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廚房。
十月就自己小步走著。
最終走到了思雅殿。
千雙不在。
懿娘對十月說：“千雙姑娘去了晨曦屋，說是要去把昨天和別人沒下完的棋下完。”
十月點點頭。
倒是沒有去尋。
落座在殿前的秋千上。
輕輕的蕩著。
閉著眼睛。
什么都不記得。
什么都想知道。
不知從何而起。
不知何處是源頭。
好難啊。
突然睜眼，朝著懿娘看去。
揚起微笑，對著懿娘說道：“懿娘，你在這宮里待了多少年？”
懿娘說道：“快三十年了。”
十月瞪大了眼睛。
震驚的說道：“三...三十年？一直待在這里？不會覺得很煩嗎？”
懿娘淺淺一笑，對著十月說道：“習慣了，而且感覺出了這里，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就把這里當家了。”
十月余光看了看四周。
壓低聲音問向懿娘。
“懿娘，那你知道，三年前，關于我的事嗎？”
懿娘沒開口。
連動作都停止了。
十月嘆氣，對懿娘說道：“算了，不能說就不能說吧，沒關系。”
懿娘聞言就去了別的地方，消失在了十月的眼前。
十月繼續晃秋千。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
第二天悄摸摸的出宮了。
去到一個醫館。
排了一會兒隊，才緩緩到了十月。
大夫說道：“有什么病癥？”
十月說道：“前些日子不小心撞了腦袋，不小心失憶了。”
大夫皺皺眉頭，開始把脈。
好一會兒才放下手。
大夫說道：“你最近飲食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藥的成分？”
十月說道：“我最近中箭了，箭里有些毒，所以吃過解藥。”
大夫說道：“不像解藥，更像是抑制你恢復記憶的藥。”
十月后背一涼，心頭一驚。
手抖了一下。
大夫安慰道：“不要怕，停掉那個藥，你的記憶就會慢慢恢復的。”
可十月腦中，絲毫沒有吃藥的印象。
十月對大夫說：“有什么藥能夠抵除這個藥的藥性嗎？”
大夫拿著筆，沉思了一會兒，最終遞給十月一個藥方。
對十月說道：“這個方子給你，能夠抵除那個藥的藥性，但是是藥三分毒，你最好還是找出那個藥比較好。”
十月對著大夫道謝。
付了銀子就離開了。
把方子拆成幾份。
分別去了不同的地方買藥。
最終拿到了完整的藥。
十月揣好藥。
在路邊買了一些小玩意兒。
準備帶回去給千雙。
只是看著這些小玩意兒，十月就已經想到了千雙的笑容了。
在準備回宮的路上。
十月聽到路邊有兩人說話。
“鄰國皇上真的這么狠？”
“真的，我聽說屠了滿山土匪。”
十月湊過去，對著兩人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十月湊過來的時候，兩人打量了一下。
看著十月普通的服裝。
即刻把十月當成了自己人。
就對十月說道：“我國和鄰國之間，曾有一座山，里面都是悍匪，兩國百姓都苦不堪言。”
另一人接話：“是啊，是啊。”
說完又閉嘴，讓這人接著說。
“本來呢，我國王上想去圍剿，但這些悍匪既有武力，也有智慧，一年間，戰爭無數，卻沒攻下。”
另一人又接話：“是啊，是啊。”
這人瞪了一眼插話的人，繼續說道：“近日，由鄰國皇上牽線，我國輔助，成功的鏟除了這些悍匪，可喜可賀啊。鄰國皇上真是有勇有謀，還好和我國交好，不然就是一個勁敵。”
另一人又接話：“是啊，是啊。”
這次徹底說完了，對這人的接話，倒也不再說什么了。
十月聽完之后，對敘述這件事的人問道：“什么時候發生的？”
那人說道：“好像就皇上最近那次出宮吧，沒幾天，具體我不記得了。”
十月向兩人道謝，然后離開。
本來是要回宮的，卻不知怎么走到了木材店。
十月看了看木材店。
沒有進去。
抬起腳，換個方向，就回宮了。
十月終于知道，裴俊是怎么讓君卿在宮外待了一整夜。
他為了自己，原來做了這樣的一件事。
低著頭，思著想著，就走到了思雅殿。
進去后，千雙在白玉棋盤上下棋。
千雙看十月回來了，起身欣喜的去接過十月手上的有趣玩意兒。
和十月預估的一般無二。
千雙果然很欣喜。
十月盯著那棋盤，卻又想到了裴俊。
十月對千雙說道：“別玩了，陪我下一盤棋。”
千雙覺得十月這人就是又菜又愛玩。
但千雙寵著，放下手中的玩意兒，落座。
棋盤上還留著千雙剛下的殘局。
一白一黑，兩只手，手起手落，快速的撿著。
不一會兒，整個白玉棋盤干凈整潔。
十月就這樣盯著看。
千雙說道：“我知道，這棋盤難得，你也不至于這樣吧？”
十月收收自己的神色。
對千雙笑笑。
十月說道：“來吧。”
從棋盒里面掏出棋子。
顆顆白凈，摸著也很溫潤。
千雙問道：“下什么棋？”
十月說道：“五子棋。”
千雙沒有驚訝，畢竟和十月玩，倒也只能玩這個。
兩人就在圍棋盤上下起了五子棋。
千雙一邊下，一邊玩玩十月帶回來的小玩意兒。
十月呢，下得很慢，步步小心翼翼。
最后鋪滿棋盤的時候，兩人平手。
千雙看著鋪滿的棋盤。
對十月說道：“還玩嗎？”
十月搖頭回應：“不玩了，就這樣吧，你去拆我賣回來的其他東西吧，我來收拾。”
千雙沒客氣，去拆十月買回的東西。
十月則坐在這里，慢慢的收拾棋子。
收拾完畢，十月對千雙說道：“會吵架嗎？”
千雙看過來。
不解的問道：“你要什么程度的？”
十月說：“就教育一個小孩，也不用很難聽，主要要在氣勢上壓垮他就成。”
千雙點點頭說道：“那我覺得自己還行。”
十月說道：“那你明天陪我出宮一趟。”
千雙說道：“你是我見過出宮最頻繁的一個人。”
十月訕訕笑著，沒說話。
畢竟千雙說的沒什么問題。
這種話，十月已經不止從千雙的嘴里聽到過了。
還有之前說的那些人。
所以十月知道，自己是個例外。
有例外不用，還算什么例外，所以十月在充分利用自己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