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醫?”居然專門為妖治病的大夫……幕祁浩驚訝了一下。
“正是。我夫婦二人路經此地,本想繞過結界而行。沒想到繞到正上方的時候,結界突然破了。”老婆婆眉頭一皺,表情嚴肅:“然后,我們就感受到了蕭湘跟連城的氣息。”
“我們與那兩人有些過節,本想去看看他們在此地作甚。”老爺爺接上話說道。“結果就看到你們在與那二人打斗,以及這位姑娘不顧靈力相克一心救人的場景……我二人不擅長武斗,只能隱藏妖氣躲在一旁。”
幕祁浩心想雖無法判斷這兩位老人所言是真是假,可就目前來看他們似乎并無惡意。
“在這人和妖勢不兩立的情況下,你們居然彼此信任,相互救贖。我們真的很驚訝,仿佛看到了千年前……”老婆婆看著幕祁浩與琥珀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別人的影子。
千年前?幕祁浩愣了愣。“老人家,你們經歷過千年前的那場大戰嗎?”
老婆婆嘆了口氣,道:“千年前那場大戰爭,我夫婦二人救了無數妖,也救了無數人。看著人族逐漸強大,妖族沒落四處逃竄。我們二人也被人所憎恨厭惡,從此我們就成了云游的妖醫,救治那些被奴役丟棄的妖。這千年間,我們一直在尋人與妖和平相處之道。終于在你們的身上看到了些許希望……”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不知說什么是好。
“說回這位姑娘吧。我只能把這位姑娘被沖撞受傷的七經八絡暫時治好了。如果不將吞掉的深藍珠盡快與她融為一體的話,她還是會被龐大的靈力沖撞受傷的。”老婆婆看了一眼滿臉驚訝的幕祁浩,道:“你不必驚訝。深藍珠在她體內,老身一搭脈就知道了。”
幕祁浩問:“不能將深藍珠取出來嗎?”
老婆婆搖頭道:“若是剛吞下去的時候這邊躺著的族長就能取出來了。可是現在為時已晚。”
“可是……”就這么把人家的圣物都吃了也太對不起人家了吧?幕祁浩很是糾結。
“無妨。”江族長在一旁的床上躺著,無力說道:“沒能及時取出來,我也有責任。”
“娘……”江南坐在江族長床邊。
“深藍珠本就是從妖族奪過來的寶物”江族長看著琥珀。“現在也算是還回去了……”
“可是江族長,如果沒有結界……”幕祁浩擔心這里還未重建完成,又被妖魔再次摧毀。
“哼……管他呢。反正族長之位我也坐不了多久了,這個問題就留給下任族長想吧。”
在場的人再一次驚呆了,覺得此話很對無言反駁。
“既然江族長都這么說了……老人家,要怎么才能救她?”
“只需你做一件事。”
“何事?”
“相信老身,把這位姑娘交給我七日。”
幕祁浩愣了愣,只是猶豫了片刻。“那老人家可要答應我,七日之后一定將她送回來。”
“老身答應你。”
看著琥珀被老爺爺抱走,幕祁浩也心有不安。他并沒有完全信任這兩個妖族老人,對他們的話也保持著三分真的看法。只是眼下自己并沒有救治琥珀的方法,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他們二人身上了。
屋內,江南憂心看著江族長:“娘,你的傷怎么樣?”
“有點疼。別擔心。”江族長想裝作沒事笑了笑,可那笑容誰都能看出來她現在的狀況不容樂觀:“讓娘好好睡一覺……好久都沒能好好睡覺了……”
江南給娘蓋好薄被,守護神一樣在旁邊坐著。
不知名的小島,深處的山洞中。
兩位老者現身此處,老爺爺的懷里有一個金發沉睡的姑娘。
二人走進山洞,走了好一會,將姑娘放在一張赤紅石頭做的床上。
“這姑娘輕的過分了。”老爺爺說道。
“是啊。想必在人那邊吃了不少苦。”老婆婆注視著琥珀的臉,余光瞥見走過來的人,立刻恭敬說道:“少主。”
“少主。”老爺爺也跟那人行禮。
被稱作“少主”的男子身著一身墨綠華服,衣袖上的翠竹栩栩如生。他對著二位老者點頭微笑道:“嗯。麻煩你們二位出手了。”
“少主言重了。”老婆婆回答道,“這姑娘吞了深藍珠,身體跟不上體內靈力的增加,所以傷及經絡。”
被稱作“少主”的人走到玄火床邊坐下,將琥珀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用額頭抵住她的。瞬間金光流轉,片刻之后,琥珀的臉色紅潤了許多。
少主深深地注視著琥珀,問:“與她同行的果真是皇子嗎?”
“沒錯,的確是幕國的大皇子。而且……他與這位姑娘的關系似乎非同一般。”
“是嗎……”
“蕭湘跟連城已經動手了。他們試圖搶深藍珠失敗,更沒能毀掉木火二族的圣物,恐怕很快就會對下一個下手。”老爺爺說道。
“連城不是已經葬身巖漿了嗎?就憑現在蕭湘一個人的本事,無妨。”少主說道。“我給她運功療傷。你們在旁助我。”
“是,少主。”
一片雪白,一片蒼茫。
沉睡中的琥珀似乎落入了一個全是白色的世界,什么也看不到。
突然,有其他光線照了進來。她試圖睜開眼,看清眼前的一切。
唰!嗖!
練武場,兩個八九歲的少年少女在場地內揮灑汗水,揮舞火尖槍對戰練習。
“青霜的進步真是越來越快了。”男子擦了擦汗,看著自己被挑遠的火尖槍開心說道。
青霜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翎哥,我們再比劃一場?”
“別別別我可不想再輸給你了。”翎哥嚇得趕忙撿起武器就跑。“太丟人了!”
“哈哈哈哈哈!”青霜在他身后放肆大笑。笑完看了眼太陽,小聲嘟囔:“應竹怎么還不來接我……算了,我去接他吧。”
夕陽下的小巷子里,幾個男孩背著光,稚嫩的臉上卻笑的陰險。他們撿起地上的小石子,往趴在地上護住頭的另一個小男孩狠狠砸過去。
趴在地上的小男孩胳膊雙腿的衣服上已經滲出血跡,可其他人的動作并沒有因此停止,反而變本加厲。
“喂!妖怪!你不會愈合的嗎?”
“哈哈哈哈!你看他流血了都。”
“不是說妖怪能自愈傷口嗎?快給我看看啊?臭妖怪。”
趴在地上的小男孩咬著牙,眼淚鼻涕糊一塊了,小聲囁嚅:“我不是妖怪……”
“你騙人!你明明……嗷!”帶頭的小男孩突然慘叫一聲,其他小男孩也都跟著慘叫,回頭一看自己左屁股上插了一根細細的箭。
“又是你們這群哈批。再欺負應竹,就捅爆你們那沒智商的扁腦殼。”青霜在他們身后,舉著弓箭輕蔑說道。
小男孩們哭著逃跑了。
“嗚嗚嗚嗚是青霜!”
“嗷嗷疼死了!沒人要的婆娘!”
“你們說什么?給我站住!”青霜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