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空城(2)
矗立在薪火的眼前的這座城市,是一座擁有2000多年的歷史古城。這是一座因堰而起、因水而興的城市。戰爭、地震、洪水都沒有將這座城市擊潰,或許人們永遠也不會認為這座城市會如此衰敗。
薪火漫步在街道上,野草已經從路邊的地磚上面鉆了出來,它們仿佛在說:“等幾年,還有更大的在后面!”
商鋪空蕩蕩的,薪火清晰地記得道路兩旁有不少超市。
掛念超市是薪火的本能,薪火最大的目標就是在超市的庫房里面找到一些密封得特別好的食物。然而現實很快就將這個美好的期望摔得粉碎。
薪火不厭其煩地翻找了不少屋子,發現了無數的好東西,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做灰塵!
“還是出去吧!”薪火有些無語:“這所有的物資都像是提前被搬走了,工具都不給我留一個!”
薪火繼續漫無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上面,破舊的路面有不少老鼠在到處亂竄著。老鼠們“吱吱吱”地叫著,仿佛在說:“壞人,滾開,滾出我們的地盤!”
薪火的眉頭皺了一下,瞬間又松開了。薪火放棄了理會和驅逐這些老鼠。
如果放在過去,薪火一定毫不猶豫的將這些老鼠消滅殆盡。
薪火清晰地記得,自己在14歲的某一天,帶著彤兒大鬧了一番鼠國。
那個時候,薪火剛剛進入練氣期,初次掌握靈識的薪火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開始利用起自己弱小的靈識去田里找老鼠。
至于為什么要去找老鼠,那還是因為它偷吃了薪火家的臘肉!而且是薪火最喜歡的甜味臘肉!天下最大的仇恨,莫過于偷吃食物這件事。
那一天,薪火很氣憤,薪火發誓要讓老鼠感受到恐懼!
雖然過度開啟靈識會讓薪火昏昏欲睡,但是薪火還是強忍著這種疲倦找到了老鼠的老窩。
狡兔三窟,老鼠也不例外,薪火果斷地將老鼠的入口都用水泥封堵上,只剩下了最后一個實施制裁的洞口!
彤兒:“哥,你打算倒開水進去?”
薪火:“不,還有更兇殘的!”
薪火將一個威力特別大的雷管遞給了彤兒:“彤兒,看,哥哥給你買大鞭炮了!你快把這個塞進去!”
8歲的彤兒幾下就被薪火給忽悠住了,畢竟眼前這人是她最好的哥哥。甚至是她碗里的蛋,哥哥都會跟她好好一起分享。
于是,彤兒照著薪火的指使,立刻就將雷管插進了老鼠洞。既然都做到了這種程度,拉引線這活也交給了彤兒。
兩個小屁孩,引線一拉,就遠遠地跑了開來。
稍候片刻,“怦”地一聲巨響便從老鼠洞傳了出來。只是這聲音還沒停歇下來,便又傳來了一陣更大的巨響。霎時間,天地震動,巨大的預制板被氣浪頂到天空之中凌空旋轉。
這威力已經超越了薪火的想象:“彤兒,我們兩個好像把沼氣池炸了!”
當然,后面薪火跟彤兒就面對了一場男子單打,一場女子單打和一場男女混打!
面對發怒的父母,薪火毅然將所有的過錯都承擔了下來!
想到這兒,薪火笑了笑:“這大概也是我第一次成為真正的男子漢吧!”
如今,再次聽到地下有如此之多的老鼠時,薪火倒也變得淡定了起來:“這座城市便讓給你們吧!”
薪火不斷地走著,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座熟悉的古建筑。這是一座城隍廟。
城隍廟的木結構建筑太多,面對空氣中的腐蝕性物質時,變得尤為脆弱。薪火站在長滿青苔的階梯前,看著即將倒塌的大門:“也許我就是你這座千年古建筑的最后游客吧!”
薪火小心翼翼地邁上了臺階,謹慎地行走在城隍廟的過道上,生怕碰到一丁點兒物體。
青苔石板鋪成的階梯成了綠地毯,擦肩而過的是十八殿閻王。這是一份有逼格的走秀!薪火頓時間遐想連篇:“最好的地毯應當是那國士無雙行走的紅地毯吧!要是我能去走一走那該多好!”
“憶往昔崢嶸歲月......”薪火脫口而出,但是卻再也沒法念出下句了。何來百舸爭流,何來未來?
站在山巔之上,笑看秀麗河山。薪火心中的情緒跌宕起伏,但是這沒有對站在薪火肩膀上的松鼠造成影響。
自從人類消失了,松鼠這可愛的小家伙多起了了,薪火著兩天跟小松鼠們互動了無數次。它們總是會趁著薪火發呆的時候站在肩膀上玩耍。
薪火愣愣地看著松鼠站在自己的肩膀上歡快地剝著松果,瞬間想起了一件事:“啊,糟了糟了,午飯時間忘記了!”
不知道搶走了小松鼠手上的松果,這小東西會有什么反應?薪火趁著小松鼠不注意,果斷搶走了松鼠剝出來的松仁!
“吱”松鼠頓時氣氛不已,直接就將松殼砸在了薪火臉上。
“哎喲,這小東西脾氣還蠻大的!看我來教訓教訓你!”
薪火趕緊抓住松鼠的腿腳,然后使勁地撓了起來。毛茸茸的小動物,撓起來時最舒服的。
松鼠有些害怕,可惜巨大的瘙癢戰勝了松鼠的恐懼。頓時讓這只可愛小松鼠的小嘴一張一合的,像是在笑。
趁著小松鼠張開嘴的一剎那,薪火直接將松仁丟進了它的嘴里。
“咔嚓!”小松鼠立刻開始狂吃起來,看得薪火都流下了口水:“怎么吃的這么香?”
“要不將松鼠給......當然是不可能的,這么可愛的小東西怎么舍得吃?要吃也是吃兔子啊!”薪火的心里劇烈地掙扎了一番。
小松鼠在吃完松果之后,還有些意猶未盡,可憐巴巴地看著薪火。薪火輕輕地彈了一下松鼠的額頭:“小東西,就知道貪吃!我都沒吃的怎么可能再給你呢?雞蛋么?我最喜歡的就是吃獨食!”
薪火沒有理會小松鼠的哀求,而是選擇了默默地將整個城市的景象記在了腦海里面。
薪火打算有朝一日將這幅波瀾壯闊的水利工程刻畫出來:“如果能夠找到人類,我一定會將這人類輝煌的過去傳遞下去!”
這一刻,薪火的眼睛中閃過一道亮光,腦海中幡然醒悟:“好啊!彤兒,沒想到你原來有這個打算啊,看來這一局,被你給將死了呢!”
跟妹妹第一對弈,是在薪火16歲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薪火特別喜歡下象棋。因為修煉的緣故,薪火的腦袋反應會比常人快很多,事先考慮的步驟也會多很多。
于是,薪火總是樂此不疲地斬獲勝利。如果家族允許薪火參加比賽,那么家里定然會出現許多象棋方面的獎杯!
為國家爭光是好事,但是生存才是第一需求!家族果斷地拒絕了薪火參加任何比賽,因為這有可能暴露薪火是修煉者的身份。
隨著時間流逝,家族中的成年人再無敵手,薪火便將目標鎖定在了彤兒身上。因為不能獲得勝利,就無法炫耀!年輕的的薪火時常為此沾沾自喜,彤兒便也有了很多抱怨!
“哥!你好厲害!”
“哥!我都輸了十局了!”
“哥!你就不能讓讓我么?我是你妹啊!”
“哥!求求你了,不要讓我跟你下棋了!”
“哥,你為什么要拿棋盤!爸媽,你們中午做了什么,我肚子好痛......”
回到現在,彤兒打了薪火一個措手不及:“我輸了!”
對于這個結果,薪火很欣慰很喜歡。
“彤兒,謝謝你!是你讓我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的種子!讓我不再渾渾噩噩!讓我找到了新的方向!我想,在旅行前還是先回‘家’一趟了!只是不知道我老家現在是如何一副凄涼!不過沒關系,不管怎么樣我都會好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