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上帝之手。
陳忱沉在醫(yī)院養(yǎng)了近一個星期的傷,警察來了幾次,問了他些問題,他都老老實實的回答了。警方那邊有徐虛在,他到不擔(dān)心。
李宛陵當(dāng)場死亡,什么也沒留下。
查了很久也沒發(fā)現(xiàn)她在進(jìn)那棟樓之前的行蹤,詭異得讓人后背一涼。
就像是她突然冒出來一樣。
他出院之后,躺尸家中。
每天的三餐都是李寒邪在幫忙。他閑得像是個快要入土的人。
最近也很風(fēng)平浪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
他也閑得發(fā)慌。
總覺得這樣的平靜給他一種之下有大浪要翻一樣的感覺。
除了每天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想些奇奇怪怪的事,他的小日子過得還不錯。
但是他的心怎么也沒安寧下來,總是覺得會發(fā)生點(diǎn)什么一樣的,這樣的情況持續(xù)了幾天之后,連李寒邪都看出來了他的心思,然后想著法子逗他玩。
——
2021年,1月15日。
元旦的時候陳忱沉還在躺床上,等緩過了神,已經(jīng)快過年了。
一街的喜氣也漸漸的凸顯出來。紅色燈籠也占了滿街。
陳忱沉就是在出去買個牛奶的時候接到徐虛的電話的。
他反手就接了起來。
徐虛的語氣不溫不火,把陳忱沉弄得一愣,心想,不會吧?又發(fā)生了什么嗎?
“都休息那么長的時間了,出來我請你吃飯。”
陳忱沉愣住:“……”
“請、請我吃飯?”
徐虛點(diǎn)頭,“傷員出院之后朋友親人不都要聚一桌請客吃飯嗎?”
陳忱沉,“……”
徐虛,“快來,我在我們上次吃火鍋的地方定了位置。”
陳忱沉心想著白吃白不吃,能蹭上一頓也是好的,“能帶人不?”
徐虛直接說,“李寒邪?”
陳忱沉‘嗯’了一聲,“我?guī)コ赃^,他很喜歡。”
徐虛沉默了大概一瞬間,然后說,“好。”
陳忱沉抱著兩大瓶牛奶開心點(diǎn)回去了。
隨后帶上了李寒邪直奔店里。
進(jìn)去的時候他還問了一下,陳南徐在嗎,得到的消息是他今天請假了,晚上可能會來。
依然是上次的位置。
臨街無礙,位置很好。
”我點(diǎn)了鴛鴦鍋,你只能吃那個清湯的,你看看喜歡那些菜,隨心點(diǎn)。”
陳忱沉完全不客氣,拿過菜單就點(diǎn)了,期間問了李寒邪,他自己也點(diǎn)了很多的菜。
“三個人吃不了這么多……”陳忱沉捏著菜單,自顧自說。
徐虛打斷他,“是四個。”
陳忱沉抬頭看他,“還有誰呀?”
徐虛自然的說,“我弟弟。”
陳忱沉‘奧’了一下就沒說什么了。
今晚本來是徐虛,王奇和陳忱沉一起吃火鍋,誰知道陳忱沉帶上了李宛陵,然后王奇也一直鬧著說要過來近距離見見陳忱沉。
徐虛被他磨得無法,只好答應(yīng)。
但是到底是對李寒邪的身份有懷疑,怕以后發(fā)生變故,對王奇會有什么威脅。
王奇是背著一個雙肩包過來的。一身的青春和青澀。
李寒邪和他的年齡一樣,卻沒有任何的交流,王奇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同,像是想探究些一樣。所以李寒邪也不敢和他說話。
“王奇,這個是陳忱沉,叫陳哥哥,或者跟著他旁邊的那個小朋友叫阿沉哥哥。”
王奇乖巧的叫人。
陳忱沉笑著應(yīng)了聲,感覺這個孩子眼神很具侵略性,別看一副乖順的樣子,你其實看不透這樣的人。
四個人點(diǎn)了菜,也只有陳忱沉和徐虛有話說,其余的兩個人一個低頭不語,一個打起了游戲。
徐虛往后靠上椅子,長舒一口氣,“看這紅紅火火的樣子,都快過年了。”
陳忱沉正在喝著自配的茶水,苦蕎味的,很香,聽到徐虛的話也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這樣一算,我們倒是認(rèn)識了好久了。”
陳忱沉估算了一下,卻想不起來是什么時候和徐虛認(rèn)識的了,“我們是什么開始認(rèn)識的?”
徐虛笑了一下,帶著那副溫柔的面孔,“……嗯……不記得了……”
“過去差不多一年多了,誰還記得。”
陳忱沉記憶力很強(qiáng)的,但是在這么一瞬間居然記不清徐虛到底是以什么樣子第一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了。
“阿沉哥哥、”
陳忱沉感覺到自己的下擺被扯了一下,隨即李寒邪便要去上廁所。
陳忱沉給他指了路。
陳忱沉,“李寒邪估計是有點(diǎn)怕生,可能有點(diǎn)緊張。”
徐虛,“你打算養(yǎng)到什么時候呀?一個男孩子總不可能一輩子留在你的身邊。”
陳忱沉看了一眼旁邊打游戲打的正嗨的王奇。
徐虛,“別看了,他、他是我弟弟。”
陳忱沉淡定喝了一口茶,“那不就得了,李寒邪也是我弟弟。”
徐虛:”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忱沉卻不理他了。
過了一會,陳忱沉突然說,“我剛剛問了,陳南徐沒來兼職。”
徐虛,”今天他請假了,換了下一班。晚上8點(diǎn)的。”
陳忱沉,“他最近——”
徐虛接話,“一切正常。”
陳忱沉還是有些難安,在李宛陵家得到的那個手機(jī)用了一次之后自動報廢了。
雖然里面什么信息也沒有,但是這樣的變故倒是給陳忱沉一種隱隱的不安。
徐虛,“你今天別想這么多了,案子等吃完這頓飯之后再說。”
陳忱沉又說,“李宛陵說的那就話,很讓人不解。”
徐虛,“……”
說完話,李寒邪回來了。
“阿沉哥哥,”
李寒邪坐了下來,“我剛剛在那邊聽他們說附近發(fā)生了火災(zāi)。”
徐虛、陳忱沉,“火災(zāi)?”
“嗯,我出來的時候有兩個服務(wù)員說的,說是看到煙了。”
陳忱沉看到徐虛腳下碰了一下旁邊打游戲的男孩子。
隨后王奇迅速從背后的背包里掏出了筆記本電腦,噼里啪啦的按鍵聲四起。
陳忱沉,“你什么意思?”
徐虛,“沒事,讓他給我們查查。”
沒過兩秒,王奇掉出了視頻,他說,“根據(jù)監(jiān)控來看是白路小區(qū)501發(fā)生的火災(zāi)。消防已經(jīng)過去了。”
陳忱沉皺眉看了看,“怎么突然發(fā)生了火災(zāi)。”
王奇搖頭,隨即掉出了這戶人的資料,“是叫陳難的一家。”
陳忱沉一眼掃了過去,突然在某一行停下,“糟了!!”
徐虛也看到了。
兩個人想起了之前的李宛陵,林雨久的案子。
徐虛驚呼,“艸!陳南徐真他媽有問題!!”
“快走!!”,陳忱沉蹭的一下子起身,來不及考慮其他的,“李寒邪,你待在這里等我回來!”
徐虛同樣快速站起了身,他拍了拍王奇的肩,“待在這里。”
然后箭步?jīng)_了出去。
剩下的兩個男孩子終于對視了第二眼。
王奇頂著個好奇目光,“什么情況!!?說跑就跑了?”
李寒邪只是搖頭,“阿沉哥哥讓我在原地等他,那我們就等他。不要問那么多。”
——
陳忱沉和徐虛想得一樣,之前的李和林的案子都是兒女殺父母,李宛陵和陳南徐還關(guān)系不淺的樣子。
陳南徐這個人,見的次數(shù)非常少,卻次次讓徐虛和陳忱沉生出不一樣的感覺。
朱州案現(xiàn)場出現(xiàn)兩次,段初霜病房,火鍋店服務(wù)員。
“你在想什么?”
徐虛問跑在他前面的人。
陳忱沉喘足了氣,“你肯定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在你罵出臟話的那一瞬間。”
徐虛只能哈哈哈的笑了兩下。
確實。陳忱沉說得不錯。
“你之前要我監(jiān)視陳南徐是不是知道也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沒有。我只是想著他給我的感覺太特殊了,只是想多觀察一下,而且他與李宛陵的關(guān)系不一般,我不敢想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那個時候我是有點(diǎn)懷疑他。但僅僅只是擔(dān)心和懷疑。但是后面發(fā)生林雨案子和之后的那一段時間里他都極其正常,我只能憑借那一種直覺,不知道他就是下一個犯案的人。”
“但是想想自己也挺蠢的,之前的案子都無聲無息的,想得太簡單了。”
陳忱沉明顯跑得吃力,“艸,還有多少距離。”
徐虛拐了個彎,閃身進(jìn)入一個小巷道,“跟我來,我?guī)阕呓贰!?p> 徐虛對這個城市的每一個拐角和路徑還熟悉,王奇剛剛給他規(guī)劃了一個最短路線,在他的微通訊器說明。
陳忱沉想都沒想就跟了上去。
幾分鐘之后,到達(dá)現(xiàn)場。
濃霧沖天,火光占了半個天。
消防已經(jīng)在作業(yè)。
但是陳忱沉很清楚的知道,來晚了。
從他們剛剛聽說再到這里20分鐘都過去了。
并且火災(zāi)肯定在這之前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一段時間,所以才會傳到了2公里外的火鍋店里。
網(wǎng)絡(luò)傳播很快,但是也需要時間的。
徐虛一把拉住了想往前沖的陳忱沉,“這種事交給專業(yè)的人就好。你去也無濟(jì)于事。”
陳忱沉,“是陳南徐,他肯定是想燒死他父母。”
徐虛繼續(xù)說,“你現(xiàn)在上去也沒用了,肯定沒事的,放心,消防人員會救出他們的。相信他們。”
現(xiàn)在除了等,他們也做不了其他的。
那么大的火,根本進(jìn)不去。
“陳南徐……”陳忱沉往四周看了過去,“他會不會在現(xiàn)場。”
徐虛也意識到,陳南徐會不會、可不可能就在附近看著著場火災(zāi)?
陳忱沉迅速回頭看,沒看到他想找的人。
可惜,陳南徐不在附近。
——
30分鐘過后。
火勢成功被滅。
這場火災(zāi)說小不小,沒燒到附近的人家,但是也把那一戶燒得黑不溜秋。
“估計是燒得差不多了。”徐虛說,“要不要上去看看?”
陳忱沉望向樓上黑色一片的地方,“你說,陳南徐和李宛陵會一樣嗎?自殺?”
“我們現(xiàn)在找不到林雨久,找不到蘇宿,找不到——”
“陳忱沉,”徐虛拍了他的肩膀,“不會的,會找到的。”
陳忱沉轉(zhuǎn)過去看他,露出不相信的眼神。
火災(zāi)被處理好之后,抬出來了兩句黑焦的尸體。
“陳南徐的父母和李宛陵的父母有點(diǎn)相像。”
徐虛說,他之前是特意留意過陳南徐家庭情況的,但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
不像李宛陵那樣,恨意四起。
不同林雨久家暴出軌,讓她深陷黑夜。
“陳南徐父親的職業(yè)是個小學(xué)老師,我沒在他身上查出什么,他的母親是個家庭主婦,平時就出個門買買菜,其余的時間都待在家里,患有精神分裂癥,平時陳南徐的父親都不讓她出門,出去買個菜也愛他陪在身邊。”
“他的父母看起來沒有什么異常的情況,看起來還挺恩愛的。”
陳忱沉,“沒了嗎?”
徐虛搖頭。
陳忱沉說,“以李宛陵為中心,先是林雨久,后是陳南徐,”他說著又問徐虛,”她還有聯(lián)系過的朋友嗎?”
徐虛明白了他的意思,應(yīng)該是擔(dān)心其他的和李宛陵有聯(lián)系的孩子出現(xiàn)相同的情況,但是李宛陵平時的朋友圈很簡單,“沒了。她平時不交什么朋友的,就林雨久一個。那個段初霜也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算。”
陳忱沉,“勉勉強(qiáng)強(qiáng)?什么意思?”
“她在學(xué)校愛搭理的人除了林雨久另外一個就是段初霜了,但是話都沒說幾次,點(diǎn)頭都不太算那種,但是比起其他人來說,這樣的頻率已經(jīng)夠高了。”
“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
徐虛沒明白陳忱沉這話的意思,‘啊’了一下。
陳忱沉奇怪的說,”李宛陵每一次見到我的時候都是笑容滿面的,這樣的女孩子在學(xué)校怎么可能交不到朋友?”
“那——”徐虛也是頓了一下,”或許是她只有再見你的時候才會漏出這樣的笑?”
“但是我之前都不認(rèn)識她?”陳忱沉說,“初次見面的時候她就是非常愛笑的女孩。”
“這倒說不準(zhǔn)。”徐虛說,“你說你不認(rèn)識她,但說不定人家早認(rèn)識你了。”
陳忱沉:“……”
“難道是她裝的?”,陳忱沉嘀咕了一句,“裝給我看有什么用?”
徐虛:”……”(不知道)
“還有那個林雨久,嘖,再加一個陳南徐,”徐虛嘆了口氣,“攤上事了。”
陳忱沉說,“再加一個蘇宿。”
徐虛一聽,氣血一滯,然后迅速滾動了起來,最后噴發(fā),“還忘了這個終極壞女孩。”
“我們不能再等了。估計還要出事。我們必須找到他們的位置。”
“啊哈?”,徐虛臉一垮,“我都跟了那么久了,最好的裝備人才都上了,還不是這鬼樣子,還能怎么搞?”
陳忱沉斜了他一眼,“這說明你的人趕不上對方的。被秒殺了。”
“他們肯定是掌握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的,我們在圈里,不好發(fā)揮。”,陳忱沉說,習(xí)慣性的扶下了眼鏡,“你的人在厲害也是被卸了半成功力的。我們得另想法子。”
徐虛:“你的意思是蘇宿再我們的背后盯著我們?”
陳忱沉,“你還沒發(fā)現(xiàn)嗎?”
“想想這幾個案子,那個不是出現(xiàn)特別的及時和巧合。TM我們剛剛發(fā)現(xiàn)了林雨久蘇宿就來了,剛剛?cè)ブ熘菁揖捅蝗艘T,房子里面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都沒了,剛剛說要密切監(jiān)視陳南徐家出了事。”
“蘇宿對我很了解,對你也是。”
“我們不能事事親力親為了。她再我們身邊放了眼睛。”
徐虛:“——眼睛。”
他又說,“你說怎么辦?”
陳忱沉轉(zhuǎn)頭看他,眼神不明。
徐虛:“????”
“是——?”
然后陳忱沉說,“警方。”
徐虛一時困惑,隨即懂了。
犯人嘛,當(dāng)然是要讓專業(yè)的人士去抓了。
徐虛會心一笑。
“這樣還不夠。”陳忱沉說,“對蘇宿感興趣的人不止我們一個。”
徐虛:“?”
“一個叫‘死人幫’的組織對他也很感興趣。”
徐虛:“!!!!!”
“你怎么——”會知道這個組織??
徐虛被陳忱沉的話弄得愣了一下,表情一下子沒管理好,估計是露出了驚訝的樣子惹得陳忱沉看他的眼神有些危險。
‘死人幫’
徐虛一直被他們搞得心煩,騷擾攔截什么騷操作一直招呼著徐虛,最近好不容易安分了點(diǎn),好長時間沒聽到這個名字了,今天從陳忱沉口中說出來,沖擊不可謂不大。
難道——
陳忱沉一直和對方打交道嗎?
他怎么知道對方對蘇宿很有興趣??
他怎么從來不知道這個消息。
這樣看來,陳忱沉瞞了他很多事情呀。
“怎么了嗎??”陳忱沉問他。
徐虛斂下了多余的表情,“沒事。我再想這個名字怎么這么奇怪。”
陳忱沉反而一臉的奇怪的看他,“我聽說這個組織之前一直對你不善,你居然這個反應(yīng)。”
徐虛:“……”
“你都知道?”
陳忱沉偏了一下頭,“最近才知道的。我對這個組織只有些大概的了解。”
徐虛看向他,示意陳忱沉繼續(xù)說。
“他前兩天查我查得挺積極的。我本來也不知道這個組織,但是它好奇心過了,我順手就翻了下它的底,可惜的是沒翻出來多少。”
徐虛,“你、你……”
徐虛結(jié)巴了兩下,說,“我們該回去了,還有兩個孩子在等我們呢。”
陳忱沉突然想起來了,現(xiàn)在他和徐虛從火鍋店跑了出來,兩個孩子還留下了。
徐虛,“剩下的事情讓專業(yè)人員來處理,我們就不要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