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地抬頭，虞嬌嬌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還是說，鄭東昊已經傻了？反常了一整天，他是……真的神智不清了嗎？

　　“我說，如果，我的本能是服從你，那就太好了。”

　　緩慢而又鄭重地再復述一遍，鄭東昊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虞嬌嬌聽清楚了，但卻沒有聽明白。

　　太……太好了？這是什么意思？

　　“你，你覺得好？”急切地發問，虞嬌嬌覺得他一定一定是沒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

　　眉尖微蹙，翹起的眼睫上下顫動，在肆意的冷空氣中攪動。

　　“你知不知道，你之前會對我這么好，收留我，幫我，護著我，甚至……甚至你，你，都是因為你吞了我的鮫人淚！”

　　“所以！所以你才那么好……”最后一句話，虞嬌嬌像是在對自己說的一樣，默默地把尾音吞回了肚子。

　　眼簾輕閉，再睜開，隨著輕輕搖頭，虞嬌嬌挪開了視線，盯著鄭東昊背后破舊的墻面，輕咬一口舌尖，將未說完的話繼續講完。

　　“你對我的所有關心、所有在乎、所有縱容，不是因為你想，只是因為你必須，你不得不，你沒有選擇！”

　　猛地提高音量，虞嬌嬌一口氣說完了剩下的所有內容。

　　“說完了？”

　　鄭東昊的聲音還是那么平靜，若是虞嬌嬌敢和他對視，還會發現他臉上的些許無奈。

　　“……說完了。”

　　像是被卸去了所有力氣，虞嬌嬌悶悶地回答了這個問題。她發現她盯著的那塊墻皮快要脫落了，搖搖欲墜，跟她現下一模一樣。

　　額前的碎發被撩開，恍惚間她好像聽見了鄭東昊胸膛傳來的悶笑。

　　“虞嬌嬌，你在擔心些什么？”

　　鄭東昊一開口，虞嬌嬌就知道自己沒有聽錯，這話尾的笑意也太明顯了吧？！

　　“我沒有擔心什么，我就是解釋清楚而已，避免你誤會！”

　　虞嬌嬌依舊嘴犟。

　　“誤會什么？”

　　“誤會你！你……”

　　“誤會我喜歡你？”

　　鄭東昊貼心的幫虞嬌嬌說完了她沒說完的話。

　　手指蜷縮，虞嬌嬌啞口無言。

　　“是，是你自己說的，我，我可沒說。”

　　心一橫，虞嬌嬌撅起嘴巴，不情愿的說道。

　　鄭東昊暗嘆一口氣，心底有些不明的失落，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問題，沒能讓她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感情。

　　“虞嬌嬌，你看我。”

　　右手輕抬起虞嬌嬌的側臉，鄭東昊想讓虞嬌嬌的視線回到自己身上，落入手心的一片軟膩是她嬌嫩臉頰。

　　“看我好嗎？”

　　感受到虞嬌嬌微微使力反抗不愿抬頭，鄭東昊手腕也不敢用勁，只能放軟了嗓子輕輕說道。

　　緊張地眨眼，側臉的肉被鄭東昊的大手向上托著，擠出了一絲粉嫩。虞嬌嬌有些不敢，她猜不到，鄭東昊接下來要說些什么。

　　虞嬌嬌的默默不語無疑讓鄭東昊的心不停的墜落，他有些心疼。心疼虞嬌嬌的沉默，心疼虞嬌嬌的不自信，更心疼她一個人憋了這么久。

　　平日里咋咋呼呼的一個人，將這些都悶在心里，又怎會好受呢？

　　還是怪自己，沒能早一點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