了,雖然圣物追回來了,但是……它變成了這樣。”
族長看著幕祁浩從納天戒中傳出的麒麟鼎,愣了一會,很快反應過來。“啊能追回來就已經是萬幸,多謝殿下和琥珀姑娘。”
琥珀心虛的左轉頭。
族長接過破了洞的麒麟鼎,四處查看。“還好沒傷到鼎內部。可能得會花些時間才能修好了。”
“能修好嗎?”
“可以的殿下。我這就將它放回溫泉,不出一個月它就能自我修好了。”
居然還有這么神奇的事情。幕祁浩也驚訝了。
“我讓人準備早膳,請殿下稍等片刻。”
“麻煩族長了。”
“殿下太客氣了。對了,今天便是乞巧節,等到了傍晚,殿下可以和友人一同去逛我們的集市。”
“好,多謝族長告知。”
族長微微一笑,“那我就先去準備了。”
待族長走了,幕祁雪的聲音悶悶從后面的簾子里傳出。
“我也想去……”
“你去啊。”幕祁浩泰然自若。
幕祁雪哼唧了幾聲,似乎是在蓄力。她憤怒把簾子拉開,“我這樣怎么去啊!!!”
江南跟琥珀看到她都愣住了,然后拼命忍笑。
“帶著去唄,多引人注目啊。”
幕祁雪氣的像個河豚鼓起臉頰,臉頰上的兩只烏龜也跟著鼓了起來。
“魔鬼!”
很快,到了中午。
恢復氣神的幕祁浩不想閑著,提出跟著族長幫忙布置擺攤的想法。
江南靠在門框上好笑的看著屋內。
“你說你在我臉上畫這個干啥,還不是得擦掉。”幕祁雪氣呼呼的碎碎念,琥珀拿著毛巾小心翼翼擦著她臉上的墨跡。
“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幕祁雪沒話說了。雖然,確實是她畫烏龜在先。
“哼。還不是得讓琥珀幫我擦,累的又不是我。”
琥珀的手頓了頓,直起了身子就要走。
“嗚嗚嗚別走!我錯了!”幕祁雪趕緊一把抱住琥珀的腰。
“已經擦完了。”琥珀好脾氣的說。
“啊?真的嗎?”幕祁雪立馬松開她拿起銅鏡。雖然還能看出一點痕跡……但已經好很多了。“謝謝琥珀~”
“不客氣。”
“那我們就出發吧!”
四人很快到了集市,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擺攤了。
他們找到族長的攤子,幕祁浩跟江南幫忙搬東西,兩個女孩子負責掛裝飾。
族長的攤子是賣掛飾和一些小玩意兒,旁邊則是一個賣花的小攤。
幕祁雪剛拿出來小玩意兒,想把它們擺在攤子上。猛地站起來頭有些眩暈,向后倒的同時急忙抓住了隔壁攤的攤子。可剛放上插著水仙花的花瓶卻開始不穩,掉了下去。
隔壁攤主正蹲在地上收拾東西沒注意到。
正好江南搬著東西路過隔壁攤,花瓶就這么落在他身后。
琥珀食指中指一動。
嘭的一聲!本該落在地上和江南腳上的水以一種不自然的弧度落到了遠處。
“啊!對不起隔壁的叔叔!”幕祁雪急忙走過去看,花瓶已經碎了一地。
“哎公主別撿!我來就好了!”隔壁攤主急忙拿著掃帚走過去。
江南驚訝的看了一眼身后,還好運氣好沒濺到腳上。嗯?不對。這個角度水絕對不可能濺不到他。他把搬得東西放在攤子后面,然后走到琥珀身邊小聲說:“謝謝。”
琥珀點點頭。
這一切都被幕祁浩收入眼底。包括琥珀動的手指,水不自然的痕跡,還有兩個人交頭接耳說了什么。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