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呼!”
余老道一臉悲憤,對著天空嘆氣,雙眼時不時瞟向余歡。
“唉!世道艱難,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老頭,你活了這么多年怎么這么不要臉?”
“人心不古啊!”余老道繼續嘆氣。
遇見這樣的祖宗,那可是真是祖宗,本想遇見個祖宗可以當個紈绔子去調戲仙子,可這老道······
余歡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遇見這樣的祖宗,調戲仙子的好事肯定輪不上自己。
“喏。”
余歡摘下腰間上一塊白色的玉佩,上有并蒂蓮花葉纏繞十分精美,不知道是那位元一宗掌座給的見面禮。
“想老夫貴為元嬰修士,遙想凡間一孩童都知若得美味,上供奉于長輩,下讓與幼孺。如今老夫元嬰之軀居然羨慕于凡間人家,都說修士忘情,老夫卻說未必,未修之士又有幾分人間情暖?”
“夠了!”余歡將手中寶劍丟在地上,“仙劍給你,全部都給你,行了嘛?”
余歡話音未落地,余老道剛才還愁容滿面頓時便喜笑顏開,搓著手撿拾余歡丟在地上的寶物,反正這些寶物如今自己不能駕馭。
頭上的玉簪,手上的玉環,手指上的扳指,腰間上掛著的幾塊玉牌,玉環一股腦都丟在地上,只留下內門弟子的令牌。
將寶物放進儲物戒指內,余老道笑呵呵,老臉上皮褶子皺的一層一層。
“真乃我余家麒麟子,若不是你那些先輩沒有靈根,這好事可輪不上你,不過現在也剛剛好,老夫送你一場造化。”
“什么造化?”
余老道一擺手中多了本破破爛爛的秘籍,回首四處望了望,余老道來的余歡身旁彎腰側耳輕聲說。
“此乃我元一宗無上妙法,習者大道可望,看你是我余家血脈才交由你,常人莫說修習,連看一眼老夫說不得都將他打殺。”
“你莫框我?”
余老道鄙夷的目光射在余歡無知的臉上,“此話如何說起,老夫可是你小子的先祖,框其他人可以,但讓老夫框自家子孫,此事萬萬不可。”
“這能成仙?”
“不費吹灰之力,老夫看在你剛才如此孝順的份上才給的。”
“若是我剛才不將寶物給予你,還照舊給嗎?”
“當然,無論你孝順與否,這些都是長輩應該做的。”
余歡拿起秘籍翻看了一眼,只見殘破的書封上大書《紫霄無上妙仁飛升玉鼎真經決》,翻看書面第一頁,余歡瞧見里面的文字頓時覺得神志不清。里面的經文一個一個朝自己飛來,然后砸在腦海中,僅僅一眼便昏厥過去倒在草地上。
掉落在草地上的經書被老道撿起,瞧見昏厥的余歡搖頭嘆息不止。
“老夫可沒騙你小子,這可真是仙經,是你與此經無緣,怪不得老夫嘍!”
正當余老道起身準備駕云離開,腳腕被人抓住,回首一看原來是余歡趴在草地上雙眼瞪的比牛眼還大。
“你騙我,糟老頭子壞得很。”
余老道蹲下身關切的問:“歡兒,你瞧見什么了?”
“里面也有一個遭老頭子,他說我有仙骨叫你好生照應,他日我成仙之時定捎帶上你。”
“起開,沒事別開玩笑,回去睡覺。”
余歡有氣無力道:“這里有狼,剛才來的時候還瞧見有翅膀的老虎,你留我一個人在這里給野獸加餐啊?”
“莫怕!此處有陣法,尋常野獸進不來。”
“不尋常的野獸我也對付不了啊!”
“這倒也是。”老道嘀咕了一句,拎起余歡的衣領駕云而去。
被仙書內的經文反噬,余歡現在頭腦昏昏沉沉,自己只瞧見一眼便昏厥過去,若是多瞧幾眼怕是性命不保。有這樣的祖宗,余歡感覺自己遭了血霉。
老道駕云一路上暢通無阻,元一宗上空平常禁止飛行,各山門長老掌座倒是可以。余老道不是山門掌座更不是宗門長老,但也無人敢攔,誰叫他有一個宗主師兄?
飛過幾處連綿不斷的山峰,期間有執事弟子見有人御空而過準備上前阻攔,說不得還要押解去執事堂了解下宗門規定,可一瞧見是余老道皆是悻悻而歸。
遠處依稀瞧見修筑在懸崕峭壁間的古樸建筑,仿佛凌空修筑而成,一副玲瓏剔透的浮雕,鑲嵌在萬仞峭壁間,近看大有凌空欲飛之勢。
此處便是元一宗祖師殿,其中供奉元一宗諸位祖師先賢,香火裊裊直上云霄。
老道帶余歡落下,隨手將余歡丟在地上。
“歡兒,這便是我元一宗歷代先賢祖師所在,隨我進殿拜祭。”
“我想歇會兒······”
老道隨手捻出一枚丹藥,伸手一彈飛進余歡嘴中,剛才滿身的疲憊如今蕩然無存。余歡朝地上吐了口口水,這老家伙不會給自己喂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走進大殿內,只見里面豎立著密密麻麻的牌位,看著便叫人心中發慌,空氣中熏香味濃郁。
“上面那個是你的?”余歡問道。
“呸!”
老道大大咧咧的落坐在一個蒲團上,“不肖子孫,你小子才在上面呢!凡是供奉之人早已身死道消,你莫非咒老夫?”
“我可沒說。”
余歡指著最上處異于其他牌位的靈位,“為何這些又不同?”
“那些是飛升上界成仙了。”
“真能成仙?”
“有何不能?”
余歡湊到老道身后獻殷勤的為他捏肩,“聽聞您老是元嬰大修?”
“嗯!確有不假。”余老道頗為享受余歡的殷勤。
“不知先祖您何時能教導晚輩修行,小子他日飛升仙界,您老臉上也有光不是?”
“就你小子這下品靈根,想那么多作甚?若無高人相助怕是一生居與練氣,不過······”
余歡乖巧道:“老祖啊!您可不能不管小子,是您將小子帶入修行界,若是不管不顧,小子怕是要受人欺辱。”
“嗯,老夫一生樹敵尚多,說不準他日必有仇人尋上門來,你與老夫有親,彼時定當為仇人所害。”
“教我修行唄!將小子教成元嬰大修,誰還敢欺辱小子。”
“你當修成元嬰是女人懷孕,一哆嗦的事情?”
余老道不急不緩的說:“修行是靠個人,雖說外界影響頗為重要,可······”
“老祖哇!小子前些日子痛失雙親,若你連老祖您也不顧,小子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大殿之上。”
說罷!余歡悲憤欲絕的找到一根粗大的石柱,作勢便要一頭撞死在柱前。
余老道瞇著眼睛笑呵呵:“小子,你撞!你要是敢撞,老夫得好好翻翻族譜,看看你是那位不守婦道的余家媳婦干的好事,這可不是我余家子孫能做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