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還躺著做什么?”
許麟在白羽的腿上踢了一腳。
“去哪兒呢?我還沒新鮮夠哩!這兒多好,沏杯茶,躺著等發(fā)餉銀就行了……”白羽嘟囔道。
許麟掏出懷里厚厚的文書晃了晃,道:
“百寶閣!咱們從最大的查起,那條大蛇,鐵定和鼠妖有些關(guān)系。”
“啊?”
白羽來了精神,翻身坐起,道:“百寶閣那娘子?一定要查,查得通通透透的,我才放心!”
許麟嗤笑道:“有了小青還不夠么?”
“那娘子雖然美艷,卻怎么比得了小青!”
“你知道就好!”
換了便裝,剛走出鎮(zhèn)魔司大門,白羽便湊過來,涎著臉說道:
“阿麟,商量個事,成不?”
這家伙肯定又起了什么壞心,許麟側(cè)頭盯著他。
“要不,這次你扮隨從?”白羽訕笑道。
這點(diǎn)出息,就惦記著人家的肉了,許麟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就扮一次嘛,我也想試試被人投懷送抱的感覺……”
許麟又是一嘆,道:“不是我不答應(yīng),是你不像啊!”
“不可能!”
白羽不服氣了,“跟著個隨從,怎么也像富家子弟吧,我就不信了!”
這……世上有的人穿著破舊布衣也像帝王,而有些人渾身綾羅綢緞,飾滿金銀珠寶,別人看了卻會當(dāng)做土鱉。
關(guān)鍵是氣質(zhì)啊!我的白羽大哥,你一進(jìn)門,兩眼就盯著人家的肉,哪有半分翩翩公子的樣子……
白羽見他沉默,以為自己奸計得逞,咧嘴樂了一陣后,又偏著腦袋問道:
“一會兒我該怎么問起鼠妖的事?”
許麟:“……”
剛進(jìn)百寶閣,白羽還未開口,金蟬兒便帶著一身胭脂味迎了上來,直接無視白羽,摟著許麟的胳膊,用膩死人的聲音說道:
“喲,許公子,奴家都等您好久了。”
白羽:“……”
許麟扭頭苦笑道:“阿羽,就委屈你稍等一會兒了!”
白羽眼睛眨巴兩下,道:“我知道了,你作弊!”
許麟搖頭:“我沒有……”
金蟬兒一臉疑惑,道:
“許公子,打什么啞謎呢?今兒個打算看看什么寶貝?”
許麟淡淡一笑,道:“今天想多買些東西,你這兒不合適的話,我就到處看看再說!”
金蟬兒臉上樂開了花,道:
“哎喲,許公子,您可來對地方了,咱們百寶閣的東西定然讓您滿意!請,樓上請!”
金蟬兒陪著許麟上了二樓,剩下白羽獨(dú)自凌亂。
二樓沒人,剛一落座,許麟便換了臉色,沉聲道:
“掌柜的,我今天過來不是為了買東西!”
金蟬兒扭著腰肢貼過來,媚笑道:
“那……公子今天是專程來看奴家?”
許麟往旁邊側(cè)了側(cè)身子,冷笑道:
“之所以上來說話,是不想失了你的面子,給百寶閣一個機(jī)會,你不要不識好歹!”
金蟬兒一驚,馬上就鎮(zhèn)定下來,道:
“公子嚇著奴家了……不知公子意欲何為?”
“我來找只老鼠!”許麟單刀直入。
金蟬兒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強(qiáng)自笑道:
“許公子說笑了,咱們百寶閣怎么會有老鼠?”
許麟從懷中掏出鎮(zhèn)魔司的銅牌,晃了一下后又放回去,道:
“既然來找你,肯定是有了證據(jù),你再不老實的話,就只能帶你去鎮(zhèn)魔司,嘗嘗鎮(zhèn)妖鎖的味道了!”
金蟬兒這才慌了,蹲在他面前,垂著腦袋,道:
“奴家一向老老實實做生意,實在不知道是怎么得罪官爺了,求官爺高抬貴手,給奴家一條活路!”
“我不管你那些買賣贓物的事,但問的話你一定要如實回答!”
金蟬兒哆嗦一下,腦袋埋得更低:“奴家只是個本分的生意人……”
“少廢話!”
許麟打斷道:“說說那只老鼠的事!”
“官爺,奴家真不知道什么老鼠……”
“嗬!”
許麟冷笑一聲,道:“還不老實,真的想嘗鎮(zhèn)妖鎖的味道了?”
“或者,你可以現(xiàn)出本體,試試能不能從許某手中逃脫!”
“不過,許某先要提醒你,若是逃不掉,你就別想從鎮(zhèn)魔司的地牢里出來了;若是逃得掉,這定州的安逸生活也從此與你無緣,你就只能去那些荒山野嶺抓些老鼠、青蛙果腹了!”
金蟬兒癱坐在地上,喃喃道:“我不要進(jìn)地牢!我也不回山里去……”
“起來,好生說話!”
金蟬兒一看還有希望,扭了扭身子,抱住許麟的腿,央求道:
“奴家一定知無不言,求官爺高抬貴手!”
“那你說吧,我與你無冤無仇,不會為難你!”
金蟬兒定了定神,道:
“咱們這些生意人,總會遇到一些來賣贓物的竊賊……”
“說重點(diǎn)!”許麟催促道。
金蟬兒道:
“官爺說的那個鼠妖,就是其中之一。”
“因為天性使然,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鼠妖。”
“他化名劉一,是南城一個員外家的仆役,可能是借這個身份在定州生活。”
許麟道:“說些我不知道的!從你們什么時候合作開始!”
金蟬兒道:
“第一次看見他是三個月以前,那時他偷了一顆品相很好的祖母綠寶石,其它珠寶店把價錢壓得很低,他就找到百寶閣來了。”
“你怎么記得這么清楚?”
“奴家用小本本記得清清楚楚哩!”
金蟬兒一瞪眼,兩手抱得更緊,恨聲道:
“那顆祖母綠寶石,現(xiàn)在還沒有賣掉,老娘要是再見了那只老鼠,定要和他好好說道說道!”
“他已經(jīng)被人殺了!你見不著了!”許麟干脆投石問路。
金蟬兒身子一顫,道:“被殺了?”
“對!你要是不把知道的說出來,就只有被滅口這一條路了!”
“不至于吧?”
金蟬兒喃喃道:“那只老鼠也只是偷的東西多了一些,也不至于被殺了吧!”
許麟冷笑道:“只是多了一些么?”
金蟬兒馬上改口,道:“竊賊里面,他是偷得最多的了!奴家也曾疑惑,他得了那么多銀錢,為什么還要做個仆役?”
“然后呢?”
“后來奴家見著他和一個中年男子到這兒來拿過銀錢,那男子很是瘦削,目光冷冽,見了讓人很不舒服,奴家……”
“怎么?”
“奴家懷疑那也是個妖族,而且是天生克制奴家的種類,不然不會有那樣的感覺。”
“那人叫什么?”
金蟬兒搖頭道:“雖然后來劉一每次來拿銀錢的時候,那男子都在,但奴家從未聽他說過一句話,恐怕劉一竊得的銀錢,都被那男子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