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小光突然轉過身。
“暗部的人查過來了，你和我一起走吧？”
“我和你一起走？”李驍煜一笑，“怎么走？”
“你現在這身衣服可以假扮成醫侍，你扶著我，我假裝受了傷，他們一般不會懷疑。”
“我扶著你——去哪里？”
“你先到我的住處，然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好。”
小光抱起小白，李驍煜架起他的右臂扶著他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廊里有一些燭臺已經點亮了，他們沒走幾步，暗部的人出現在前面。
一共五個人，兩個人提著燈籠。
“誰？”
“你們來了——”小光咳嗽了一聲，“我受傷了——前面的燈不知如何滅了，也許是有人闖入，我看黑暗里好像躺著個人。”
“躺著個人？您受傷了？是有人襲擊嗎？”
“沒什么大礙。我新接的翅膀用起來還不是很聽話，神使讓我多加練習，我不小心碰到了前幾天的傷口。沒關系，神使特地給我配了個醫侍——”他說著指了指李驍煜。
“小鷹您多加小心。神使說已經有外部的人闖入，您還是不要走動了。”
“是。”
小光點點頭，李驍煜扶著他一步一步離開。
李驍煜聽到他們發現人猴尸體驚訝的聲音。
“我想動手把這幾個人也解決掉。”快到轉角的時候李驍煜說。
“不行。你不知道那個轉頭看向一邊的，叫黑雷，他有一種特殊的本事，身上連刀都砍不進去。這幾個人你不可能很快就殺掉的——”
“哦——”
兩個人拐過一道彎，再往前走了一會兒就到了小光的住處。
“這里是我的住處，你在這里暫時是安全的。”兩個人進去之后小光說。
“謝謝你出手相助。”李驍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雖然這里暫時安全，但是我也不能待在這里，我必須得去找小五。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個叫黑雷的，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神使給他做了什么特殊的醫術。”
“你能和我說一說你說的神使——他是怎樣做他的醫術的嗎？”
小光聽他這么一問，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李驍煜擺手說：
“如果你覺得這個是個痛苦的回憶，你就當我沒說。”
“我可以告訴你。”小光說著有點慘烈地一笑。
“有的人能接上老鷹的翅膀，有的人能接上熊掌，有的人會變成兩個頭，主要是他們有一個叫做：時光金石的東西。這種東西可以改變人的皮膚，血液，甚至骨頭。不光是人，動物的皮，肉，骨頭，血液都能影響。我真不知道世上還有這么神奇的東西。”
他頓了一下，似乎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然后繼續說：
“我只要躺在一個醫臺上，神使給我上完麻藥，然后把事先用藥處理過的翅膀放在后背的位置。在后背處劃開一道口子，然后固定住，接著就全靠這個時光金石了。這個時光金石能讓后背的血肉和翅膀的血肉在同一個空間里不停地變化，不停地變化。”
“一個想法神使他們要試很多次，每次配上不同的藥物，這樣不停地試驗下去，很多都成了。”
李驍煜聽他說完吐了一口氣。淡淡地說：
“人在他們手里真是什么尊嚴都沒有，和老鼠還有什么區別。這幫沒有人性的東西。小光，我要再去一趟那個試驗室，你幫我一下，可不可以？”
他們正說到這里，門口突然想起了敲門聲。
“誰？”
“小鷹，神使讓你去一趟。”
“我有點不太舒服，待一會兒就去。”
“神使讓你和我馬上就過去。我們抓到了一個少年，這個人的血和你的很配。正好幫你做引子，修復你的翅膀。”
“抓到了一個少年？！好，我馬上來——”他說完轉身輕聲對李驍煜說：
“是不是小五？我去看看。”說完站起身去開門，李驍煜一把抓住他。
“我們一起去。”
“你怎么去？你一出門就會被他們發現的！怎么去？”
“你把這個人引進來。”
小光將信將疑地看著他，然后起身過去開了門。
“你進來說吧。”
來傳信的人往里探了個頭，他的腦袋上挨了一下，倒在地上。
“你打算怎么辦？你是想裝成他的樣子和我一起去？”小光著急地問。
“不然呢。”李驍煜一邊說著，一邊把他外邊的衣服脫下來。
“去試驗室的路上盤查很多，你一定會被認出來的。”小光說。
“不是有你嘛。”
“你是一定要去？”
“非去不可。”
“那好，”小光說，“你給我一把刀。”
“你要干什么？”李驍煜掏出一把匕首遞給他。
只見他一閉眼拿著匕首在自己的腿上就抹了一刀。
血一下子流了下來；他把匕首遞還給他。
“你這是干什么！”李驍煜嚇了一跳。
“既然你決定一定要去，要去也要有個去的樣子。我不流點血沒辦法混過去。”
“這倒是好主意。”李驍煜說，“任滿堂看見你受了傷，一定會大意，你在試驗室就可以盡力拖住他們。你給我爭取一點時間，我混進醫部后把醫部的人都抓住，然后和他們做交換。醫部有非常難纏的人嗎？”
小光搖搖頭。
“但是——”他面有難色地說，“你讓我在試驗室里拖延時間，我怕我辦不到。試驗室里我根本做不了主，我雖然腿受傷了，但是——這個神使并不關心。”
“那他關心什么？翅膀？你的翅膀？”
小光點點頭。
“那既然這樣——”李驍煜說著又把匕首遞到他手里。
“干嘛？還要來一刀？”小光接過匕首瞪大眼睛看著他。
“翅膀上再來一刀。要不你進去有危險。”
“我覺得腿上這一刀就行了吧。”
“不行。你如果不挨這一刀，很可能會丟掉一條命。”
“那——好吧。”小光說著一閉眼，轉過頭朝著左臂猛地一劃。
“好了吧。”他說著喘著氣，把刀遞給李驍煜。
“我說了你要有心理準備。你劃錯了。”李驍煜說著把匕首推了回去。
“劃錯了？但是這真的很疼啊……劃到哪兒啦？”
“胳膊。你不是說要劃翅膀嗎。重新來過。”
“翅膀？哦對，翅膀，也許是太緊張了，”小光抹了抹額頭，重新緊緊地閉上眼睛，舉起匕首。
“匕首的位置又放錯了，”李驍煜說。
“往下來一點，手別抖。”
小光把匕首再往下挪了挪。
“這樣可以了嗎？”
“為了小五，為了你們的兄弟情誼，劃吧！”
小光用力一拉，黑色的翅膀流出了鮮紅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