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叔滿是疑惑的聲音,蘇倫頭也沒回。
他對這條被網(wǎng)絡直播套住的老咸魚沒有絲毫同情,但也沒想打擊他的熱情。
畢竟日常生活中要面對陳姨和陳函雪這兩個性格強勢女人,偶爾看看網(wǎng)絡上會說話又會撒嬌的小姐姐,也算是一種心理補償。
安撫好貓貓,蘇倫穿上保安制服,準備去執(zhí)行每天的固定任務。
“陳叔,我去巡邏,門口測溫就交給你了,對了,還有監(jiān)控,我的車最近被人盯上了,你幫我注意一下有沒有可疑的人靠近我的車。”
說完,蘇倫就打算走,但陳叔卻在這時候趕緊拉住了他,快速道:“別急,我這邊始終沒有等到小魚的回復,你幫我分析一下,她有沒有可能遇到什么事了。”
她有你這么個榜二,可能才是真的遇上事了!
蘇倫一邊白著眼,但另一邊,還是幫著他找了個能夠自我說服的理由。
“人家是女生,固定時間,甚至不固定時間,都會遇到很多應付不過來的事,別說不回消息,拉黑你都有可能,你還是換個主播先看著,說不定一會兒就給你回消息了。”
陳叔一聽,也覺得有道理,連連點頭道:“是這個理,女人有些時候確實難以揣摩。”
他說著,表情深遠起來,像是在回憶什么,蘇倫從旁打斷道:“不過陳叔,我說句實話,看個直播你就別再這么熱心了,還找我參謀,整的跟我大學室友一樣,你要是這時候煥發(fā)第二春,可別怪我去陳姨那告狀。”
陳叔被蘇倫的話嚇了一跳,趕忙揮手解釋:“你想什么呢,我都快五十歲的人了,哪來那些齷鹺心思,我就是看小魚這個姑娘的經(jīng)歷太可憐了,想幫幫她。”
“這話也就我信,換成跟警察說,他肯定不信,你賬戶里的充值記錄就是罪證。”
蘇倫邊說邊拍他肩,表示自己很懂,但陳叔卻嫌棄的甩開,甚至都懶得和他解釋。
沒辦法,蘇倫只能聳了聳肩,口罩蒙臉開始了今天的巡邏。
———
經(jīng)過那片熟悉的圍欄時,一顆熟悉的狗頭沖了過來,有氣無力的沖著蘇倫吼叫。
“你誰,你誰,走開,走開。”
蘇倫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不斷用后腿刮蹭地面的阿黃,很顯然,這家伙又不認識自己了。
今天這種情況已經(jīng)是第二次出現(xiàn)了,也不知道是從誰身上出的原因!
“是我的氣味又變了嗎,還是你這個小狗狗的記性有問題?”
蘇倫伸手強行按住阿黃的狗頭,捏了捏它嘟嚕嚕的狗嘴,又讓它重新認識了自己。
今天的阿黃顯得有些無精打采,本應該滿當當?shù)墓放枥锟湛杖缫玻@大概也是它沒精神的原因。
蘇倫關切的詢問過后,得到的回答是:“主人,又在,生氣,阿黃,又在,挨餓。”
簡單的二字真言描繪了阿黃悲催的生活,兩個“又在”重復出現(xiàn),也從側(cè)面反應了阿黃往日的生活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安定祥和。
蘇倫有些內(nèi)疚,他隱約已經(jīng)猜到了安芷若生氣的理由。
不出意外的話,是因為昨天下午偷跑出去被陳叔給抓回來了,而這件事的作俑者正是自己。
本來蘇倫是不想和安芷若見面的,但在看到阿黃殷切期盼的目光之后,他還是硬著頭皮按響了門牌號為95的別墅門鈴。
叮咚~
叮叮叮叮叮叮咚~
“來了來了,誰呀,按個門鈴都按得這么急。”
雙層門的里側(cè)一扇被拉開,安芷若沒戴口罩,也沒怎么化妝,頭發(fā)扎得老高,白凈的鵝蛋臉上還帶著些困意。
她打扮簡單,一身松散的睡衣搭配兜兜軟軟的睡褲,鞋子也沒穿,直接襪子踩地的走到了鐵欄門后的玄關上。
她看向鐵欄外口罩遮臉的蘇倫,奇道:“是保安呀,有什么事嗎?”
看她的樣子,貌似也沒有認出蘇倫,果然是什么人就養(yǎng)什么狗啊。
“安小姐你好,我是蘇倫,昨天見過面的。”
“蘇倫?哦,我想起來了。”
安芷若遲疑了一秒,然后趕緊合手道歉:“抱歉抱歉,剛開始沒認出來,感覺你和昨天有些不一樣了。”
又聽到這個理由,蘇倫心理頓時生出疑惑,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在經(jīng)歷一些變化,但脫光了照鏡子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明顯的痕跡。
之前被阿黃認錯,蘇倫還可以找到理由,但現(xiàn)在的安芷若也這么說,那事情就不簡單了。
要知道兩人此前見面,雙方都是戴著口罩的,只看一雙眼睛,安芷若就能指出自己有了變化,這太能說明問題了。
原來真的錯怪阿黃了,不過,看安芷若的樣子,明顯還不知道昨天是自己泄露了消息,才導致她被抓回來的。
這么想著,蘇倫也不跟安芷若寒暄了,直接問道:“能說說具體是什么嗎,之前也有...人,說我身上有變化,可我自己卻沒發(fā)現(xiàn)。”
安芷若被難到了,她皺著眉,湯匙在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搖頭解釋道:“這個不好說,更像是某種氣質(zhì)上的變化,別人沒和你說過嗎?”
蘇倫搖頭:“沒有,剛和陳叔還有函雪姐見面,他們都沒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
“其實我也說不出來什么,或許是我們剛認識見面少導致的。”
安芷若沒興趣繼續(xù)聊這個,簡單說了兩句,就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你上門來找,是有什么事嗎?”
聽她這么說,蘇倫也沒追問下去,他轉(zhuǎn)過神來,解釋道:“其實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剛剛經(jīng)過院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家的阿黃,好像狀態(tài)有些不對。”
“阿黃?哦,是我家的狗,怎么了,難道它又沖你吼了!”
安芷若靠在門邊,輕描淡寫中掠過了一個可怕的細節(jié)。
然后她瞪著大眼,仿佛和蘇倫同仇敵愾,口中說道:“這個阿黃,我昨天才教育過它,沒想都又不聽話了。”
“不是吼不吼的原因。”蘇倫在門外擺手,接著道:“主要是它的精神狀態(tài),看上去好像有些萎靡,是不是沒有......”
他沒有明說的,但暗示的意味已經(jīng)很足了,可惜安芷若還是沒能聽懂,她湊了湊臉,擔心道:“難道是生病了?”
蘇倫無奈拍額,沒辦法,只能直說了。
“安小姐,你是不是忘記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