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呂世文當街攔曹仁
諸葛弘看著這個女子的眼睛,忽然意識到,這可是三國年代啊。
不是一千多年后的成都太古里。
這種姿色的女人,無論以何種姿勢出現在任何一個大老爺的床上都不稀奇,但唯獨這樣站在街上,非常非常稀奇。
好色之徒遍地皆是,就連一個醉漢都忍不住當街覬覦她的美貌,怎么可能至今未嫁?
若已嫁做人婦,以此容顏必定是嫁入大富大貴之家,怎么可能連侍從婢女都沒有?
女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擔憂中,還夾雜著些許失落。
“公子快走吧。”女子再次催促。
諸葛弘抬頭看了看遠處,已經來不及了,整裝齊備的軍士快速朝這邊跑來。
應該是蔡瑁的人,他一邊開城獻降,一邊還要防著公子劉琦回來鬧事,便加大了襄陽城的防備力度。
“等會告訴我的那個手下發(fā)生了什么,他會帶人來救我。”諸葛弘吩咐道。
女子點了點頭。
城防軍迅速圍了上來。
領頭的將領神情嚴峻,看了一眼諸葛弘,諸葛弘也沒準備抵賴。
將領大手一揮:“把此人押入大牢。”
身后的幾十名城防軍齊刷刷的把佩刀抽出了半截。
諸葛弘不可能跟這些人硬拼,他也不擔心自己會出什么事。
女子低著頭,但眼睛始終沒有離開諸葛弘,直到城防軍帶著諸葛弘走遠。
呂世文剛才挨了一拳,疼是真疼,但其實沒什么大事,也只是短暫的失去了意識,早就已經清醒了。
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讓他實在是醒不過來。
諸葛弘殺人的事,他管不了。
城防軍把諸葛弘帶走,他也攔不住。
與其站起來,不如躺下去。
所以呂大人干脆連眼睛都沒睜開,好像真的還在昏迷。
直到一個冰涼的物體碰上他的鼻子,一陣芳香飄過。
“壯士,壯士,快醒醒呀。”聲音也如此動聽。
此時不醒,更待何時?
呂世文睜開了眼睛,差點再次被美暈過去。
那女子正伏在地上,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沒事沒事,現在的年輕人,不講武德,搞偷襲。”呂世文拍拍身上的土,整理了一下衣服,露出了壯漢該有的表情。
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被叫做壯漢,而不是胖子。
還是被一個美女。
呂世文覺得自己可以再挨十拳。
“你們家的公子,被襄陽城防軍帶走了。”女子說道。
呂世文露出自信又迷人的微笑:“無妨,無妨,我家大人不是這些襄陽土包子能留住的,一切有我,放心,放心。”
話音剛落,本來已經走遠的襄陽城防軍殺了個回馬槍。
領頭的那個將領只帶了幾個隨從重新折返回來,站在女子面前,冷冷的盯著她。
呂世文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重新躺回去,尷尬的搓了搓小手。
他做好了挨十拳的準備,但不想挨刀子。
“死的那人,跟你什么關系?”將領問道。
“毫無關系,便是剛才那位公子,也只是見小女被侮辱,才出手相助……”
“帶走。”將領直接打斷了女子的話。
呂世文渾身上下布滿了冷汗,不過城防軍顯然對一個矮胖子沒什么興趣。
奇怪的是,那女子剛才只是被一個醉漢輕薄,尚且驚慌失措。
而如今被一群帶甲軍士抓走,可能會落得更慘的下場,反倒顯得異常從容。
現場只剩下呂世文一個孤單的胖子在風中飄零,還有那個女子留下的淡淡香味。
呂世文陷入了思考。
救是肯定要救的,在諸葛弘這種大人物身上,只撈到一盒火柴,這顯然不是他呂世文該有的作風。
但怎么救?
呂世文皺了皺眉頭。
大道上一隊騎兵迎面而來,帶頭的人威風凜凜,坐在高頭大馬上俯視眾生,呂世文看到騎兵隊的旗幟,又看了看領頭的這個肌肉猛男,激動的差點蹦起來。
早點怎么不來啊,我的征南大將軍曹仁曹副總。
呂世文笑臉盈盈的就擋在了曹仁的馬前。
在呂世文的心目中,自己是諸葛弘的代言人,是曹操都尊重的先生的助理,是面前曹仁的救命恩人的朋友,地位之高,不言自喻。
可惜的是,曹仁現在連諸葛弘都不認識,更不用說眼前這個矮胖子了。
所以曹仁和他身后的一百多個豹騎兵士都有點懵。
呂世文又露出了自信而迷人的微笑,上前一步說道:“曹將軍,在下是夏侯淵將軍帳下,輜重營校尉呂世文。”
“在下有事要找丞相,可不知丞相現在身在何處,煩請將軍帶我一程。”呂世文拱了拱手,挺像那么回事。
跟諸葛弘待的時間長了,言行舉止間有些模仿諸葛弘的意思。
騎兵隊中傳來了一聲沒忍住的嗤笑。
呂世文沉浸在一股迷之自信中,沒聽出來笑里的含義。
曹仁瞇著眼盯著呂世文,他喜歡模仿他大哥曹操,曹操對奇人異士一般都很敬重,曹仁也跟著學。
可眼前這個胖子實在是……
自家運糧食的小兵,想讓自己給他當司機,帶他去找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的曹丞相?
什么奇人異士會這么沒腦子?
“在下……”呂世文還想接著說。
曹仁已經不想聽了,“我認識你么?”
一句靈魂發(fā)問把呂世文拉回了現實。
“你找丞相和我有什么關系,再說,丞相會見你么?”
曹仁也懶得為難這個胖子,策馬就準備走。
呂世文急了,萬一耽誤了時間,諸葛弘在大牢里出了什么事,他后半輩子的幸福怎么辦?
呂世文鼓起一腔奮勇,直接伸手拉住了曹仁的韁繩。
“唰”的一聲,曹仁的刀,架到了呂世文的脖子上。
曹仁縱橫沙場殺人無數,身為曹操手下大將,氣場絕非常人可比。
此時拔刀,殺氣森然。
呂世文只感到襠下一陣濕潤。
他心里倒還沒來得及害怕,但這可是曹仁的刀,恐懼完全是一種本能。
“曹將軍饒命,是先生,是我家先生,他被襄陽城防軍給抓走了,新野……當陽……江陵……這可都是先生的計策,丞相需要先生。”呂世文音調都變了,哭喊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