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巴又等了一會,直到確認派席爾不會再回來,這才向殿后國王寢室走去。
國王的寢室外,有兩名近身侍衛在看守,庫巴問道:“我想見見國王。”
“大人,國王并不在寢宮,應該是去探望制牌師了。”侍衛回答。
韓榮之前在宮殿內有專門的房間用作制造卡牌,這個地方庫巴是知道的,他匆忙向地下室走去。
制卡是需要在一個相對幽暗的環境中,地下室是最合適的地方。
庫巴剛走下樓梯,制牌間就在狹長又潮濕的走廊盡頭,他隱約感覺有一絲絲不對勁,為什么制牌室的門口沒有侍衛把手。
他加快了腳步,三兩步走到制牌室前,剛想敲門,就聽到門內一陣驚呼。
他使勁推了推門,門被從里面反鎖了,他大喊了幾聲衛兵,并用身體開始撞門。
庫巴并不強壯,但是制牌室的門因為環境潮濕,也早就有開始腐爛,竟然被他三兩下給撞開了。
一進門,眼前的場景讓庫巴呆住了,國王跪在地上,胸口還插著一把銀色的匕首。婉兒正扶著他,一邊努力給他止血,一邊正在哭泣。
“來人啊!行刺啊!衛兵!”庫巴一腳踹開婉兒,扶住國王。婉兒癱倒在地上,精神已經有些失常。
衛兵帶著原本要照料付梓的御醫進來了,他們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壞了。
“把她帶下去,千萬給看好了,不準自殺!”庫巴的命令,立即被執行下去。
“韓大師怎么辦?”婉兒被帶走后,有侍衛問道。
“把他也帶下去,事情沒查清楚之前,全部按照弒君者嚴格看管!”
付梓做夢也沒夢到,自己醒來后看到的并不是富麗堂皇的宮殿,而是一直渾身散發著腥臭味的黑老鼠。
老鼠就在他的鼻子上爬來爬去,弄得自己的鼻頭有些癢癢的。
婉兒給他下的藥有些重,他感覺四肢還是很不聽使喚。
“噗!”他向老鼠吐了口氣,那老鼠膽子很大,也不慌張,竟然帶著一絲可惜的眼神,溜溜達達地跳到了地上。
“這是牢房?”看著四周的環境,付梓判斷道。
“這是牢房。”一個聲音幽幽地的響起,著實嚇了付梓一跳。
“誰?”付梓問道。
一個蓬頭垢面的臉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的頭發上還趴著幾只黑老鼠。
“我。”他回答道。
“我為什么會在這?”付梓問道。
“國王被人刺成重傷,那個房間里當時只有國王、你還有你的女人,你說你為什么在這?”
弒君?付梓馬上感覺自己一定是被坑了。婉兒和那個白褲子的白褲子的海道,他感覺一切都說得通了,他們就是要利用韓榮的身份混進王宮,然后刺殺國王。
“我是被冤枉的!”付梓喊道。
“我在這里二十年,每一個進來的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但是我還從來沒見過誰是站著出去的。”那老囚犯冷笑了一聲。
“我真是被冤枉的,我不是韓榮。我只是一個路人!”付梓也不管那許多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摘清楚自己,情急之下,他居然坐了起來。
“這個我知道。”老囚犯也坐了下來。
“那你幫我和那些人說說啊!”付梓見他無動于衷,更加著急了。
“但是我說的不算啊。”老囚犯嘿嘿一笑,他看到付梓像泄了氣的皮球,覺得特別好玩。
又有幾只老鼠從牢門處鉆了進來,向老囚犯那邊走去,乖乖地站在他的身邊。
老囚犯抓住一只老鼠,放到了自己的耳邊,過了一會便隨手一扔,又抓住了另外一只。
“現在整個王宮大亂,哈哈哈,活該!”他似乎更高興了。
“你知道外面的情況?”付梓察覺出了一絲絲端倪。
“怎么,很奇怪嗎?”老囚犯算是承認了。
付梓站了起來,他的雙腳還沒有力氣,掙扎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那你快告訴我,是誰殺了國王?!”
“國王還沒死呢,再說我哪知道是誰殺了國王,我的小家伙們當時可不在現場。”老囚犯將最后一支老鼠扔掉,順勢躺了下來。
付梓的大腦已經清醒了很多,他知道現在如果待在這里,如果國王有個三長兩短,不管是不是婉兒做的,他都一定會做陪葬。
“老頭兒,你能幫我和我女人傳信嗎?”付梓問道。
“能啊!”老囚犯說道,“但是我為什么要幫你?”
付梓摸了摸口袋,那張超S卡居然還在,他把卡片在手里揚了揚:“你幫我,這張卡就是你的了!”
老囚犯兩眼放光,但是很快就警覺起來:“現在外面假牌那么多,你這張也是假的吧。”
“我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真牌,只是暫時沒有經過國王的驗證,你知道我的身份的。”
此言不虛,老囚犯早就知道付梓是以制牌大師的身份進宮的,只是不知道這個身份是假冒的。
“這張牌的功能是什么?你既然有這張牌,為什么不用?啊,我差點忘了,制牌師是不能使用自己制作的卡牌的。”
老囚犯前半句問題著實把付梓的心給揪了起來,但是他著實沒想到那老家伙居然自己提他圓了過去。
“行,我答應你,但是這里沒有紙和筆,我的小家伙的話她也聽不懂,你打算怎么傳消息?”老囚犯將難題拋給了付梓。
付梓想了想,他扯下了衣袖,撕成一個個小小的布條,他抓住了一只老鼠,用力捏死,用鼠血做墨在布條上寫了一個字:“是你?”
“我的小家伙可是很寶貴的,你要是來往幾次,恐怕都給你耗費完了。”老囚犯有些抱怨,但是超S卡的誘惑實在太大,他并沒有阻止付梓。
信寫好了,付梓將布條遞給了老囚犯,老囚犯將布條系在一只老鼠的脖子上,用嘴模擬出幾聲有節奏的鼠叫。
那只郵差得到指令,迅速從門縫里鉆了出去。
付梓等了很久,也不見它回來,他心急如焚,是婉兒被控制住了嗎?
“放心,如果收件人無法收到信件,我的小家伙會回來報信的。”老囚犯看出了付梓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