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幕祁雪躺在床上,無力的哼哼唧唧:“頭好暈……”
坐在一旁的幕祁浩嘆了口氣。
在火族那次感染風寒之后,幕祁雪就沒再感染過。可這次從皇城回來,就發(fā)起了高燒。
到底怎么回事啊……幕祁浩絞盡腦汁的想。水土不服他也想過了,可祁雪剛到木族的時候并沒有事。她以前水土不服的時候都是落地就歇菜的。在皇城遇到了誰也打聽了,只有祁安和文曲兩個人,排除了皇城傳染的可能性。
連著三天,他們早該前往水族了。偏偏祁雪高燒不退,完全沒法啟程。
“對不起,大哥哥。”
幕祁雪有氣無力的聲音拉回了幕祁浩的思緒。“對不起啊。都怪我……沒法,咳咳……沒法早點出發(fā)了。”
“別胡思亂想。”幕祁浩露出安撫的微笑:“好好休息,把身體養(yǎng)好。”
幕祁雪瞬間眼淚跟瀑布一樣淌的嘩嘩的。雖然哥哥總是對她很嚴厲,但這種時候還是家里人最關心自己。
“怎么又哭了?你也太能哭了。”幕祁浩好笑的掏出手帕給她擦眼淚。
“我也不想哭的……”聽到點安慰的話眼淚就停不下來,不知道是心里委屈還是憋得難受。
“殿下,藥送來了。”炎義站在大開著的門口。
“好。”幕祁浩走了過去,接過草藥湯。
“您先給公主喝,我把這個藥送到鈴蘭那里就過來拿。”炎義的托盤里還放著另一碗藥。
“嗯。你真要留在木族嗎?炎族長那邊……”
“我已經(jīng)給爹送過信了,他沒有反對我。”
“那就好。”幕祁浩點點頭,“啊,你快去送藥吧。”
“是。”
幕祁浩端著藥走向躺在床上的幕祁雪,苦味隨著他的腳步充滿了整個房間。
“我就是病死在床也不喝這個。”
“你每天都說這句話。”
“嗚嗚……”幕祁雪發(fā)出了小狗般的哀嚎,然后乖巧接碗。
藥的溫度正好,能一次灌下去。
好女人就要能一口喝藥!幕祁雪心想著,兩手舉碗咕咚咕咚把藥統(tǒng)統(tǒng)喝了下去。
幕祁浩接過空碗,看著妹妹跟僵尸一樣躺倒。將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笑了起來。“好好休息啊。我出去了。”
“你還笑……你是不是我親哥啊……”
“我當然是了……哈哈哈……”幕祁浩終于忍不住大笑出聲。本來他也不贊成喝這種草藥湯,可偏偏這草藥湯與皇城的丹藥搭配有奇效。
想起幕祁雪回來的第一天,溫度高的仿佛整個人都熟了一樣。經(jīng)過族長的勸說,用上了草藥湯和丹藥同服的法子。這三天下來,燒已經(jīng)退了一些。可是要完全好轉,就不知道得什么時候了。
幕祁浩抬頭,已經(jīng)巳時。
到時間了。他加快了腳步,走向蘑菇亭。果不其然,已經(jīng)有人坐在里面等著了。
琥珀手持毛筆的姿勢已經(jīng)正規(guī)了許多,字體也漂亮了不少。
幕祁浩走近她。“抱歉,等很久了嗎?”
“沒有。今天該學這個了。”琥珀說著展開書本。
這是唯一能看到她有興致的時候。
巳時溫書習字是最合適的。自從他前幾天路過蘑菇亭,看琥珀雖然字寫的歪歪扭扭卻又無比認真的時候,他就決定親自上陣,幫她教學。
琥珀天賦異稟,最重要的是很聽話。屬于一點就通,學得很快的類型。這讓幕祁浩很大程度找回了自信,畢竟他之前教的是怎么也教不會而且喜歡頂撞貧嘴找借口的差生。
幕祁雪又打了個噴嚏。
琥珀很喜歡學習,特別是歷史。總是追問個不停。這也讓幕祁浩很開心,他也喜歡歷史。于是兩個人經(jīng)常討論個沒完。
這也是唯一能看到琥珀這么多話的時候。
幕祁浩也不知道為什么琥珀會對學習如此感興趣,但是看著她,就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于是幕祁浩就像教書先生做的一樣,不遺余力的教她。
時間過得很快,巳時一過,就是午餐時間。而午餐過后,幕祁浩會去練劍。至于琥珀,應該也是修煉,直到晚上。
幕祁浩看翻著書本的琥珀,她似乎是通宵修煉,不睡覺真的沒問題嗎?
琥珀頭也不抬,余光就能看見幕祁浩盯著自己。“怎么了?”
“沒什么。”
琥珀終于抬起了頭,直視他一會。道:“她的風寒好了嗎?”
“好一些了……吧。”
琥珀低下頭,不再搭話。
兩人之間出了學習這個范圍,對話總是不成樣子。
幕祁浩說:“那我先回去了。”
琥珀回答:“嗯。”
聊天結束。明日繼續(xù)。
幕祁浩默默想著,離開了蘑菇亭。
夜晚。
琥珀打開房門,走進屋。
她步子輕快,卻沒有聲音。她走近床,上面躺著一個人。
幕祁雪呼吸聲很重,口鼻并用呼吸的原因。
琥珀悄悄坐在離床不遠的凳子上,右手指尖冒出火星點亮了桌上的蠟燭。火光正好照亮了房間一部分,可以看清左手上的書本。
琥珀就這么看著書。以前她可以看一晚不睡的,可不知為何,今天晚上她卻充滿困意,倚在床邊的木架上,睡著了。
這天晚上,琥珀做了一個夢。
明明是第一視角,她卻清楚地知道那不是自己。
夢里有個小女孩。小女孩拿著比她身體又高又重的虎頭槍,拼命練習著。哪怕手臂酸痛的不行,汗水將衣服全部浸濕,也不能停下來,要拼命練習,練習,練習。
為了不讓爹爹失望,她一定要拼命練習。
終于小小的身軀撐不住摔倒在地。
“你沒事吧!”似乎有人焦急的跑了過來。
一雙胖乎乎的小手將自己扶了起來。
琥珀抬頭,看到那是個身穿墨綠衣衫的小男孩。
小男孩也滿頭大汗,看樣子是和自己一起訓練的人。
小女孩搖頭,勉強扯出一個微笑。撿起了落在地上的虎頭槍,繼續(xù)訓練。
琥珀睜開眼,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她拿到火靈力的那天晚上,也做過類似的夢。但是她醒來后就想不起來具體內容了。
這次的夢卻異常清晰。
琥珀伸出右手,一言不發(fā)。
不對,這不是夢……這是神將的記憶嗎?
幕祁浩看著面前跟昨天判若兩人的妹妹,不敢相信。“真沒事了?”
幕祁雪蹦蹦跳跳:“真的!你看!完全好了!甚至可以原地跳舞。”
“大可不必。”別又折了腰腿。“昨天偷吃什么了?”
“沒有啦!”幕祁雪停下蹦跶,坐在木凳上。“昨天睡著的時候,夢見有個暖乎乎的東西在我旁邊。我想睜開眼,可就是睜不開。一覺醒來,覺得頭也不暈了,身上也有勁了。”
“好吧……”幕祁浩瞥了一眼坐在桌子旁邊的琥珀。他今早來監(jiān)督祁雪喝藥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琥珀坐這里了。難不成坐了一晚上?她昨天問了祁雪的病情,莫非是她治好了祁雪?
幕祁雪看哥哥盯著琥珀,親昵的湊到琥珀旁邊:“琥珀一大早就來看我啦!她一定是我的福星。她一來我的病立馬就好了!”
雖然琥珀冷淡的將胳膊從幕祁雪的懷中抽出來,但對她的接近并沒有排斥。
“怎么可能……”幕祁浩正想嘲笑幕祁雪,可認真想了想覺得也沒錯。祁雪一出城就開始生病,到火族后立馬好了。在那之后一直沒有生病。直到回了皇城一趟又生病了。生病的這幾天琥珀一直在修煉或是學習,沒有靠近病倒的祁雪。今天早上她只是出現(xiàn)在房間,祁雪就又好了。
巧合?有這么多巧合嗎?
可如果是真的,祁雪為什么會受琥珀的影響呢……是因為神力?確實文曲說過神力救治了琥珀,難道還能救治旁邊的人?
幕祁浩有點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