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賊,很正常,遭賊,也很正常,
賊作為這個世界上最古老的職業之一,一直存活到了現在,并且也將一直存在下去。
但是對于張默來說,這卻不正常。
因為遭賊這回事在張默身上發生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一次兩次可以叫做意外,也可能是自己一時疏忽,但是隔一段時間就來一趟是怎么回事?
這是把自己這里當親戚串門來了?
張默有的時候也納悶,
都說賊不走空,賊不走空,
自己這里已經是空空如也了,這些賊,他們來偷什么啊。
張默看了看頭頂的電燈,
剛剛打不開燈也是正常的,屋子里的燈泡已經被沒有了。
張默憤怒過,也曾采取過行動,找過房東反應過這里的問題。
房東一開始還幫助張默給房子加裝了防盜網,張默也因此清靜了一段時間。
但是有一次張默出去后回來后發現防盜網也被不知道哪個賊給偷走了。。。
這特么可是二樓啊,爬二樓就為了偷一個防盜網?
自此之后,房東也沒有再幫助過張默,但給他減免了一百塊的租金。
張默將小女孩放到床上,床的旁邊有個柜子。
不用多想,柜子是空的,即使現在不是空的,也會在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空的。
張默將柜子打開,這里的柜子被他動過手腳,在柜子的底下還有一層,如果不被注意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張默將隔板打開,從里面找到幾個燈泡又摸索了一會兒,拿出出來了幾包方便面。
燈裝上,屋子里恢復了光亮。
張默打開煤氣,打開水龍頭,泛著泥土黃色的水從水龍頭流出來。
看見水龍頭流出水來,張默松了一口氣,
這里的管道不知道有幾十年了,水管銹蝕,里面有少量的泥沙和鐵銹。
時間久了,泥沙就會堵塞水管,張默這里的水管已經被堵過很多次,
這次運氣還不錯,水管沒有被泥沙堵住。
張默用盆把流出來的水接住,放置了一段時間,將泥沙沉底過濾之后,才開始用這里的水煮方便面,
紅燒牛肉,小雞燉蘑菇,老壇酸菜.....
張默手里拿的也不是這些口味的方便面,而是這些口味方便面的調味料。
吃方便面剩下調味料,這也是張默的習慣,
兩袋方便面就可以剩下一包調味料。
不是因為別的,因為張默真的碰見過吃方便面里面沒有調料的事情。。。
張默將調料依次放入鍋內,香味從廚房里飄了出來,約么五分鐘之后,方便面就煮好了。
等張默盛著煮好著方便面來到臥室的時候,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個小女孩已經醒了,古井無波的眼睛在黑暗里閃閃發光。
張默將方便面遞給小姑娘,她也不拒絕,直接端起碗吃了起來,
小女孩吃的很急,狼吞虎咽似的那種。
很快,小姑娘將碗遞給了張默,里面已經空了。
張默可以理解,畢竟這個小女孩已經很久沒有吃飯了。
但是很快,張默就不可以理解了!
因為這個小姑娘的飯量實在是太恐怖了!
這已經是張默遞給小姑娘的第六碗了,
煮了四袋泡面已經被小姑娘一個人吃完,
并且看樣子還沒有吃飽。
要知道這原本是張默準備給兩個人吃的。
此時,張默甚至有點懷疑這個小姑娘淪落到假山里是不是因為把家里吃干凈了。
張默看見小姑娘舔著碗底的樣子,感覺自己因為一時的仁慈,好像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就在張默正在考慮要不要將她重新送回假山那里的時候,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張默打開門后,看見房東大叔正黑著臉的站在自己門前。
張默正準備將門重新關上,房東大叔已經咣當一聲,推開門走了進來。
“小默啊,我待你不薄吧,你在這里住了有多半年的時間,除了一開始給我交了幾個月的房租,到現在半年多了,一直都沒給我交租呢把。”
房東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這不是正在找工作么,前段時間我去搬磚去了,但是沒想到出了點問題,就沒有拿到工錢,我保證會準時付給叔叔你房租的。”張默拍拍胸脯,保證道。
“保證,保證。這句話我已經聽了不下十幾次了,但是呢,你的錢呢?”房東沒好氣的說道。
“我這里可不是開善堂的,我聯系了別人了,約好明天就來看房子,你好好收拾收拾,準備滾蛋吧。”房東繼續說道。
“哎哎哎,大叔,你別走啊,”張默拉住房東。
“你看,你這是老城區,條件也一般,停水停電也是經常的事情,除了我在這里住了半年的時間,你看其他租戶,哪有住的超過三個月的?到時候你再重新找人不是麻煩么?”
張默開口勸道。
房東黑著的臉緩和了些。
張默說的是實話,這里條件實在是太差了,一般稍微能存點積蓄的都從這里搬走了。
除了張默,沒有人住過這么長時間。
“但是除了一開始那一個月,你住在這里半年多也沒有給我交房租。”
房東轉念一想,臉色又沉了下來。“你這是打算白嫖啊。”
張默正想開口說話,被房東阻止了。
“你要不現在最低給我三個月的房租,要不就麻利的收拾鋪蓋滾蛋,我這里不給你當免費的賓館!”房東下了最后的通牒。
三個月的房租一千五百塊,現在的張默哪有這些錢?
就在張默發愁的時候,小女孩湊了過來,伸出手,一個不大不小的小金豆正在她的手掌上滾動。
到了這時候,房東才注意道房間里多了一個小女孩。
“她是誰?”房東問道。
“額。。。遠方表妹。”張默想了想,還是撒了個謊。
剛成年的男孩子,把暈倒的未成年的小姑娘帶獨居的住處,這怎么看也不是正常的劇情啊。
這種節奏有點要上法律頻道的感覺了。
要是房東知道了,別說繼續租房了,就是報警也說不準。
“表妹啊。”房東拿起小女孩手上的小金豆,掂量了掂量。
黃金很不規則,但是光澤和亮度很高,純度應該不低。
按照現在市場上黃金500塊錢一克,這個小金豆也有個四千塊錢左右。
“嘖嘖,看不出來,你表妹還挺有錢的么,有這么有錢的表妹還這么拖欠房租。”
房東嘖嘖了兩句,活像電視里的土財主。
“這個小金豆就算抵了你這半年的房租了。”
拿到了房租的房東和顏悅色,看向張默的眼神都柔和了許多,走的時候還順手給張默帶上了門。
房東走后,張默也松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自己終究沒有落到一個流落街頭的后果。
但是。
張默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姑娘,
一出手就拿出一個小金豆的人,如果說她是吃不上飯的小乞丐,那豈不是腦子瓦特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
此時的小女孩依舊一臉平靜,好像剛剛拿出小金豆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說說吧,你到底是誰?”張默率先打破了平靜。
演戲結束了,她不是自己的遠方表妹,而是一個剛剛認識的陌生人。
看剛剛房東的樣子,那個小金豆價值肯定比三千塊錢要高。
張默可不認為自己給她煮的這四包方便面有這么值錢。
小女孩沒有說話,依舊是一臉平靜的看著張默。
“啞巴?”張默問道。
小女孩沒有說話。
“還是這里有問題?”張默指了指腦袋。
依舊是對牛彈琴。
張默決定放棄溝通,拿出手機。
他準備打給公安局。
有困難找警察,這種神秘人士還是交給專業的警察比較靠譜。
這個神秘的小女孩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甚至一個表情都沒有,就好像,
好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
就在張默即將撥號的時候,聽到了身后傳來了小女孩的聲音。
聲音很清脆,但是也如同她的眼神一樣,不帶有任何的色彩和溫度。
“你要死了。”
“你說什么?”張默回問道。
“你要死了。”
小女孩又說了一遍。
“和下午和你打架的那三個人一樣,你要死了。”
小姑娘這次說的話長了一點。
“神經病。”
張默白了她一眼,根本沒有相信半點。
一個好好的姑娘家,要不就不說話,說話就這么咒人,這不是腦子有問題么。
念在剛剛小姑娘給他墊付房租的情義下,張默考慮是不是要變成撥打醫院的精神科。
“你叫什么?”
既然開口說話了,張默索性就就多問一些。
“我不知道。”小姑娘搖了搖頭。
“家里還有幾個人?”
“我記不清了,”
“父母叫什么,住在哪里?”
小姑娘依舊是搖頭,
“記不清了。”
“那你還記得什么?關于你家人或者住址的。”張默還不死心。
“爆炸,我記得爆炸,好大的爆炸。”小姑娘回憶道。
張默打開手機搜索,既然知道有爆炸,那就在手機上搜一搜好了。
但是張默在網上搜了好久,根本沒有這幾日哪里發生爆炸的新聞。
此時,小女孩湊了過來,指了指張默手里的手機。
“這是什么東西?”
“手機啊。你沒見過?”張默有些意外。
這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沒有見過手機的?
張默對于這個小女孩的來歷更摸不清頭腦了,身上帶著小金豆,還沒有見過手機?
如果不是交流正常,張默都懷疑這個女孩子是不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了。
就在此時,張默的手機忽然彈出了一條新聞簡訊:
“在北城區槐化路,發生一起車禍,一輛面包車失控撞到路邊路敦,造成車上三人死亡,
在損壞的面包車上,還發現幾只被毒殺的流浪狗,警方懷疑這三人為附近流竄的偷狗賊。
事件正在調查中,詳細情況請繼續觀看X市新聞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