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一天之前,格瓦斯在叢林中設計甩開了任君君以后。他當日所在之地離城市本就已經不遠了,甩開了追蹤者便快速的隱沒進了城市的建筑中。
城市里雖然有天網系統,不過熟知天網運作規律的格瓦斯戴上兜帽,行走時不斷的變化步態,再刻意的躲避一些主要的路口。一時間天網系統卻也無法準確的對他進行定位。
他進入城市后第一時間用共享的網絡系統聯系了西大陸的那些朋友們,與雷姆安報了平安并安排了一些在那邊需要幫他處理的事情后。他和k先生聊了很長的時間,將他在東夏這邊的所見所聞和一些設想等等跟他和盤托出。
此時聯系k先生也是因為就目前他身邊能幫忙做些決策的人,也就只有這位肉體上曾經的密友了。與k先生商量好一切之后,他便聯系了圈九。得知了位于外灘的這個相對安全的據點。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他花了一整晚的時間七繞八繞的在城市中穿行,以為無論如何都能擺脫了一切追蹤的對象了。哪里知道找他的人早就在這洋樓里了,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這處私房飯館是圈九的秘密產業,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幕后的老板是她。平日里全部由綠籮在打理,極少有人知道綠籮是圈九的貼身隨從。當然最主要是圈九的真身,知道的人本就只有東夏高層的那一小撮人。
任盈盈能享有這處的會員,還要歸結于她父親曾經和圈九結下的一絲關系。
格瓦斯來到外灘這棟洋房時,他心底也生出了一絲被人窺視的異樣感覺。可是環顧四周卻絲毫沒有可疑的對象,至于眼前這樓里他絕對不會認為有什么危險了,自然便排除在外。
“估計是最近被人追怕了,變成強迫癥了吧。”格瓦斯搖了搖頭,再次左右確認了一下沒有人跟隨后便大步向那洋樓走去。
而此刻樓內臨江的小房間里,三個女子正熱烈的討論這這個來自西方大陸的男人。
“這人就是個無賴,當時我……反正一會讓我抓住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一頓。”說話的正是任君君,她剛把去攔截格瓦斯的過程和另外兩位講了一遍。說到格瓦斯所用的那可惡手段粉拳一握在身前比劃了兩下。
“‘彌漫之夜’?哈哈哈~君君姐這家伙……哈哈哈。太搞笑了吧。”凌云本就是天真活波的性子,聽到格瓦斯近乎于玩笑的手段。笑得快要直不起腰來了。
“君君,按小云的說法,這人似乎和西方大陸的議會和教廷都有些關系,你這樣去抓他會不會有什么不妥。”任盈盈作為一個生意人,自然是以利益來評估一件事情是否值得去做。
“管他是什么來頭,我又不殺他。估計是他得罪了那鄭家,鄭家那個老頭和師父有些交情。所以師父才讓我來把他帶回去的吧。”任君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不對呀,鄭家他們雖然這些年有些走下坡路。可是家中古武修士不少,不可能需要去求外人來處理這種事情。畢竟家丑不可外揚。”
任盈盈思考了一陣,覺得這事情背后不一定是鄭家在安排。可是她一時又想不出還會又誰會參與進來。一想到自己妹妹可能會牽扯到一些高層的較量中去,便想看能不能從中周旋一下。
“嗯,盈盈姐,我也覺得不太可能是鄭家。我在父親那看到的資料里可是說鄭家派了二十多人去追他,都被他設計給弄死了。鄭家吃了這么大的虧不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的。但是既然出了這么大的事,肯定不會找外人來辦這事才對。”
凌云手撐著下巴,也幫著分析其原因起來。
“師父沒說為什么,就說把人帶回去。不管他了,反正他打不過我。”說罷任君君就要起身去找格瓦斯的麻煩。
任盈盈一把拉住了她這個有些一根筋的妹妹,嘴上說道:
“君君,你坐下。按小云的所知道的資料來看,這個家伙應該是第一次來東夏。可是他今天直接就來這里了,他要么是來這里找人,要么就是來投靠這間店的老板。不管是哪一個原因,我們都應該把情況搞清楚再動手。不然突然在別人的主場打伏擊是非常不理智的。”
任盈盈不愧是久經商場的女強人,稍一思索便抓住了事情的關鍵。的確此時如果任君君出手,就算圈九不在現場綠籮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小洋樓里,另外一個相對隱蔽一些的房間內。格瓦斯脫下了衣服,躺進了放滿了熱水的浴缸。連日以來的野外逃亡雖然偶爾也在溪水中洗漱過,但是和這注滿了熱水的浴缸比起來就有天壤之別了。
方才進了樓里,綠籮便徑直將他領了進來。此刻圈九和李天等人并不在這處,需要到晚一些的時候才會趕過來會面。然后眾人就要商議去那西方大陸的事情了。
格瓦斯思索著在這東夏大陸上的人和事,哪些是他還記得的小說人物。又想起那個不曾在小說里提及的女道士,想到她應該是真的去某個溪水里泡著‘解毒’嘴角不自覺的泛起了一絲微笑。
想來女道士的話,怎么也脫離不了李老頭那個派系。只是不知道她是李老頭的徒子還是徒孫了。如果是徒弟那此事就有一絲的蹊蹺,理論上來說李老頭應該不會針對自己了才對。他是知道李老頭所謀之事的,既然他放了李天跟自己出來,那就是認可了自己的。
“能有這么高修為的女道士又會是哪一門的人呢?難道是鄭家的什么人?好像小說里沒這么安排過這種角色呀?”
格瓦斯想這些有些出神,以至于任君君悄悄摸進了他這個房間都沒感覺到。
任盈盈終究是沒有能勸住這個一意孤行的妹妹,只得拉著凌云一起幫她看著,哪怕一會出了什么事就搬出自家身份來鎮場子了。
性情平淡的女道士,摸進房間以后居然發現房間里空無一人。又突然感覺到衛生間內傳出了輕微的呼吸聲,便悄然的摸了過去。待到她一把推開那扇虛掩的房門,映入眼簾的是她這二十多年中從未見過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