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復生蜷縮在一個角落。
抬頭，兩只眼睛通紅。
“金吾衛已經出動了。”
“我要是再出手，被發現的可能性極大。”
“但是。”
江復生伸出一只手，握成拳頭。
“我不想放棄。”
“這樣的力量，我不想放棄。”
“儒生的道路，太難走了。”
“我已經在六品之前的門檻，卡了整整十年，十年，毫無寸進。”
“連老師對我都已經徹底失望，才會將林青強行塞給我。”
“我就是差一點領悟力。”
“我已經無法進步。”
“可是，我現在獲得了力量。”
“這力量，真好。”
江復生眼中露出迷醉。
一個對力量無比渴望的人，突然之間得到了力量，江復生不想放棄。
而且，黑烏吞天法本就會影響人的心智。
江復生的貪婪，在黑烏吞天法的作用之下，被無限放大。
“憑什么阻攔我？”
“不過是區區一些平民的性命而已。”
江復生對于力量的渴望和貪婪，漸漸壓制了江復生的理智。
“只要我足夠小心，他們就發不現！”
江復生心中安慰了一句。
下一刻，江復生翻墻進入隔壁的院子。
一家三口，已經熟睡。
江復生輕輕推開門。
一陣力量，凝聚在了江復生的手中。
和武夫的氣血類似，但是又更多了一絲的詭異的氣息。
江復生來到床邊。
一伸手，將青年的口鼻全部捂住。
青年驚醒，但是在江復生的力量之下，哪怕再用力掙扎，都無用。
一個傷口，出現在了青年的身上。
之后，一抹鮮血，順著青年的傷口流出，匯聚成股，向江復生的口中而去。
青年的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干癟了下去。
這就是黑烏吞天法。
烏鴉，代表的是貪婪，是這個功法的副作用，會擴大使用者內心的貪婪。
而所謂的吞天，實際上，吞的不是天，而是血液。
那吞天二字只是這門功法的愿景而已。
修行到極致，哪怕連天，都可以吞的下來。
江復生感覺到自己的體內，熱流在涌動。
“擁有力量的感覺，真好。”
很快，青年就變成了一具干尸，和之前那些被江復生殺死的人一樣。
江復生又看向了旁邊的兩人。
一家三口。
江復生在捂住青年口鼻的時候，就已經將另外兩人打暈。
“再來。”
江復生將青年的尸體，踢到了一邊。
一抹淡淡的血腥氣，飄散了出去。
不遠處的樓頂之上，一名金吾衛抽了抽鼻子。
“血腥氣！”
“這邊！”
這名金吾衛不擅長戰斗，所修煉的功法，更多的是偏向于輔助性的能力，對他的嗅覺進行了極大的強化，哪怕連狗，都比不上。
江復生造成的血腥氣已經很淡，可這人還是聞到了。
這就是這人立足于金吾衛的原因。
“砰！”
一名金吾衛帶領，一隊金吾衛緊隨。
“就是這里！”
江復生察覺到了外面的動靜，臉色猛的一變。
“是金吾衛！”
“竟然發現我了？”
江復生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就是因為擔心會被金吾衛發現，江復生才猶豫了那么久。
但最終還是貪心壓過了擔心。
江復生心中存著一絲僥幸。
“上！”
一聲令下。
外面的金吾衛一哄而上，直接闖入。
江復生沒有遲疑，身形一閃，撞破窗戶，逃了出去。
那名幼兒被驚醒，哭嚎了起來。
一名金吾衛眉頭一皺，一刀刺了過去。
“噗嗤！”
哀嚎聲瞬間停止。
收刀。
跟上了眾人。
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江復生全力逃躥。
但是，江復生身上的味道，已經被那名金吾衛記住，根本不可能跟丟，哪怕江復生找的躲藏之處已經非常好，以肉眼根本發現不了。
可金吾衛，就是可以追上。
江復生頓時明白。
今天，自己逃是逃不走了。
除非殺了那人。
而要殺了那人，就必須殺了這一整隊金吾衛。
一抹黑色，出現在了江復生的眼睛當中。
“為什么一定要針對我？”
“我不過只是想要獲得力量而已。”
“老師放棄了我。”
“江家放棄了我。”
“難道我還不能靠自己嗎？”
“我有什么錯？”
沒人回答江復生。
對于金吾衛來說，沒有什么對錯之言，聽上頭的命令，維持皇城的穩定，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殺人，哪怕是殺無辜的人金吾衛也是家常便飯。
從剛剛那名金吾衛毫不猶豫的殺死了那名幼兒就可以看得出來。
之所以要殺江復生，并不是因為江復生殺了無辜者。
平民的性命，他們根本不在乎。
而是因為，江復生破壞了皇城的穩定。
干尸事件所造成的流言，引得人心惶惶。
事情是同一件的事情，但是出發點，不一樣。
金吾衛分散站位，將江復生包圍了起來。
下一刻。
猛的一擁而上。
江復生要同時面對四個方向的攻擊。
這些人，都不弱。
江復生得到了黑烏吞天法，實力提升極快，但是，一來江復生沒有什么實際的戰斗經驗，那些被江復生殺死的人，都太弱。
二來，這些金吾衛，可不弱。
“噗嗤！”
江復生的身上出現了一道傷口。
血液飚濺而出。
劇烈的疼痛刺激著江復生。
江復生的眼睛變得更紅了。
“竟敢傷我？”
“我要你們，都死！”
江復生死死的盯著其中一名金吾衛。
一陣氣血激蕩了出來，纏繞在江復生的身上，猶如給江復生穿上了一套外衣。
像是一只，巨大的鳥類。
烏鴉。
“是魔門的氣息。”
一名金吾衛眼神閃爍了一下，確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盡量活捉！”
但這一次，先撲上來的，是江復生。
江復生已經失去了理智。
魔門功法的副作用，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江復生陷入了完全的瘋狂。
“死！”
江復生來到了這名金吾衛的面前。
金吾衛一刀劈砍下來。
江復生沒有閃躲。
而是任由對方砍來，但是，在對方砍中的那一刻，江復生突然張開了嘴。
狠狠的，朝著對方的脖子處，咬了下去。
一口咬破。
血液猛的噴濺。
江復生露出猙獰的笑容，鮮血灑在臉上，看起來極為恐怖。
“噗嗤！”
一柄刀，從江復生的背后刺入。
透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