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昨天是我十八歲生日,一如既往。”
“真的嗎?你心真大,別自欺欺人了”
從昨天開始,這兩種相悖的聲音在腦中不斷的爭吵,打的不可開交。于是我推掉了所有的party。也該回顧一下,過去好好總結一下了。
畢竟人們總是會在寂靜的時候,大腦才會瘋狂的運作。對別人來說十八歲意味著什么我不清楚,我也不想搞清楚。但對我來說十八歲是幼蟲開始變成蝴蝶振翅飛翔變化的過渡,也叫“蛹”
他很多人都把自己關在蛹內,直至死亡也沒有再次重見天日。
“你長大了。”“你要對自己的言行舉止負責任了。”這樣的話像是惡魔的低語一樣在我耳邊響起。我知道這并不是一個好兆頭。從小老人就會跟我們說“小小的孩子有什么壓力呢?”但誰也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胡思亂想。
之前看著朋友們在成人禮上高舉酒杯,仰頭痛飲,大喊“干杯”時。我的心早就躲在陰暗的角落里,不解的盯著。“為什么會感到快樂?”“你那是真正的快樂嗎?那是附和來捧場的人才才笑的吧”“都要成年了,你要面對房子,票子,馬子你們為什么感覺不到壓力?為什么還會笑?”我一邊不讓自己露出馬腳一邊在心中撕心裂肺的吶喊著咆哮著“我是瘋了?嗎喂喂喂,誰能來告訴我!”
幼蟲
小時候看見胖乎乎的毛蟲就會踩死他,享受著他的鞋子壓平爆漿時病態的快樂。殊不知自己當時也是生活在美味樹葉中的,一條白白胖胖的幼蟲。
我出生在鄉下的家庭,從小被祖父祖母看大,只有晚上父母才會下班回來,以前想過就像一只螢火蟲一樣,把它們放在罐子里,早上醒來卻又無影無蹤。其實當時也并沒有感覺到多么傷心和寂寞,因為我的祖父祖母當時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我的身上。祖父是一名教書40多年的教師,但他沒有作為教師該有的嚴格,反而比起我比起祖母都要慈祥和好說話。
比如小的時候,大約我下午五六點,我和祖父坐在爐火旁的餐桌上,等待父母的到來。
“媽媽走到哪了”我總是會和以前一樣,問同樣的問題。
“這個點兒應該到北湖了吧”
“那現在呢”
“應該到南湖了吧”
“好慢啊,那現在呢”
“嗯,剛走過村頭的那棵大柳樹”祖父總是樂呵呵的回答道。
雖然長大后才知道不可能有那么快的交通工具,但當時還是深信不疑。不僅如此,有時面對衣著老舊的小商小販所找回的零錢時,他總是擺擺手說道:“算了吧,不用找了。”要這時我的祖母在身邊總會對他罵道“你這老師才白當了呢”“你這還當老師的呢”這樣的話。但我知道她就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用她的堅強與和拼勁兒成鎧甲將內心的柔弱給包裹起來。
我祖母是我到現在為止最佩服的女人,那個時候沒有現在的保養品和奢侈品,唯一能讓人感到光榮,有面子的就只有不斷的掙錢。
小時候我總喜歡跟祖母拿個馬扎坐在院子里聽她講過去的故事。她有四個妹妹和一個哥哥,作為長女從不大就擔任起了看孩子的職責,從小便就能吃苦。直到后來跟我祖父結婚后,也沒有輕松的日子,祖父要去教書那個年代教書并不是一個薪水充足的工作。于是就由我的曾祖母來照看我那三歲的父親和五歲的姑姑,而祖母則干起了電磨補貼家用。那時候干的風生水起,很多別的村村里的人都來找我祖母推電磨。經常聽我祖父說:“那時候多虧了你奶奶。我白天沒有空,家里的房子也是他看著蓋的。你看她手的變形,就是那時候落下的。那時候她比個大老爺們都掙得多。”
再說說朋友吧。小的時候總是有一群人游山玩水,不是上山就是下河。我那時候是個話非常多也比較活潑好動的孩子。但我和我最要好的朋友卻是以一個文藝活作為契機關系越來越好,的他是一個不修邊幅的人也神神叨叨的。平時就喜歡一些妖精怪異之類的東西,于是我們兩個就經常在一起聊一些故事。他把所能知道的故事都講完了,就開始自己編故事,我們每天都形影不離,相互的訴說自己所編撰的故事,甚至受到慷慨激昂的地方,也會手舞足蹈起來。
蛹
羨慕蝴蝶翅膀驚艷的人,可否知道很多幼蟲都死在蛹內
從什么時候開始你的話越來越少了?
作為一名教師的子嗣,從小就被寄予厚望。表哥確實不負眾望成為了驕傲而我還傲嬌的找著客觀因素而不敢面對現實,一直都生活在失望與逃避里。因為老家要拆遷爐火和小院被高樓大廈所替代,也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在家里所說的話越來越少了。每次我走出房門時面對“你以后該怎么辦啊?什么時候你能娶他媳婦兒了,找上工作了我們就不操心了”“你看看人家考了研之后一個月好幾萬,你怎么就一點都不急呢?”“你這樣沒有學歷就沒有好工作,以后連自己都養不起”“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這樣的聲音將我打回屋里。
你以前在家里收到“不平等”對待時,放過狠話“過了十八歲就自力更生,獨立出去”。現在看看都是屁話,現在不是連工作都不想找嗎,怎么可能養得起你自己呢。剛放假期時你還打工掙錢,可是剛干不久就開始抱怨。說什么現在還是學生應該好好上學,但只有你知道自己學成了個什么樣子。別騙自己了你只不過是懶惰罷了。
我也曾想過登上高處,一躍而下,遠離世俗。但我沒有那個勇氣,只能自身化蛹,將外物隔離。
你真的去感覺到快樂嗎?
以前我們總是探討自己未來的意中人,一聊到這個話題,孩子們總是趾高氣揚的吹著牛說自己的未來的老婆多么的美若天仙,我也不例外。但現在看看不過只是癡人說夢,有著惡劣的性格,卻還要妄自尊大的認為自己是萬人迷?別逗了,就算你的真命天女在你面前,你會放下羞澀的向他示愛嗎?
十三四歲情竇初開的少年對女孩的一見鐘情,不過只是見色起意罷了。只要是長得好看,能吸引他的,他通通都會來者不拒。準確的說那應該都不算是喜歡而是好奇,到那個年紀,可比現在的純潔的多。也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命中注定,兩個人成為了同桌,兩人開始熟絡了起來女孩兒烏黑發亮的如瀑長發,成為了少年最喜歡的玩意兒。最離最近的兩個人情感也會慢慢的升溫。在女孩兒低頭哽咽時少年笨拙的幫他擦去眼淚,但不知為什么女孩哭的更厲害了。少年學習的問題時,女孩總是孜孜不倦的為他解答,年級前80這是女孩為他定的目標。他下定決心只要完成目標他就向她表白可是,直到畢業也沒有達成目標。直到拍完畢業照的時候,她也曾經無意說起我感覺在畢業照里面,就你最好看。少年想說點什么,但他卻欲言又止。已經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因為他沒能守住誓言。
后來你覺得原因是因為你自己害羞,不想耽誤人家,現在已經放下了。別騙自己了,你只不過是怯懦罷了,你就沒忘了,昨天你還夢到他了。
我也曾想過擁入大海,一走了之。但我沒有那個勇氣,只能自身化蛹,將外物隔離。
什么時候開始笑成為了偽裝?
以前總是跟別人說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可是現在還留下幾個人呢,身邊的朋友像韭菜苗一樣一輪一輪來回更替,不變的只有自己。
你趨炎附勢,依賴于別人,開始為了合群不顧一切。你其實也清楚和他們不是一類人,但依舊沒有幡然醒悟。夾著煙,舉著酒,搖晃著骰子,偽裝成他們的一份子,因為你不想成為一個不合群的異類。就這樣沉浸在別人的生活中。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過了多久。當某天你在燈紅酒綠的霓虹燈下和朋友開懷大笑的時候。請問問你自己,你為什么而笑?在背光處別人看不見你表情的時候,你的臉上又是什么樣子?你表面上對人輕描淡寫的說自己應該也算是個“縱火犯”,但之后你去到“案發現場”時你是什么樣子的?你狼狽的走上前去,看你那墻上一個個扭曲著身子的黑色影子,憤怒的猙獰著要將你拽到里面一樣。有多懊悔和內疚,只有你自己清楚。
如果別人問你“這件事,你覺得怎么樣?”我會對他回答“嗯,對,可不是嘛”這樣的話,但其實我早就對這件事抱有不同的看法。我不與別人產生紛爭,因為我怕那樣他們就會把我踢出去。你以為你這樣是情商高的表現嗎?別騙自己了,你只不過是貪婪罷了。
我也曾想過了卻絲竹亂耳,走的瀟灑。但我沒有那個勇氣,只能自身化蛹,將外物隔離。
蝴蝶
蝴蝶之所以美,是因為它承受住了化繭時的寂寞。
我就這么渾渾噩噩的生活著,但時間卻一點都不留情的從我身邊溜走,我也知道我必須得做點什么了,我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上迷失了方向的輪船,即使知道自己身上價值不菲的貨物,也并不知道自己要開去哪兒。我以為服務員是不用操心的工作,但受不了一天14個小時的工作量。我認為話務員是一個舒服的工作,但受不了顧客的無理取鬧。認為做什么都容易,但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畏懼著成年,討厭長大,因為親人要離開了,伴侶要尋找了,工作要開始考慮了。
我想做在花叢中遨游的蝴蝶,但卻沒有煽動翅膀的力氣。
“就現在開始吧,我已經成為了一名作家了,你難道不試試嗎”直到我小時候跟我關系最要好,經常一起互相訴說故事的那位朋友又發過來這幾句話。既沒有慷慨激昂的成語,也沒有沁人肺腑的詩句,更沒有字字珠璣的優美。反而正是這像打小廣告一樣推銷般的說辭,更讓我激發了斗志。
“我得試試了。去做自己想做的吧,做那些真正可以投入進去還不覺得后悔空虛寂寞的事兒吧”好像一束光撞進了我的蛹內,我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矯情,還是得需要別人推我一把。那就從現在開始吧,破繭而出,羽化成蝶。
我也得做自己了,好好問問自己你喜歡什么?你喜歡打臺球嗎?你喜歡打乒乓球嗎?你喜歡運動嗎?你喜歡在外面散步嗎?你不喜歡。那你為什么還要去?因為我怕別人說我不合群。
但你不喜歡呀,你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你呀。做自己想做的事兒吧,管他什么呢。大不了自己一個人,那樣也清靜。
寫到這兒,窗外的雨也停了,外面伴隨著薄荷味的清新空氣吸入肺里。這時那只承受住寂寞的蛹所化做的蝴蝶敲打著我的玻璃。我也該打開了,那不知道緊閉了多長時間的窗。

繁辰夢羽
大學時的迷茫,無所事事。認為自己自命不凡,不可一世,可卻到處碰壁。 很多人無聊與當下的生活,畢了業聽天由命。 改一改吧,從現在開始,干點能投入進去,以后還不會后悔的事。(違法犯罪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