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都喜歡這,那這個給你。”付梓將那張卡掏了出來,丟到了地上。
白褲男彎下腰,將卡片撿了起來,輕輕吹掉了上面的塵土,又將它塞回到付梓的口袋里:“記住了,從你在飯店里掏出這張卡開始,全世界知道這件事的人就會越來越多。你告訴你遇到的每一個人,‘卡片不在我這,我已經給人了。’你猜他們會不會相信。”
“那我該怎么辦?”付梓問道。
“如果你想活命,就聽我的。”白褲男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個月之后你不僅可以恢復自由,還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這個條件聽上去太有吸引力了,付梓立即說道:“行!”
白褲男一直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了一些:“我叫海道,別人都管我叫道哥。”
海道掏出了一張卡牌,喊了一句:“吹拂吧,清風。”
卡牌便化作了一只小巧的墨綠色翠鳥,落在了海道的肩膀上,歪著頭蹭著海道那絡腮胡子,略顯親昵。
有點違和啊,付梓心里覺得。
“清風將會把你送到我們基地,那里會有人給你安排接下來的任務。”海道說道。
“這只……小鳥,送我嗎?”付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海道沒有做任何解釋,他用口哨吹了一小段悠長的旋律,清風歪著腦袋仔細地聽著,口哨吹完,清風撲棱著翅膀飛到付梓面前。
付梓還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就感覺天旋地轉。
等眩暈感再次消失,胃液再次上涌時,付梓已經來到了一座廢棄村莊前。
付梓用拇指頂著食管位置,一邊強忍著,一邊走進了村莊,尋找著那個要給自己任務的人。
整個村莊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完全看不出有一點點人類的氣息。
會不會是弄錯了?付梓心想。畢竟那只是一只小小鳥,體力不支,提前讓自己下站也是有可能的。
“有人沒?”付梓不想費力去找了,他大吼了一聲。
“別吵了,看著你呢。”一個聲音在他身后驟然響起,仿佛一個人近在咫尺。
付梓著實嚇了一跳,他立即回過頭來,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這是……鬧鬼了?這個村莊很想是毀于戰爭的模樣,如果真是這樣,這個村子里肯定是游蕩著很多……
冤魂?付梓從來都不是個膽小的人,他回過頭來,判斷出了聲音的來源,在一堆亂石頭中翻找著。
石頭堆里只有一只蛤蟆,正瞪著大眼睛盯著他。
是這家伙在說話嗎?付梓好奇地湊近了一些,哪想到那蛤蟆的口忽然張得巨大,將他一口吞了下去。
付梓只感覺周遭都是黏糊糊的液體,即使沒有一點光,他也知道此刻自己正處于那個惡心家伙的胃中。
外面一陣一陣又規律的顛簸,似乎是在跳躍,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蛤蟆胃部開始收縮,硬生生地將付梓擠了出來。
粘稠而又極具刺激性的液體渾身都是,讓他幾乎睜不開眼
“給,擦擦臉吧!”付梓感覺手指似乎觸碰到什么軟軟的東西,他抓住它,感覺像是一條毛巾。
“謝了。”他用毛巾將臉上的胃液擦拭干凈,睜眼一看,面前是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孩。
女孩面色慘白,頭發枯黃,身體瘦弱的似乎只要一陣風就能吹倒。
“你就是海道說的那個人?”付梓問道。
女孩點了點頭。
“那我現在需要做些什么?”付梓問道。
“我的任務就是把你送進皇宮,在這之前,我需要幫你易容。”女孩將手中的燭臺放到了桌子上。
“易容成那個制卡師的模樣?”付梓心里有點抗拒,“我不想變成一個老頭子啊!”
“誰說韓榮大師是個老頭子了?”女孩將一幅畫卷慢慢展開,畫卷上是一個青年男子的模樣,很是俊美,她將一塊銅鏡遞給了付梓。
付梓看了看銅鏡,又看了看畫像,自己這幅尊容確實和人家差得有點多。
“那好吧。”他還顯得有點勉為其難。
“你坐在這里不要亂動,你的臉已經被滁兒的胃液泡過,所以一會你不會有任何痛楚,我會把韓榮大師的一些生活習慣告訴于你,你務必要牢記于心,就好比那就是你自己一樣。”
滁兒,應該就是那只蛤蟆的名字,沒想到它的胃液居然還有麻醉的功能。
女孩從一個黑色檀木箱子里抽出了一根銀針,示意付梓坐到她面前的小凳子上。
付梓按照她的意思照辦了,女孩靠近了一些,用銀針在他的臉上開始勾畫。
付梓起初是閉著眼睛的,他能感覺到針在自己面部時而游走,時而深扎,但確實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疼痛或者不適。
緊張的感覺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消失了,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居然正對著女孩的胸膛。
女孩雖然很瘦弱,完全沒有一點女性該有的曲線,但是付梓的臉還是紅了,趕緊再次閉上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猿意馬,他總感覺有股淡淡的幽香從他面前散發出來,鉆進鼻孔直至大腦。
他再次睜開眼,眼睛使勁往上看,只見女孩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自己的臉,眉頭緊鎖。
他從她的雙眼中似乎看出了一點點異樣,這種眼神并不是單純的欣賞,里面似乎還夾在著一絲絲情感。
是什么樣的情感呢?付梓看不出,也沒有任何興趣去猜。
“好了嗎?”他問道。
“嗯。”女孩輕輕地答應了一句,將銀針用毛巾擦拭干凈,轉身將它放好,又抽出了幾根更細一些的針。
“你一直說‘啊~~’。”她示意到,
付梓照做,他張開了嘴巴,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啊~”
女孩思索了一會,點了點頭:“現在,仰起頭來。”
付梓剛抬起頭來,女孩變將手中的細針盡數整根插進了他的喉部,只留出一根根細線在她手中。
“再喊一聲‘啊’。”女孩吩咐著,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淡。
付梓照做,女孩根據不停的拉扯擺弄著那幾根細線,隨著她的動作,付梓的聲音也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仿佛女孩就是一個調音師,自己就是一架還不完美的豎琴。
“可以了。”女孩掏出一把剪刀,將細線剪斷,“你說一句‘婉兒,你還好嗎’讓我聽聽。”
“婉兒,是你的名字嗎?”付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