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族族長家。
靠著翻譯跟杜玲蘭交流的幕祁雪又起起落落了幾次銀鈴鼎,成功了好幾次。煉出的都是上等丹藥。
“沒法出最上等的呢。”幕祁雪很遺憾。
杜玲蘭打著手語:“可能現(xiàn)在的煉丹鼎不適合公主使用。”
“要怎么才能找到適合的呢?”
“要看機緣。它會主動選中你。”炎義慢慢翻譯著。
“嗯唔……話說這些藥都是治什么病的?”
“風(fēng)寒發(fā)熱。”
“有沒有回復(fù)靈力的丹藥呢?”
“有。不過沒人知道藥方。”
“咦?”
“畢竟煉丹術(shù)……”炎義說著跟杜玲蘭對視一眼,“是接近失傳的秘術(shù)了。”
“失傳……”幕祁雪很訝異。
“現(xiàn)在使用的靈力都是來自世間萬物。公主一定知道吧?比如金木水火土,風(fēng)雨雷電霧。”
“我知道噠。人一出生就被賦予法力,一開始法力就是一張白紙,隨著人天賦的覺醒,會被涂上不一樣的顏色。”幕祁雪說道。“按道理來說人應(yīng)該是有而且只有一種的。不過也有例外,比如我哥哥。”
“沒錯,大皇子是風(fēng)雷雙靈力。自古以來靈力種類越多越難以修煉,所以很少有雙靈力的術(shù)士能留名。”
“可是這跟煉丹術(shù)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很久很久之前,只有妖可以無師自通,習(xí)得自然的法力。而人只有靠吃丹藥才能使用法力。只有那個時代,才是煉丹術(shù)的時代。”炎義說著。“那個時代有位煉丹天才,他整理了所有民間藥方,而且以此為基礎(chǔ)再研出更好的藥方。后來他名聲大噪就被召到當(dāng)朝皇帝身邊做御用煉丹師。”
“后來又怎么會變成幾乎失傳呢?”
“公主聽說過這段歷史吧?一千年前,有位神愛上了人間的公主。為了迎娶公主,他不僅將自己的神力賜予自己的后代,甚至還把自然法力傳給了所有人類。這位神的影響之久遠,一直延續(xù)到現(xiàn)在。”炎義頓了頓接著說。“比起算時辰吃丹藥,直接使用法力更為便利。而且要修煉煉丹術(shù),還必須沒有修煉過別的法術(shù)。所以煉丹術(shù)才受到冷落,直到現(xiàn)在。據(jù)我們所知,只有木族的兩三個人還在用煉丹術(shù)。”
“原來是這樣啊……”
杜玲蘭突然想起了什么,抓了抓炎義的袖子示意他翻譯:“那個煉丹天才撰寫過一部《末花綱》,上面記載著各種提升法力的藥方。皇城的藏書閣說不定會有。”
“真的嗎?太好了!我現(xiàn)在就去找大哥哥,讓他我送我回去找找。”幕祁雪邊說邊拿起自己煉的丹藥,邊揮手跑邊說:“謝謝鈴蘭姐姐!炎大哥!”
杜玲蘭帶著溫和的笑揮手目送她離開。手語說道:“要是公主能再次把煉丹術(shù)發(fā)揚光大就好了。”
炎義也回以手語:“是啊。”
杜玲蘭還想說些什么,看到亭子外面走來了族長夫人和杜六。
族長夫人看著炎義,表情嚴肅:“跟我來一下。”
與此同時,幕祁雪在山腳下向上張望,終于看到了哥哥一行人走了下來。她急忙跑了過去,樂呵呵說道:“哥!琥珀!快看,我學(xué)會煉丹術(shù)了!這是我做出來的藥!”
幕祁浩微微有些吃驚。“這……真是你煉成的?”
幕祁雪像做了好事求夸獎的狗狗一樣驕傲:“哼哼!沒錯!就是我!哥哥我想學(xué)煉丹術(shù)!聽說藏書閣有一本記載了好多藥方的書,我想回去找找可以嗎!”
看她不像撒謊的樣子……幕祁浩認真考慮起了妹妹的建議。煉丹術(shù)不是攻擊法術(shù),也不會在前面猛沖直撞,學(xué)好了說不定能改善她這生病的體質(zhì),或者煉出治好這種體質(zhì)的丹藥。
沒什么拒絕的理由。
“可以。”幕祁浩說著從納天戒中傳出兩張回城符咒,都遞給幕祁雪。“看好了。這一張是傳送符,可以直接回到我這里。別丟了。”
“嗯嗯!”
“回來的時候讓文曲或者祁安催動符咒。除了他們倆和爹,不要跟別人有接觸,知道嗎?”
幕祁浩后面那幾句話說的異常小聲,讓幕祁雪很疑惑。哥哥應(yīng)該是在擔(dān)心自己吧……雖然感到奇怪,但她還是乖巧應(yīng)答:“我知道啦。”
畢竟怎么說,哥哥都不會害自己的嘛。
幕祁浩笑笑,將幕祁雪送回了皇城。
幕祁雪的身影瞬間消失了。幕祁浩回頭說道:“我們走吧,族長。”
琥珀走在了前面,又吸引了新的木靈力體寸步不離跟著她。突然她感覺到了什么,停住了腳步。
幕祁浩趁這個空隙追上了她,問:“怎么了?”
琥珀的耳朵動了動。依稀從風(fēng)中辨認到一些話語。
族長也在此時趕了過來,看一個人站著一動不動,另一個人一動不動看著那個人。“怎么了這是?殿下?”
幕祁浩搖搖頭,本想再問些什么。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很奇妙的法力波動。他轉(zhuǎn)頭看向琥珀盯著的地方:“這個法力是……”
族長明顯也感覺到了。“這是我們木族的秘術(shù)法陣……難道是夫人她?”
“炎義的法力要被廢了。”琥珀看著幕祁浩。
幕祁浩瞪大了眼:“不好!快回去阻止他們!”說完捏了個訣,帶著族長琥珀御風(fēng)而飛。
“估計是夫人承認了炎義跟鈴蘭之事,怕他再次傷害鈴蘭,所以才要廢他法力。”族長頂著大風(fēng)喊道。“殿下何必如此焦急啊?”
幕祁浩面色猶豫,只能說:“族長有所不知……廢了炎義的法力才是傷害杜姑娘!”
“怎么可能?殿下如何得此結(jié)論?”
“這……”幕祁浩眼神飄忽,看到了盯著自己的琥珀。從那個眼神中,瞬間明白了她也知道真相的事實。“這件事本不能跟族長細說,可情況緊急。還請族長……不要太過驚訝。”
族長眉頭緊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事情要回溯到昨晚。
“曾經(jīng)走火入魔之人,會全身經(jīng)脈逆流。日后的修煉都會成為巨大的難題,更別說為他人渡入靈力了。”幕祁浩目光如炬。“你根本沒有走火入魔過。”
炎義被那充滿威嚴的眼神驚到了,在那瞬間他不敢有絲毫說謊的念頭。“……是的,殿下。如您所說,我的確沒有走火入魔過。”
“那場火災(zāi)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幕祁浩問。“我不覺得火族族長是在騙我,反而是你們把他騙了才對。”
炎義沉默了。
杜玲蘭看著他,又看了眼幕祁浩。扯了扯炎義的袖子,點點頭。
炎義微微張大了眼:“……可以嗎?”
杜玲蘭比劃著什么,幕祁浩看不懂。
“你說得對,殿下仁慈,想必會理解我們。”炎義對杜玲蘭說,終于堅定了決心。“我會告訴您來龍去脈,只求您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幕祁浩預(yù)感到事實或許會很沉重。
“你說吧。”
“求您……救鈴蘭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