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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鵬猜測,真正殺害宗主麾下真傳弟子的,便是大長老陳蒼玄。
只不過陳蒼玄做得很好,每次都將黑鍋完美的甩在魔宗頭上,才沒有引起宗主和宗門弟子的懷疑。
但在大長老手下辦事的敖鵬,可太清楚這個人了。
若非陳蒼玄將黑鍋都扣在魔宗頭上,本身又有十足的實力底蘊,與外宗的人際關系。
恐怕宗門內的其他長老、其他弟子,甚至于宗主,都對陳蒼玄有所懷疑乃至于直接問罪。
可惜,陳蒼玄是沒人敢懷疑的。
只差一個強有力的證據而已。
而現在,便有一把鐵劍可以作為證據。
敖鵬便恭敬說道:“大長老吩咐弟子的事,弟子全都已交代下去。”
“現在宗門內,基本都已認定懷安走火入魔了。”
“他又是厲玄宗主器重之人,宗主曾用了許多種方法助他破境,卻始終無法成功。”
“再等數日,等輿論風聲穩固了,弟子再推波助瀾,讓宗主也背上墜魔的傳言。”
不管是不是真的。
只要聲音喊的大聲,再加之修士對于魔道的敏感程度。
就算沒有人相信厲玄宗主和懷安的墜魔,恐怕心中也會有所忌憚的。
到時候,就是陳蒼玄親自上場發揮的時候了。
陳蒼玄滿意的點頭,說道:“很好,你下去吧。”
“是。”
敖鵬便是回頭轉身,緩步離開。
不曾想,他才剛踏出腳步。
便見另一名弟子匆匆忙忙地趕了進來。
“報,大長老,不好了……”
那同樣也是被陳蒼玄剝離了神識本源的弟子,他慌張道:“出事了。”
聞言,正欲離去的敖鵬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陳蒼玄眉頭微皺,說道:“何事?”
那弟子喘了口氣,慌張道:“懷安他……他回到山門了。”
霎時,陳蒼玄與敖鵬皆微微一怔。
他們沒有想到,懷安竟會自己跑回來了。
敖鵬不禁冷笑一聲,內心暗道:
宗門通緝令已發出去了,懷安這會再回到宗門,豈不等同于自投羅網?
“出事?這還能出什么事?”
敖鵬瞧見陳蒼玄臉色的不對勁,便開始呵斥這名弟子,“懷安乃是宗門通緝令上的罪孽,你見他回到宗門,不將其押入水牢,為何跑這來打擾長老清靜?”
聽罷,那名弟子冷眼看著敖鵬。
就你聰明,就你小機靈鬼,就你知道這么做我們其他弟子都不知道?
狗腿子,當走狗獻殷勤倒積極得很,明擺著就是狗仗人勢,耍威風罷了。
他沒理會敖鵬,轉而向陳蒼玄繼續說道:“長老,弟子們本想將懷安押入宗門水牢,只是……”
“突然被路過的客卿長老攔下了。她與我們說,要么放懷安重回宗門,要么讓我們滾蛋。”
陳蒼玄微微點頭,沉思些許,突然笑了一聲,“客卿長老?”
“我倒忘了,她倒也喜歡那小娃娃。”
沉思片刻,陳蒼玄說道:“你先下去吧,暫時先這樣。”
“是。”
說罷,他便匆匆離去。
此時僅留下了敖鵬一人與陳蒼玄獨處。
陳蒼玄說道:“敖鵬,前幾日,那唯一存活下來的弟子可還安好?”
敖鵬一愣,旋即想起了這事。
確有一名魔道之人,在殺了看門弟子以后又銷聲匿跡了,那些看門弟子中,僅一人存活。
敖鵬說道:“回長老,傷勢嚴重,不過……也算清醒了。”
陳蒼玄說道:“你過來。”
“接下來這幾日,你便這么做……”
……
清玖長老走后,懷安便獨自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原本還會有一番艱苦交戰的。
不過幸運的是,宗門內路過的客卿長老恰好撈了他一手,免去了后續許多麻煩。
此時,懷安步入了一處洞窟之中。
他自己蓋的小木屋被陳青山轟塌了。
那就只能住在這處洞窟中了,雖靈氣相比木屋子會豐厚許多,但住在山洞里,橫豎左右都不舒服。
同時,在這一路上,他也沒受盡多少白眼。
只稍微打聽一下,再用神識偷聽別人的聊天談話,便知曉陳蒼玄與敖鵬都做了些什么。
就是帶了手好節奏,沒有任何石錘證據,就讓自己背上入魔的黑鍋了。
看來,以后需想些辦法洗白自己。
他伸了個懶腰。與此同時,微弱光芒于他身旁聚集閃爍,化成一道人形。
赫然是祈星璃的身姿。
祈星璃左右環顧了一圈,實在忍不住,說道:“不得不說,真寒磣。”
懷安瞧了她一眼,毫不留情道:“寒磣那你出去吹風,莫進來。”
“……”
祈星璃沉默無言,以前可沒人敢這么與她說話的。
“對了。”她旋即轉移話題,說道:“剛才替你出頭的老女人……她是誰?”
“老女人?“
懷安詫異片刻,說道:“你是說清玖長老?”
“對。”祈星璃微微點頭。
“原本我放松的很,只稍微隱匿了些氣息就跟著你過來了。“
“不曾想差些給她發現了。若非反應及時,說不準要出麻煩。”
“區區東荒之地會有這樣的高人,實在意外。”
懷安聽了片刻,面露沉思,恍然大悟道:“我說為什么清玖長老突然替我出頭。”
“原來是你。”
想來,清玖長老定是察覺到些許祈星璃的神識氣息,便趕了過來。
彼時的祈星璃,在意識到清玖長老的動靜以后,便隱匿了所有氣息,才沒被發現。
也恰恰好的,清玖才給懷安出了個頭。
否則區區路過這個理由,很難令人信服的。
懷安補充道:“她是南林之地的人,怎么說呢……生性懶惰吧,每天喝完酒就睡了,睡完又喝酒。”
祈星璃柳眉微蹙,冷不丁的說道:“嚯。”
“聽起來你對這老女人很了解啊,連她的習性都這么清楚?”
懷安微微詫異,不過也沒放在心上,隨口說道:“倒也不能算非常清楚。”
“不過以前閑下來的時候,總會去她那搭把手。”
祈星璃雙手抱肩,隨處找了個位置坐下了,眉眼冷淡,“搭把手?”
“就是幫忙啊。”
懷安理所當然的說道:“先前不是說過,清玖長老終日只懂吃喝睡覺,所以屋子向來邋遢得很,我就過去幫忙做點衛生,偶爾幫她下山打些酒。”
“有時候運氣好些,她獎賞幾塊完整的下品靈石,生計便有著落了。”
“大抵上就是如此吧。”
祈星璃冷哼一聲,說道:“我看出來了。”
懷安問道:“你又看出啥來了?”
祈星璃鄙夷地回應道:“你就是條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