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回去了。”藍若依想著圣旨與自己也沒有什么關系,轉身就要離開。
章管家忙叫住她:“王妃,海公公說要王爺和您一同過去接旨。”
藍若依瞪大眼看向管家,“還有我的事呢?”
“走吧!”燁王也很疑惑,這越國公主嫁過來,父皇連家宴都免了,為什么又讓她接旨?
二人來到前院的堂屋,看到正在喝茶的海公公。
海公公忙起身給二人見了禮,又宣讀了皇帝讓二人進宮的圣旨。
藍若依覺得這次進宮應該沒那么簡單,她對燁王說道:“王爺,我回去換身衣服。”
燁王朝她點了點頭。
等藍若依出了門,燁王朝著海公公問道:“知道父皇為何讓她進宮嗎?”
海公公諂媚地笑了笑,“王爺哎,咱家不過是一個奴才,哪能知曉圣意。”
說完又向左右看了看。
“放心吧,這里全是本王的心腹,本王不會讓海公公出現任何閃失。”燁王神色淡淡地說。
“昨天,惠王曾經入宮。”海公公壓低了聲音說道。
燁王幽暗的眸中滑過一道戾芒,臉上帶了一抹邪嗜的笑,“他還真是賊心不死。”
坐在馬車上的藍若依有點緊張,前世的自己是一個小透明般的存在,沒想到穿越過來還有見到皇上的一天。
燁王看到女人緊繃的小臉,出聲安慰:“不用害怕,一切有本王。”
看到對面男人溫柔的注視,藍若依神情復雜地點了點頭。
她暗想:王爺對自己的感情不知道什么時候發生了變化,這會不會影響自己以后離開?
兩人在宮門前下了馬車,踏入皇宮的大門,藍若依感覺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看了,金碧輝煌中盡顯奢華氣派。
跟著海公公一路來到御書房門前,通傳過后終于進了門,見到了至高無上的一國之君。
藍若依只是偷偷瞥了一眼上首金燦燦的老男人,就被燁王拉著跪在了地上。
“兒臣(臣妾)請陛下安,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四,朕聽說你的腿已經好了?”
老皇帝風蒼聲調低沉清冷,卻并沒有讓兩人起來的意思。
“父皇,兒臣的腿疾確實好了不少。”
“還沒有徹底痊愈嗎?朕看你走路已經無礙了。”
“回父皇,傷筋動骨的傷痛,又豈是短時間能恢復的,兒臣只求這條腿能正常走路,至于其他,不敢奢求。”
老皇帝看著二人的眼神帶著探究,不是說這女人有醫死人肉白骨之能,老四這腿當真沒有徹底恢復嗎?難道……
“海公公,去找陸德過來。”
“是。”
跪在下首的藍若依心中隱約猜出了此次叫自己來皇宮的緣由。
此時的御書房寂靜無聲,老皇帝只是靜靜地坐在上首,藍若依心中暗罵,這該死的跪禮,什么時候讓起來啊?她悄悄地挪動著自己酸麻的小腿。
看著下首不斷蠕動身體的越國公主,老皇帝心中甚是厭惡,忍了一會兒,他啪地一拍龍書案。
“大膽,身為王妃,卻如此失德不知禮,小德子,掌嘴。”
藍若依有一瞬的愣怔,啥事啊?就掌嘴,這昏君老頭子咋這么喜怒無常?我就是腿麻了動動也不行?
跪在旁邊的燁王眼中寒芒閃過,正想說話。
“慢著。”
藍若依瞪了一眼走上前來的小太監,揚起頭直視皇帝的眼睛。
“陛下,請問什么是禮?什么是德?”
老皇帝沒想到還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叫囂,他眼中露出兇光。
“怎么?你還敢質疑朕?仰視君王,按律當斬;君前失儀,視為不敬;違逆君意,杖責刑罰。你剛剛所為,朕已是看了老四的顏面,你還敢忤逆朕意,那就拖出去斬了。”
“道之以德,齊之以禮。陛下身為萬民之主,本應以德服人,以禮治世,陛下沒有以自身為鑒,卻用強權約束他人,臣妾不服。”
一屋子的奴才都嚇得跪了下來,頭一次見到敢在皇帝面前如此猖狂大膽的人,只希望皇帝的怒火不要燒到他們這些奴才頭上。
旁邊的燁王也是心神俱顫,沒想到自家的王妃竟有如此膽魄,敢直接與自己的皇帝老爹唱反調,這王妃再次刷新了自己對她的感觀。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王妃的一舉一動都讓他莫名心動,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這女人居然成了他的心頭寶。
燁王心下決定,一會不管父皇如何處置王妃,他都會一力承擔。
風蒼稱帝已近三十年,頭一次有人敢出言反駁自己,看著下首的女人,老皇帝不怒反笑,“你有何不服,說與朕聽。”
“陛下,長時間下跪,過度壓迫血管,導致血脈淤阻、膝蓋受損、腿腳酸麻,臣妾之所以挪動身體,是因為體之發膚,受之父母,怎可輕易損傷,這么做何錯之有?
倒是陛下您,并不體恤我二人之疾苦,處事有些武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