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白說罷,右手并劍指,一道白色氣流就忽然出現在他指尖,散發著鋒銳無比的肅殺氣息!
陳玄眼神驟然一凝。
這白氣,好強的威懾力……
沐雪見此眼睛頓時一亮,“哇!師兄你居然沒有劍都能使用劍氣!”
云知白很是灑脫的理了理發絲,輕笑道:“手中無劍,心中有劍,方是劍修之道。”
沐雪仿佛眼睛里都是小星星,一臉崇拜。
然后云知白對著黑檀巖就是一指揮去,指尖肅殺劍氣隨之斬下!
“鏘!”
一陣火花閃過。
黑檀巖毫無變化。
云知白:“……”
沐雪:“……”
陳玄:“……”
“咳咳。”云知白尷尬地撓了撓頭,“那個,我大意了……沒認真啊。”
他深呼吸一口氣,而后左手掐道決,右手作虛握狀,口中念念有詞。
下一刻,一道長條形的白光出現在他右手之中,觀其模樣,好似一柄通體白光的寶劍!
陳玄心中一凜!
這白光法劍散發的肅殺氣息,比方才他指尖的劍氣還要強盛百倍!
好強!
若是這一劍對他使用,他自認在沒有白骨衛兵的情況下,絕無可能抵擋住此劍。
就在他思緒亂飛之際,云知白忽然雙手握住白光法劍,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塊黑檀巖。
“靈光劍,斬!”
云知白一聲爆喝,揮出長劍,重重斬下!
“鏘——”
白光法劍劃過黑檀巖,帶起一串長長的火花。
一劍斬下,白光法劍也就此消散。
但是這黑檀巖也僅僅只是出現了一道,不仔細看,幾乎都看不出的淺淺劃痕而已。
云知白:“……”
沐雪:“……”
陳玄:“……”
“怎么可能……”沐雪皺起了漂亮的小鼻子,“這黑檀巖如此堅硬,我們根本不可能開采得出啊。”
陳玄若有所思,“莫非是因為我們都只是練氣前期,破壞力不夠?”
“不可能!”云知白斬釘截鐵地說道,“我雖是練氣前期,可單論破壞力,完全可與練氣后期的法術相媲美。”
他看向黑檀巖的那道劃痕,皺了皺眉,“然而我的靈光劍全力施為,也只能在這黑檀巖上留下一道劃痕,這代表普通的練氣后期,也絕無可能開采此巖。”
接下來的時間里,三人使勁渾身解數,依舊沒能取下一點點黑檀巖。
“噠噠噠……”
就在他們精疲力盡,準備放棄之際,礦洞更深處,居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陳玄轉頭望去。
只見那里,有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中年男人。
一個背負著簸箕筐,里面裝有數十塊黑檀巖的男人!
數十塊黑檀巖!
“前輩!”云知白忽然跳了起來,興沖沖地跑過去湊近乎,“前輩前輩,我是新來的,您給我說說您是咋采的這黑檀巖唄?”
陳玄沒有過去,而是站在原地觀察著這刀疤中年人。
沒有工具。
刀疤中年人身上也只有一件破舊單衣,根本沒有鐵鎬之類的采礦工具。
等等!
陳玄猛然瞪大了眼睛!
手……
這個中年人的右手……沒有血肉!
從指尖到手腕處,他的右手,居然是完完全全的白骨!
五根骨指泛著寒光,在光線并不明亮的礦洞里顯得異常刺眼。
而此時,就站在中年人身旁的云知白也發現了他的這只骨手,臉上笑容頓時凝固,“前輩你這手……”
刀疤中年人表情淡漠,瞥了他和陳玄沐雪一眼,冷聲道:“新來的?先痛一次吧。”
說罷,他就不再搭理三人,自顧自地往礦洞出口走去。
沐雪看向云知白和陳玄,一張俏臉滿是震驚恐懼,“那……那個大叔的手是怎么回事啊?”
沒人回答。
接下來三人沒有再嘗試開采黑檀巖,而是就這么坐在原地。
時間緩緩流逝。
礦洞深處,接連走出數位背負簸箕筐的修士。
他們有一個共同點。
右手,都是森森白骨!
忽然,云知白開口道:“他們的白骨手掌……”
“嗯。”陳玄點了點頭,“開采黑檀巖的關鍵,想來就在那白骨手掌上。”
他面色有些難看。
為了開采黑檀巖,將右手活活改造成了骨手?是法術,還是修煉功法所致?
話說這樣做,還能稱得上是正常人么?
“所有人,離開礦洞,廣場集合!”
忽然,一道聲若洪鐘的聲音從礦洞上空傳來。
陳玄三人面面相覷,一同起身離開礦洞。
待來到先前廣場時,他們才發現原來已經是深夜了。
廣場之上,已然站了三四百名腳帶鐐銬的修士,其中有背負簸箕筐的,也有兩手空空的。
“嗡——”
陳玄低頭望去,眉頭微皺。
腳鐐上的封印,又發作了,體內法力再次阻塞,根本無法運轉。
廣場的修士分為數批,陳玄這些從甲字礦洞走出的修士約莫有三十來號,包括先前的邱越等人。
洞里遇到的那位刀疤中年人,也在隊伍里。
他們前方,趙明澤依舊手持皮鞭,冷漠地注視眾人。
“那些黑檀巖太硬了,我們根本開采不了啊!”忽然有人大吼道。
陳玄望去,這人不是先前和邱越一起罵他跟云知白沐雪沒骨氣的那個嗎。
怎么,后面也去采礦了?
“我當然知道你們開采不了。”趙明澤斜視眾人。
他抬起頭看了看夜幕,冷笑道:“算算時間,差不多了。”
陳玄滿頭霧水。
什么時間差……
“啊!”
一聲凄厲哀嚎忽然在其耳畔響起!
陳玄扭頭一看,是沐雪!
她不知為何額頭青筋暴起,原本清純可愛的漂亮臉蛋也微微扭曲,一副痛苦難耐的模樣,跪在地上劇烈抽搐!
陳玄驚詫之下,連忙攙扶住她的身子,“沐雪,你怎……啊!”
話未說完,他心口處猛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感!
陳玄眼睛猛地瞪大,額頭脖頸處都凸起一個個粗壯青筋。
痛!!!
心口處的劇烈痛楚,讓他整個人都忍不住半跪在地上,渾身顫抖不已!
痛!
好痛!
陳玄現在只感覺渾身灼熱無比,仿佛血液在燃燒,而且心臟也好似在劇烈跳動,比平常跳動的頻率快上百倍,如同快爆炸了一般!
他跪倒在地上,頭顱緊貼地面,不斷撞擊大地,發出一陣陣輕微而又沉悶的聲響。
心口處的絞痛與渾身上下的灼燒感,仿佛就像是惡鬼噬體的折磨一般,不斷摧殘著他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