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瑤被顧凝的操作整愣了。她本來都安排好劇情了。
先是搶在女主之前救下男主,再找機會破壞男主對女主的印象,走女主的路讓女主無路可走!
但現在劇情好像已經偏離到姥姥家去了…
“快走呀!”
顧凝一邊催促她,一邊抱了捆雜草將地上的血人蓋了嚴實。
“呼,這樣他也算有個墳頭了,我們回去吧。”
“等等…這男子似乎還有氣啊,而且相貌不凡,你就沒有…”心動?
“還等什么呀?萬一有人尋來,咱倆可就說不清啦!”顧凝都快急哭了,她咬牙跺腳,最后還是將藥簍卸下來扔在男人身邊。
“草藥留給他,咱們回家。”說完也不管寧瑤疑惑的表情,牽起她的手就跑了起來。
直到進了家門,寧瑤還沒緩過神,她突然有種預感…天崩地裂的那種預感…
“凝兒,我讓你采的藥呢?”
秦明最近迷上了醫術,連玉都不雕了,每天逼著徒弟給他跑腿打雜。
“你這丫頭做事越來越差了!為師還等著用呢,還不趕緊再去采?”
他伸手彈在顧凝的額頭上,又從院子里拿了個寧江剛編好的竹簍,親自給她背上。
顧凝瞬間欲哭無淚,求助地看向寧瑤。
“唔…快去快回。”
她用手指點著下巴,心想這次不跟著,女主和男主應該能順利勾搭上了吧?
目送不情愿的女主離開后便轉身打算準備午飯。
“師祖。”秦明低著頭磨藥,“你要是想云小子,我陪你去京城接他回來。”
寧瑤腳步頓了頓,半晌才說了個“不用。”
等她進了廚房,秦明無奈地嘆了口氣。
吃過飯后,顧凝滿載而歸,隨便吃了口剩飯,就開始給秦明打下手。
“怎么回來這么晚?”
“哦,去南山腳采的,路有點遠。”
寧瑤在旁邊不動聲色地聽著,表情十分糾結,原來顧凝故意繞開了男主墜崖的那條路…
等到了晚上,她穿著黑衣,只身摸到了崖底,果不其然,男主和藥簍都消失了。
在四周搜索一番,卻意外發現了另一個重傷的男人。
她皺了皺眉頭,借著月光看清了男子的臉。
竟是去年讓她搭車的那個瞎子。
思索一番后便將人拎回了家。
“瑤兒,這么晚去哪了?”
李氏披著外衣站在院里,見她手中拖著個人,臉色很不好看,“他是何人?你…動作輕點,別把你爹吵醒了。”
“知道了娘,你快回屋歇著,我心里有數。”
寧家過年時就翻修了一遍房子,寧江夫婦更是堅持多建兩間屋,不說她也知道是給寧云留的。
她隨便進了一間就開始給男子施針,約摸過了半個時辰,月光沖到屋里三兩束,塌上的人依舊昏迷著。
寧瑤像翻菜一樣檢查了遍,發現除了頭部受傷最重外,右胳膊和右腿也有不同程度的骨折。
“嘖嘖嘖,傷成這樣還沒死?”
男人雖然出氣多進氣少,但也并非沒救了。
過了半個時辰,寧瑤又扎了一次,將骨折的地方用木板固定住。
她前陣子讓秦明幫她打造一套手術工具,但現在還沒拿到手。
瞎眼男人的頭里有淤血,可能還有其他損傷,沒有工具只能保守治療,先把病情穩定住,省的人治好了腦子卻傻了。
寧瑤突然有些后悔將人救回來了,她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主線里的重要人物。
萬一對方的行為舉止造成什么連鎖反應…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但家里人還需要她保護。
“吱呀——”
李氏拿著寧瑤的外套進來,兩人對視一眼,李氏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將外套披在她的身后,聲音溫柔,“瑤兒,無論你做什么,爹娘都會站在你身后。”
寧瑤一怔,過了半晌才轉身抱住李氏,她將下巴抵在李氏的胸口,嗅著對方身上的草藥香。
“唉…傻丫頭。”李氏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發,這不經意動作讓她有些淚目,卻也有些如釋重負。
她一直知道爹娘很愛很愛原主,但這份愛如今是她在享用,甜蜜且沉重。
自從寧云的事之后,她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這個世界,想要保護在意的人,醫術和身手還遠遠不夠。
她必須小心再小心,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會處處受限制…她已經失去寧云了,不能再失去爹娘…
寧瑤吸吸鼻子,隨李氏一同回去休息。
直到后半夜,她猛然坐起身大口喘著氣,額頭滿是汗珠,就連中衣也濕了一片。
“云兒…”
她夢到了寧云,先是滿頭銀發的寧云,又是坐著輪椅的寧云…
在夢里,他聲音細弱地喊著阿姐,仿佛下一刻就要斷了氣似的。
寧瑤用力揪了揪胸前的衣服,急促的喘息讓她心臟跳個不停,只要一閉上眼,寧云那張沾血的臉就會撲面而來。
阿姐為何不要云兒?
阿姐就這么討厭我?
瑤瑤我渾身都好疼好疼…
少年的聲音有如實質,寧瑤感覺腦袋都快炸了,她拿出銀針迅速扎在頭頂。
有好幾針都扎偏了,只能忍著痛拔了再扎。
折騰到天蒙蒙亮,她才平靜下來。
“呵…”
恢復正常后,看著胳膊腿上的青紫有些些失語。
身為一個醫者,她很清楚自己這是患上癔癥了。
太陽慢慢爬了上來,陽光悄悄鉆進屋里,寧瑤就這么呆坐在床上,散亂的秀發被汗水黏在額頭臉頰,原本精致的小臉都有些慘白。
等到李氏來喊,她才慢吞吞地起床穿衣。
到了飯桌上,寧瑤仿佛沒事人一樣,精神也好了許多。
“師祖,你脖子怎么了?”
秦明眼尖地發現她脖子上的紅痕,橢圓形地幾個,像是指痕。
“嗯?不知道,許是半夜蚊蟲叮咬不小心抓的。”她漫不經心地回了句,秦明見狀將詢問壓回嗓子。
“上次讓你幫我打的工具什么時候做好?”
“快了快了,大件已經做好了,小件精細還需兩日打磨。”
早飯過后,秦明和顧凝在院子里曬草藥,寧瑤去廠子轉了圈,工程已經到了收尾階段,不日就可以開工。
她站在廠房前抿著唇,連別人跟她打招呼都沒有聽見。
“寧丫頭,廠子建好后還是要辦個席招待下鄉親的好,我看下月初日子就不錯…誒?寧丫頭?昨個沒睡好?”
村長伸著干巴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寧瑤這才反應過來應了聲好。
“唉,云小子…罷了,你們年輕人的事老頭子我就不管那么寬了,但人這一輩子長著吶!”村長搖搖頭,負手離開。
寧瑤踢了踢腳下的石子,苦笑地自言自語,“你不在,我這糖做出來好像也沒了意義。”
她有些痛苦地揉著太陽穴,那癔癥好像根本不分時間場合,只要她稍稍有些走神就會兇猛地入侵腦海。
手中的銀針幾次拿出來卻沒有扎上去,只是這么忍著慢慢往家走。
回到寧家發現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寧姐姐!我好想你。”
青色身影將她猛地抱住,那聲寧姐姐仿佛在嗓子里碾了又碾,膩得人心慌。
陸顏一臉滿足地抱著心心念念的人兒,一雙狐貍眼不似從前的不諳世事,反倒有些勾人心魄的意味。
只是這些都不能讓寧瑤多看兩眼,她輕易就推開身前人,眼中滿是清冷。
“唔…寧姐姐…寧瑤瑤?”陸顏對著她眨眨眼,這回他沒有穿女裝,而是穿回了男裝。
青色的衣衫流光溢彩,一眼就能看出是南方獨有的綾羅錦,穿在他身上不僅不油還很襯那張殊色的臉。
陸顏想要去牽寧瑤的手,卻被對方毫不留情地打開,他撇撇嘴故作轉身,“好啊,我特意來告知你寧云的情況,沒想到卻被如此冷落。”
從陸顏口中聽到寧云的名字時,寧瑤才從癔癥中漸漸回過神,她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逐漸緊握的拳頭出賣了她。
陸顏將她的動作看在眼里,本來是想做場交易,但卻忍不住心軟自顧自地開口:“現在全京城都在傳威遠侯從鄉下接回了一個殘廢世子呢。”
聽到“殘廢”二字,寧瑤又緊了緊拳頭。
“威遠侯家中可不止寧云一個子嗣,本就是鄉下的泥腿子,又四肢殘廢,回去少不了被繼母一番磋磨。”
“聽說人剛回府中又生了一場急病,要不是將軍府的老夫人連夜去浮屠寺求藥,人估計就沒了。”
陸顏伸手按住寧瑤顫抖的肩膀,狐貍眼都有些低垂,他看到對面的人哭了。
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卻又被灰塵包裹住。
他伸手去拭,卻被灼熱的淚珠燙地瞬間縮回。
“你…你你別哭了…”陸顏咬著嘴唇手足無措,他見過她堅強的樣子、倔強的樣子、驕傲的樣子、冷淡的樣子…卻從來沒見過她這么脆弱的樣子!
但一想到這人心里想的念的都不是他,陸顏的心就堵地難忍,他一字一句開口,寧瑤從開始的面無表情到眼睛睜大神色激動。
“你說的是真的嗎?”她不可置信地咽了咽口水,反復追問。

請我吃芒果
好久不見…肯定有寶寶想問我為什么不更新了叭? 因為一些個人原因,還有就是寫崩了,為什么劇情寫偏了呢?原本的大綱已經不咋能用了唔… 可能是因為情緒?變化? 糾結了好久好久還是決定把這本更完,不能保證日更啦,抱歉,之前的禮物也可能要等等。 身體狀況不是很好了,只能緣更了,然后后續劇情不會按之前的大綱寫爽文了,可能會寫的有點虐,也可能會有追妻火葬場的劇情,將病嬌貫徹?到底? 嗯嗯大約就是這樣啦!感謝有你們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