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世系統啊……”
季薄輕易將思維之內的系統抽取出來，把玩著。
“系統這玩意兒最好改個名，不然那個賣系統的李扒皮會找你抽稅的。”
季薄笑了笑，說道。
“那就叫面板吧。”
王淵不置可否，沒有詢問那個李扒皮是誰。
有些東西，擁有儒家多元宇宙作為后臺的季薄不用擔心，而王淵需要。
“道兄，要不要加入我們儒家？我看你修持仙神二道，要不要再來兼修個儒家？儒道神三家并修。”
王淵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熱情的季薄就開始了自己的推銷。他開始說著什么儒家有五險一金啊，什么諸天萬界都有他們的榮光啊，還有圣人們貼身指導。
王淵有點無奈，他自從來到狐妖世界，成就鬼仙之后就很少跟人交流，有也多是高高在上的給予恩賜，引導他人。
明顯，儒家多元宇宙是人仙多如狗的世界，甚至還有一證永證、無限時空無處不在的地仙、圣人。
季薄處于這樣一個大環境，和他同層次的存在不知凡幾，自己沒有什么可以高貴自恃的地方。
而王淵出身一開始連尸解仙都沒有的窮鄉僻壤狐妖世界，鬼仙就可以高高在上，開辟時光長河，自然養成了一種天山雪蓮的孤高。
“你們儒家，體系境界劃分是什么？”
王淵決定先聽一下描述，再決定。
“額……體系的話，我們沒有那么多境界劃分，畢竟我們不是仙道，那群高維觀測者們也對我們儒家似乎有什么偏見，所以沒有太多易于理解觀測的境界~”
“大致分一下，是童生，秀才，舉人，進士，翰林，鴻儒，圣人七個級別吧。”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是翰林學士。”
也就是說，翰林大概是人仙級別嗎？圣人應該是地仙，那么鴻儒這個層次應該是比翰林更加強大的人仙級。
季薄乃是人仙級，聽他的語氣，他在翰林中也算強大，而他與王淵戰斗力相似。可以推知，翰林大約是鬼仙極限到人仙這一級別。
“修行流派的話，大概有五個，每一個都是締道圣人所創造的不同可以證得圣人的道。”
“至圣的圣人心，孟圣的治天術，荀圣的師法道，陽明圣的知行志，寒圣的恤民法。”
“除此以外，還有各路想要直接證得締道圣人的亞圣們開辟的偽道，對了~我是師法道的儒生。”
兩者交流的語言并沒有那么簡單，而是蘊含著奇妙的魔力，說話的同時可以把各種信息快速交流。
介紹五條圣人之路的同時，大量的關于五條大道的具體介紹一起過來了。
“怎么樣？考慮好了嗎？”
季薄的聲音里充滿了笑意。
“不無不可。”
王淵也沒有打算完全白手起家，若是有一套完整沒有黑手的體系放在眼前，借鑒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特別是，走仙道的王淵，儒家，佛門的體系是必然得一起參考研究的，這樣才能走得遠。
畢竟……
儒釋道三家的恩怨、法門，自這三家的開道祖師開始，就一直糾纏不清。
修行他們的體系，承接他們的因果，這很正常。
似乎看出了王淵的打算，季薄微笑著把一張法帖留下來。
法帖消融在虛無中，似乎是湮滅了。但季薄卻笑得更開心了。
拉到一個翰林級數，甚至有望鴻儒的強者，是大功一件。
“這四兇是我為自己準備的佳肴，我不希望別人給人加一些奇怪的佐料。”
王淵轉而談起另一個話題，也是今天的利益大頭：四兇如何分配。
“道兄言重了，”季薄打了個哈哈，“這叫公平競爭，互利互惠。”
“畢竟，在這混沌中可不平靜，特別是道兄在蟬蛻宇宙這個比較有名的世界殘骸上再開辟了一個新的世界。”
蟬蛻宇宙？
聽到這個名詞，王淵有些吃味，卻沒有追尋。
“看得上我這螺絲殼里的道場的，基本打不過我，打得過我的，看不上我這兒。”
王淵平靜地說。
此乃謊言，在人仙之下，單挑王淵不虛，但如果是幾十個鬼仙級一起上，王淵也會寡不敵眾。
即使在他開辟的世界，他的主場，百位同級便是他的極限了。
說這些話，無非是為了讓季薄加價。
“那我們便打個賭吧。”
季薄似乎沒有聽懂王淵的潛臺詞，只是自顧自地說著。
“什么？”
言簡意賅。
“就賭，誰的道最后會被眾生接受。”
季薄笑著說。
王淵的道，自開天之初便存在，四兇武道，奪取天壽，與天爭命，這便是王淵在此界傳下的道。
爭奪，綻放光輝，此乃王淵的人道之路。
而季薄的道……尚不知曉。
“好。”
王淵說道。
“稍等，既然是賭，自然要添加一些彩頭。”
季薄阻止道。
“道兄，這天地眾生，都是你的吧。”
俯瞰這四兇武道世界，季薄看著草木繁榮，飛禽走獸，人道輪轉，卻說道：
“道兄啊……一個人的自娛自樂，不無聊嗎？”
王淵沒有回答，只是身影逐漸虛幻，似乎要消失。
昔日，王淵借由狐妖世界的蒼生凝聚的人道之劍成為他的一大助力，但也成為了他的阻礙。
因為……他的道，是虛無，是太易未元，而非人道。
虛無可以承載一切，但人道不能占據虛無。
這眾生的命運，早已被王淵注定。
那便是在四兇力量被抽取衰竭、天地崩壞的終末時刻，被王淵回收為人道靈光，連同被凈化無數次的四兇本源被一口吞下，化作那無盡虛無中的似有似無的“人道”概念，用不停止變化的眾多大易之一。
整個過程，類似于把咖啡中沒有溶解的碎末碾碎后再次徹底溶解。
這無可厚非，因為本質上，這眾生都是王淵脫下的皮屑殘渣，甚至不是完整的生命，一個工具罷了。為何王淵要憐憫自己的皮屑，創造的工具？
然而這季薄，卻提及這一點，所欲為何？
“如果你是擔心我作弊，大可不必，你我皆不需要資源這一類凡物，與你的交鋒便是我最大的收獲，我豈會因小失大？”
王淵少有地說了一大串話。
然而季薄卻輕輕搖頭，身上青衫內白褂無風自舞，彈冠振衣而肅然，面容上似乎閃爍著璀璨的光輝與圣人的神圣。
“我們第一賭，賭四兇。”
“這第二賭，便賭眾生。”
“若是道兄敗了，請放以眾生自由和獨立。”
衣冠整齊，見蒼生而如見至圣的翰林學士似乎帶有神圣的光輝，散發著億萬年不朽的人道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