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這個張亮來了,也沒見他干什么,每天就是憋在屋里看光盤,老板在的時候出去轉幾圈,估計是在哪玩了半天,把名片一扔,就說發完了就回來了,發了幾天也沒有什么效果,老板和他再是同學,也要念叨念叨了。
申友新說:“亮子,你發了幾天名片也沒什么效果呀?你都是去哪邊發呀?”
張亮說:“就去南邊,看有工地就進去轉轉唄。”
申友新說:“那應該有點效果呀,不行換換地方,對了,那邊工地都有什么單位項目呀?”
張亮說:“這我還真沒仔細看是什么項目,就,就有一個是中鐵。”張亮每天就是瞎轉悠,找個地方呆會就回,哪里知道有文化你們項目,這一帶施工單位除了中鐵就是北京城建,而且中鐵的牌子那么大,就是不可以去看,也能瞅見是中鐵了。
申友新說:“都是中鐵的,是什么項目呀?也沒問問。”其實那里有什么單位,多少在施工,申友新知道的一清二楚,就是想試試張亮去真的發名片了沒有。
張亮說:“沒問,就是看見管事的就遞了名片兒,人家怎么想的,咱們也不知道,反正他們挺忙,也不好多聊。”
申友新心里早就明白了,暗自有了主意開始思考起來。
第二天,老九起的非常早,去外面買了油條,喝豆腐腦的人太多,回來做了一個雞蛋湯。
申友新起來吃飯,吃了幾口說:“小袁,咱們公司有點變動,要不你先回家,下來公司穩定了,再回來?”
老九一聽就明白了,這是要讓自己卷鋪蓋回家呀。
老九說:“奧,公司有事兒,那沒辦法,怎么都行,你看著安排吧。”
申友新說:“你這是干了快仨個月了吧,還差兩天,這樣,我給你算整三個月,一共兩千四百塊錢。”其實兩天也才是五十塊錢而已,而且也不是兩天,是一天,來那天沒給算但是干了活,今天也干了活,由于太早,也就不算了。多給那么十幾二十的也沒什么誠意。
申友新從包里拿了兩千四百塊錢,昨天結的工程款還沒有去存,正好給老九現點。
申友新說:“你數數。”
老九拿了錢就放在口袋里說:“不用數,這還能差了呀。”因為老九平常花不著錢,老板也就沒有給按月發,說年底一塊給,還能攢下錢。
老九從另一個口袋里拿出買菜剩的錢,一共九十五塊五毛,遞給申友新。
申友新一看,把手伸向老九說:“算了算了,你留著吧,臨走逛逛街去,也沒轉悠過,今天先別走了,明天我們一起回去,我送你。”
老九說:“一碼歸一碼,我逛街花我掙的錢,這是公款,都記著帳呢。”
申友新說:“還記著帳那?買個菜還幾個帳,你倒是挺底細。”
老九起身從文件夾拿了賬本出來說:“買了什么都在上面記著呢。”
申友新說:“放著吧今天你就放松一天,我一會還得出門,要不你再給我盯會兒。”
老九說:“行。”給老九接了帳,說多給了兩天,又讓老九頂一天班,那還是一分沒多給呀,算的可真夠可以的。
申友新叫了張亮說:“亮子,起來了,跟我出趟門。”
由于剛六點多,張亮正在打著呼嚕,被申友新叫醒后說:“嗯?奧,上哪呀?”
申友新說:“你就別問了,到了就知道了。”
張亮起來后,洗了洗臉就跟著出門了。
上車后,申友新帶著張亮去大紅門工地,因為那邊有一個車干完活了,該結賬去下一個地方了。
張亮說:“這是去哪呀?”
申友新說:“上大紅門把帳結了,在哪干了倆月了,豐臺體育場有活,要上那干去了。”
張亮說:“奧,那我跟著干什么去啊?”
申友新說:“我打算不讓你發名片去了,在家(辦事處)看看灘兒,做個飯,行不?”
張亮說:“行,怎么不行啊,就是那小袁不是在那就夠啦?”
申友新說:“我讓他回去了,不讓他干了,這不就是為了你呀,看見發名片去挺熱的,在家做個飯,接個電話,行不行,干的了不?”
張亮說:“行,呵呵,這怎么干不了呀。”
老九等他們走后,一如既往的吧桌子收拾干凈,平時的工作一點也沒有落下。就是中午他們不回來,自己也得吃飯,買菜的前已經退給了老板,再買就得花自己的錢了。老九心想,憑什么呀,有點什么吃點說什么得啦。
老九拿出四個雞蛋煮了煮,就當午飯吃了。
晚上他們回來時,打包了點菜回來,對老九說:“不做飯了,歇會吧,買了飯了,我們都吃了,這是專門給你帶的。”
老九一看,這不就是沒吃完打包的嘛,有什么不能說的。摸了摸米飯不算太涼,拌了一下,吃完把垃圾扔掉了。
天漸漸黑了,看到窗臺上申友強給的雪茄只抽了半根,還放在那,就拿起來吹了吹,拿了馬扎子(折疊的小凳子)坐在外面吹著風,特別的舒服,點燃了煙抽起來。
申友新看到了,出來故意找話題說:“嚯,還抽上雪茄了,上哪弄來的?”
老九說:“強哥給的,抽好久了,不嘬不著,太實著(裝的滿,很硬的意思)。”
申友新說:“是,我就抽不了這個,腮幫子酸,你抽吧,我回去躺會兒奧。”
老九說:“嗯,我一會也進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半根雪茄已經剩下一小節了,拿著有點燙,就沾了沾水,熄滅了扔垃圾筐里。心里想著,這回去以后怎么和家里說呀,是不是該說我不好好干了,哎算了,實話實說吧,愛怎么怎么著吧。
第二天,申友新把老九帶回老家,到了高速下道后說:“這有公交車,認識回家怎么走吧?我得往那邊走了。”
老九說:“認識,那我就走了。”
老九下車后,申友新開車去了總部,老九帶著鋪蓋,等了好久才來了一輛車,還很多人,將將好能擠進去。鋪蓋再多一件都不行。就這樣,十幾公里,倒了三趟車,三個小時在到家,下了車又背著鋪蓋走了五十多分鐘,正好趕上媽媽正在和面要搟面條。看到兒子回來了,李蘭芝說:“哎呦,我們老小子回來啦?怎么這么會趕,晚一會兒都做不上你的份兒了,我再加點面。”
看到老九拿著鋪蓋有說:“怎么鋪蓋都拿回來了?不干啦?”
老九說:“不干了。”
李蘭芝說:“怎么不干了,你不是說那挺好啊,吃的也好,是,看你都胖了。”
老九說:“不讓我干了唄!”
李蘭芝說:“怎么呢?鬧別扭了?”
老九說:“沒有,老板的同學來了,他在那了,就讓我回來了。”
李蘭芝說:“就是擠兌走了你了唄,不讓干拉倒,還不愿去了呢。”
老九拿了錢出來給李蘭芝說:“開了工資了,給你拿著吧。”
李蘭芝說:“哎呦,頭一回交錢奧,放炕上吧。”
老九把錢放在炕上說:“別忘了拿。”說完就去外面看大黑,大黑很久看不到老九,也很激動,趴在老九身上嚶嚶的叫。
老九走后,申友強回來了,看到張亮說:“你是?你是小新同學吧?叫什么來著?”
張亮說:“我叫張亮,強哥回來啦?好些年頭不見面。”
申友強說:“是,自從你們不上學了以后,就沒怎么見過你了,小袁呢?出去買菜啦?就這那個小伙子。”
張亮說:“回家了,這不讓我頂他的活呢呀。”
申友強說:“奧,回去了,哎,走就走吧。還真累了,我先睡會兒,就不招呼你了啊。”
申友強倒在床上就睡著了,看來這趟出去很累了。
申友新回去后也沒多停留,下午就開車回來了,看到申友強的車停在外面,進屋跟張亮說:“我哥回來啦?”
張亮說:“在屋里睡覺呢。”
申友強應該是快醒了,聽到有動靜就睜開了眼說:“小新回來啦?”
申友新說:“醒啦?,我這回了趟老家剛回來。”
申友強說:“怎么?送小袁去來著?你把他送到哪了?”
申友新說:“就下高速口那。”
申友強說:“放那?差那么點還不送到家?那半天過不了幾趟車。”
申友強語氣中對老九有些不舍,欲和申友新念叨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