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千羽躺在長椅上,翻動著手機,看著里面的文件。
這個大小的字,有些費眼睛。
突然想起什么,賀千羽抬頭,“陳哥,車上是不是有俞佳的蛋糕?“
“嗯,是啊。怎么了?你已經對甜食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讓我把蛋糕扔了?”
俞佳的蛋糕是賀千羽過生日的時候買來送給公司同事的,這家的蛋糕很難買,他也不知道賀千羽這個要靠公司發工資的小孩哪里來的錢和能力買的。
難不成是連夜跑去排隊的?
有可能。
陳陽開始回憶起他過生日前幾天賀千羽有沒有哪天精神頭不好來著。
搖搖頭,否定了。
不過,又開始心疼起來。
“那可是俞佳的蛋糕,你不吃給我也行。”
賀千羽搖了搖頭,“不是,你拿去給桓宇。”
如果沒記錯,今天應該是那小子的生日。
當年他比桓宇火的多,更是公司的重點關注對象,他的生日比起本身的意義,為他營銷和鋪路更是主要目的。而陳陽又是個靠譜的,且真心待賀千羽,所以每次生日賀千羽雖然完全沒有孩子的興奮,但高興是有的。
沒人被真誠的喜歡和祝福而不高興的。
那是他在公司過的第一個生日。
剛剛過了生日的他,心情還不錯,就在隔天晚上發現這小子躲在練習室的犄角旮旯里和家人通電話。
里面黑漆漆一片,只有這人手機映出的光亮和他刻意壓低的嗓音。
如果不是交談聲,賀千羽都會誤會這人在偷偷摸摸玩兒手機。
原本,他并沒有什么偷聽的癖好,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聽見了幾句。
具體說了什么他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剛抬腳要走他就發現練習室里燃起一絲光亮。
這人捧著一個盤子,托著一塊干巴巴的雞蛋糕,上面點著一根蠟燭,看起來還真是活生生的小可憐一枚。
火光熄滅之后,是低低的抽泣聲。
第二天,他就聽了陳陽嘴碎的掰扯。
陳陽同桓宇的經紀人一向不對付,有什么看不慣的就喜歡在他跟前念叨。
“李偉這個人還真是,昨天桓宇生日,他既然都不給人過生日,連個蛋糕都沒買。“
其實,公司沒有過多關注也是情理之中。桓宇本身就不火,還是個小小的練習生,而且桓宇和賀千羽的生日實在是太近了,兩個人生日同時辦不好搞,還會分散流量注意力。
桓宇根本就沒什么粉絲基礎,既然如此,公司操辦根本是一件沒有必要的事。
“還真是可憐吶,小小年紀,父母都不在身邊,還攤上這么個經紀人。”
“唉!“
說完還不夠,陳陽還嘴帶著自夸了一句,“再看看我,哎呀,絕世好經紀人啊。”
這么一說,賀千羽就想通了昨天晚上那件事的前因后果。
“給他?奧,我想起來了。那你剛剛跟人家擺那個臭臉?”
賀千羽理所當然,“有關系嗎?”
撇了撇嘴,聳了一側肩,陳陽道:“好吧,當我沒說。但是我不會要遇見李偉吧?想想就倒胃口,肯定三天吃不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