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稻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即也便不再多問了,對于小稻來說,只要能和公子在一起,在哪里都是可以的。
吃過飯后,簡單的運動下,張北河再度指點起杜小奇,至于小稻這個小丫頭,則表示自己已經進步很大了,要平穩一些修為,不想操之過急,所以拒絕再繼續閉關修行,而是跑回自己的屋子收拾回北國的行囊了。
張北河沒有將自己所修的凡塵道傳授給杜小奇,而是將屬于歸墟界的一切功法傳授給杜小奇。
凡塵道并非杜小奇沒有相應的資質,而是在這歸墟界內,無法勾連本真無上天道,最終所修依舊難以有大的成就,除非如同張北河一般從外界而來。
而且在歸墟界中,修為達到一定程度,最終所修的方向都是凝實大道,所以功法如果合適自身,那么最終只是起到一個映照喚醒法則的作用,在某些程度上甚至都不如一些秘法來的有用。
雖然歸墟本身為歸墟界的天道意志,并且目的不明,但是這并不代表歸墟界的武者所修的一切都會被其支配,因為說到底,一界法則何等體量,運轉嚴謹,堪稱完美無瑕,歸墟無非是能做到尋常武者根本無法修到的程度,但完全不可能歸墟界內一切法則全部隨其心意,就好比北帝依舊可以和歸墟一戰一樣。
當然杜小奇距離北帝那般層次實在是太過遙遠了,剛剛含靈五重而已,雖然也算是進步極快,但是在歸墟界這個頂尖個人戰力完全無視人海力量的地方,杜小奇依舊太過渺小了。
可以說,歸墟界,完全是被頂尖強者左右的世界,哪怕如同東海一般的大國,結果因為周一的身死,最終分崩離析。
至于什么異獸秘寶,更是被頂尖強者隨意玩弄的物件罷了。
“小奇,我想讓你留在東海?!?p> 張北河突然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打斷了正在修行的杜小奇。
杜小奇有些震驚,對于張北河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
張北河起身,走到杜小奇身邊,笑著說道:“你不要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哦,也并不是說我不想你隨我和小稻一同去北國,只是,我想問你一句件事。”
不等杜小奇說話,張北河雙手背負,遙望天際。
“你和小稻不一樣,小稻終歸是個女孩子,而你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怯弱的少年了。”
“這一路上你也見到了,這個世界,能掌控自己命運的,只有強者。如果你和我一同回來北國,可能以后依舊會被我庇護在身下,難以經歷一些磨難?!?p> “如那杜明洋,無論是天資,還是機遇,都遠超常人,可是你就沒有想過要和那樣天才一樣的人物爭鋒嗎?”
杜小奇沉默了,過了幾息,杜小奇才低聲說道:“可是我真的行嗎?我實力弱,運氣也差……”
張北河凝視著杜小奇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實力差,那就去拼!去戰斗,有我在,我保你不死,你只要有勇氣,你就盡管在生死之間廝殺!運氣差,就去搶!去爭!”
張北河的身形,在杜小奇這個方向看,張北河的背后是炎炎大日高掛天上,陽光在此刻也不如張北河耀眼!
“我等武者,何懼挑戰!既然有機會,就要和這個世界的天驕英才一決高下!哪怕我們一無所有,但是我們無懼生死!”
張北河的話不急不緩,卻直進杜小奇的心里。
是啊,原本的自己任人欺辱,無依無靠,只有北河先生愿意相信自己,雖然杜小奇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先生這般的人物認可,但是杜小奇在心底一直希望能夠真正的告訴所有人,自己有能力跟隨在先生兩側!
當初南廣等人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螻蟻一般,自己和杜明洋之間的差距,如同螢火和皓月,可是自己何曾沒想過有朝一日,手下也眾多強者跟隨,自己號令群雄。
杜小奇看著張北河的眼睛,突然明白了張北河對他的期望,是真正的認可,而不是憐憫,是真正的信任,而不是嘗試。
“先生,一切聽您的安排。”
杜小奇語氣堅定!
張北河沒有絲毫的意外,對于自己認可的人,張北河相信他們的選擇。
“好,我會在你體內留下我的力量,保你不會死,讓你沒有后顧之憂!而你留在東海,一切隨你,無論是成為一個游俠一般的高手,還是在東海這一團亂局中,再度成就一個屬于自己的勢力,都看你自己!”
杜小奇緩緩吐出一口氣,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頭,說道。
“先生,我……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p> 張北河笑著摸了摸杜小奇的腦袋,笑道:“說?!?p> “我…我如果真的有所成就,我那個時候,能叫你一生老師嗎?”
杜小奇的眼睛緊緊的看著張北河,略有些顫抖的身體可以看出杜小奇很緊張。
張北河也是對杜小奇的話一愣,但是看著眼前的少年,張北河不由得笑了,笑得很純粹。
“好啊?!?p> 這一刻,杜小奇看著張北河的笑容,仿佛一切都烙印在杜小奇的心里,無論過了多少年,無論自己成為了什么樣的人,自己永遠都是那個被張北河拍拍腦袋的少年。
……
小稻坐在商船上,不知道是再看波光粼粼的海面,還是在看長青山,雖然和來時差不太多,但是這個世界卻已經變了格局。
北帝和歸墟之間戰斗,被死死的禁錮在長青山,世人只知道周一真的死去了,東海也真的覆滅了,但是卻不知道,這個世界或許要受到更多的沖擊。
張北河懶洋洋的半躺著,瞇著眼。
小稻對于張北河安排杜小奇留在東海沒有什么不解,小稻其實能看得出來,自家的公子似乎想要做些什么,特別是從長青山上回來后。
“公子,你說我們回道北國干什么呀?”
張北河的眼睛微微張開一點點,語氣隨意的說道:“幫北國守住皇宮。”
小稻一臉詫異的轉過頭來。
“有人要攻打北陽城?”
“唔,應該不能說是攻打,而是逼迫。”
“逼迫什么?”
“逼迫北帝。”
“?”
“看看北帝心中到底是北國重要,還是磨滅對手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