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新斯姆戰役之后,烈奇如萊奧所說果真找到了能夠拼命保護他的人,也確實除了跟著他別無他路。
可誰知,在月光和烈奇對付馮貪嵐的同時,還有另一個餓鬼相潛入到迪亞村,似乎在追蹤著某個氣息。
當他走到一個水果店時,腳步戛然而止,盯著水果店的老爺爺久久不能自拔。周圍的人看見這怪人都避而遠之,嘴里嘀咕著“最近披斗篷的怎么這么多,真的都是魔族嗎?還是當沒看見吧。”
水果店里的夏洛爺爺注意到這個人時,表情開始變的嚴肅起來,不久,他向那個人走去,對著他輕聲說道:“要打去外面打,不要傷害這里的人。”
“行,跟我來。”一種虎嘯般的聲音從怪人的口中傳出,這可讓周圍的人嚇得張大嘴巴,用一種驚奇的眼神望著兩人。
此時,夏洛爺爺只想現在就把他打翻在地,竟然在這普通人這么多的地方用這種怪異且響亮的聲音說話。
“那就快走!”夏洛爺爺催促道。
隨后夏洛爺爺跟著怪人來到一片空地,周圍沒有任何人煙,地面平坦曠闊,連根草都沒有,像是荒廢好久的地方,是打斗的絕佳場地。
怪人掀開斗篷帽露出蓬松的棕黃色長發,以及和馮貪嵐一樣的恐怖的大嘴,他仔細的打量著夏洛爺爺開始喋喋不休。
“在下是魔族餓鬼相馮貪洪,您一定就是二十年前的狂戰相雙狂王之一夏洛吧,在我兒時就經常聽聞您的事跡,可惜后來您在迪亞戰役后神秘失蹤,沒想到還待在迪亞村,你這二十年還有再修煉靈力嗎?。”
“靈力當然沒再練,不過你說了這么多不就是想拿我人頭嗎?現在我的人頭還值錢嗎?”夏洛爺爺調侃道,在背地里早已將靈力聚集在手上蓄勢待發。
“當然值,您現在可是傳說中的人物,二十年前的迪亞戰役你殺了多少神族和魔族長老級別的人物難道你忘了嗎?自那以后你的人頭在魔族可直接抬到五百金幣。”馮貪洪舔了舔嘴巴,渾身散發出棕黃色光芒,“我還從沒嘗過長老級別的味道呢。”
“哼——既然知道我的事跡還敢向我挑戰,小子,你未免過于自信了,雖然二十年沒再修煉靈力,但對付你這種小角色,還是綽綽有余的。”夏洛爺爺散發出的湖藍色光芒明顯要比馮貪洪的更加明亮。
馮貪洪擦了擦眼睛,擺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為什么?過去二十年,你…你怎么還有四重靈力。”
“少廢話。”夏洛爺爺在手中凝聚出一把湖藍色開山斧,腳邊的沙塵被這靈力驚得飛舞起來,隨后,夏洛爺爺雙手握住開山斧,雙腳彎曲,猛的向馮貪嵐跳去,跳起的那一刻地面竟然出現了一個圓形的龜裂紋。
“只能硬拼了,虎哮”
馮貪洪將邪力凝聚于嘴巴后,朝著還在空中的夏洛爺爺咆哮起來,一股強勁的氣流夾雜著老虎的吼叫聲向夏洛爺爺逼去。
這股風力看似強勁,可對夏洛爺爺來說只是微風罷了,手中的開山斧徑直向馮貪洪砸去。
“呃啊”
馮貪洪直接被夏洛爺爺用斧柄砸的眼前直冒金星。
“快滾,以后別讓我再看見你。”夏洛爺爺說完后便轉身離開,神色沉重,似乎在想什么大事。
夏洛爺爺回到水果店關起店門,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現在明明還是下午,平時這么辛苦賺錢的夏洛爺爺竟然會偷懶?
夏洛爺爺回到家中,拿出了一張紙,似乎在上面寫了些什么,他的每一筆都很沉重,紙上還有點點水洼,寫完后,擦了擦眼睛,將紙放在最顯眼的桌子上。
夏洛爺爺在一個抽屜中掏出一個已經臟得不成樣子的小圓盤,將其隨便擦拭后,開始往外面走去,走出大門又回過頭注視著這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房子,目光中滿是不舍。雖然是老房子,但現在還是如同新房子般嶄新,這里寄托了太多的東西,發生了太多的事。
可惜,他覺得自己的身份可能已經暴露,繼續待下去可能會給這個村莊帶來災難,只能回帝都告訴各族長自己還活著一事。
而月光那邊,夏洛爺爺也是毫無辦法,任何傳送法器對他這個人魔血統都不會奏效,跟著他步行去帝都又怕途中遭到神魔的追殺,所以才留信給月光讓他獨自一人在這生存,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從此,夏洛爺爺告別了迪亞村,按著臟兮兮的圓盤指示朝人族專屬傳送法器走去……
不久后,月光和烈奇互相攙扶著向迪亞村走去時,烈奇突然對一旁的草叢喊道:“誰?快出來!”
“嗯?不會還有其它魔族吧。”月光掙開的烈奇的左手,穩定好重心后專注地看向那片草叢。
“我天,不愧是魔族,對氣息的感知還真不賴,可惜實力不夠。”草叢開始晃動起來,一個女子突然從草叢里冒了出來。
這位女子烏黑的頭發上扎著及腰的單馬尾,微微泛紅的薄唇露出一絲鄙夷的笑意,那分外靈動的橙色眼瞳瞄了瞄烈奇后轉向月光那絲毫沒有被血玷污的臉龐。
她走出草叢后,露出邋遢的模樣,衣服和褲子上都是灰塵,甚至還有幾片樹葉,這是趴在地上趴了多久,真像大街上少見的女乞丐。她隨手拍了拍衣服,大大咧咧地向月光走去。
這女子上去就是在月光的衣服和褲子上亂摸,而且全程都是閉著眼睛的。月光被這突然襲擊嚇得往后一跳,大叫道:“干什么?干什么?想趁火打劫偷我東西嗎?”
那女子揪住月光的衣領,盯著月光的眼睛,氣勢逼人地問道:“奇足經在哪?快交出來!不交的話,我可對你不客氣。”
“啊?”月光被一個刁蠻女子這么一問,腦子里滿是問號,“奇足經是什么東西?我們才第一次見吧,你怎么跟見到仇人一樣?”
“少裝蒜,快交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用了鬼步。”女子惡狠狠地盯著月光,許久,見月光的眼神還是這么的懵懂,便不禁有些懷疑自己剛才認為奇足經在他手上的想法。
此時,烈奇在左手凝聚出一團藍火,威脅道:“快放了他!”
女子看向烈奇,一瞥見他斗篷上的血跡便猛的回頭,松開月光的衣領,望著天空說道:“我叫韓飛燕,你們叫我燕姐就行,那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奇足經是什么嗎?”
“不知道,不過夏洛爺好像說過那招叫鬼步,哦對了,燕姐,我叫月光,旁邊那個叫烈奇,你為什么要看著天上,天上有什么東西嗎?”月光也跟著飛燕看向天空,天空上除了藍天白云以外,就只有一顆耀眼的白珠。
飛燕繼續看著天空有些慌亂的說:“啊,沒…沒什么,我就是喜歡這么跟人說話,那個,你說的那個夏洛爺是誰,鬼步的秘籍就在他那里嗎?”
這可真是個不禮貌的習慣,但月光并沒有太在意,乖僻地回答道:“夏洛爺是我的干爺爺,這樣叫他比較順口,就是干爺爺讓我學的鬼步,我可以帶你去問問。”
“行,不過在這之前你們先綁上繃帶吧,可不要…不要走著走著就休克了。”飛燕說這句話時嘴唇莫名顫抖了幾下。
“哇,才剛見面就這么為我們找想,燕姐可真好,我家里還剩下一點繃帶,應該夠用,走吧。”月光傻笑道。
“你們是傷者,告訴我你們家在哪就行,我替你們拿過來。”飛燕還是在一直望著天空,臉上露出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月光用手指著迪亞村的方向,如實說道:“行,就在那,我家很好找,最外邊墻最白的就是我家,門一般不鎖,你直接推開就行,繃帶就在左邊那個房間的桌子上。還有,能幫我帶壺水嗎?我現在嘴巴好干。
飛燕聽到月光最后的要求后,心里不禁有些惱火“我去,一壺是什么鬼,要求真多,算了,為了奇足經,我忍,我忍。”飛燕將視線低下一點,對著月光的臉龐生硬地微笑著,“好,好,我這就去,你等著。”
隨后緊握著拳頭朝著月光指的地方走去,她走路毫無章法,要不是留著及腰的長發和那凹凸的身材證明她是女的,不然是個人都會覺得她是個男的。
烈奇一直盯著這個女的,心想“這女的雖然氣息微弱,但來歷不明,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于是,烈奇戴上斗篷帽對月光說:“這女的來歷不明,我過去盯著她。”
月光拉住烈奇說道:“烈奇,別啊,你就這么無情的想把我扔在荒郊野外嗎?陪我說說話吧,我相信燕姐。”
烈奇看著遠去的飛燕,很是著急,怕她會對月光不利,可現在月光又讓他別去,心里難免會很矛盾,片刻后,還是選擇先相信飛燕,反正那女的氣息暫時還忘不掉,隨時可以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