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日光燈伴隨消毒水氣味嚴肅交織，來往家屬目光好奇探索一張又一張病床的喜怒哀樂，江欣欣頭纏繃帶躺在病床上，一種熟悉的哀莫大于心死，一旁葉楓削著蘋果，忽然之間放下刀，握住江欣欣的手，深深抵在自己唇邊：“不要逼我說對不起。”

　　江欣欣瞥一眼寒光粼粼的小刀：“你將刀拿遠一點。”

　　葉楓十分聽話將折疊刀一收丟入垃圾桶，江欣欣仍被他緊握住手，一開口聲音沙啞：“我幫你生個孩子吧。”

　　葉楓在下搖了搖頭：“不需要。”

　　江欣欣頓了頓：“我陪你出席公司慶功舞會吧？”

　　葉楓再度搖了搖頭：“我不想。”

　　抬眼深深看向江欣欣：“你不需要讓人覺得你有何功用。”

　　“我是一個人。”江欣欣問道：“我是不是只有一個讓你隨意發瘋的實際作用？”

　　葉楓深吸一口氣：“你的作用，是讓我覺得，來世間一趟，無比值得。”

　　江欣欣：“可你讓我覺得...........”

　　葉楓一手按上江欣欣的唇：“你覺得什么我能感受到，你不用說。”

　　逐漸目露一種兇光：“我根本不想聽。”

　　江欣欣：“...........”

　　冰天雪地，雪雕瓊樓玉宇，琉璃般透明，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而降，似永遠永久降落不盡，飄飄揚揚，浩浩蕩蕩。

　　江欣欣被凍得唇青色白：“真沒想到璧山叢林之后，竟然會有這樣一方冰雪天地？”

　　一把被葉楓高高舉起，迎凜冽刺骨的寒風，雪花飄飛，洋洋灑灑，青白色的天陽在天際被鑲嵌一層金邊，肆意張揚暴風雪之中，漫天翩飛雪花之間，數不清的紅蝴蝶縈繞而來，蝶翼血紅，透明虛無，江欣欣一揮手驚動殘陽如血，為她鍍上一層艷紅晚妝，仿佛肋生雙翼，展翅欲去，一切的一切恍如隔世，讓江欣欣忽然之間感受到一種徹骨的悲涼：“這，就好像是沉淪末日一樣。”

　　忽然之間葉楓在下一松手，江欣欣一落下，行云流水般從葉楓額頭，鼻翼，下巴一掠而過，驚艷眉目，清晰而刺眼，江欣欣一落入葉楓懷中，葉楓將她緊攬：“我像不像流星，照亮你蒼白悲涼的所有一切？”

　　“你是驕陽，一照焚燒大火燎原，浸透天地。”江欣欣似喃喃自語：“從來只有直接的生死，哪有末日的耽擱？”

　　周末逛街買回的長發娃娃紀念版，身穿和服，身姿綽約，極具一番風情，江欣欣送走安妮，又找到新的樂趣，將布娃娃一遞到葉楓面前：“你看像不像我，同樣也有一頭烏黑飄逸的長發。”

　　將頭發一甩，纏繞過葉楓面部：“這樣夠不夠漂移？”

　　左右一晃動：“漂移過去，漂移過來，若我的頭是撥浪鼓，就能上演一場急速飛車。”

　　葉楓忽然一把抓起布偶就朝墻腳砸去：“我不要。”

　　“你又發什么瘋？”江欣欣一愣：“我實在也沒說要送你。”

　　葉楓一起身，沖到墻腳將布娃娃來回用腳碾，彷似深仇大恨，非要將其粉身碎骨，面部扭曲，咬牙切齒：“只要不是你，所有替代品我通通都不要。”

　　“你分明就是早有預謀。”

　　“是不是想離開？”

　　江欣欣一抬眼就對上葉楓陰深雙眸：“我又沒說要送你。”

　　葉楓一沖到江欣欣身邊，雙眸血紅：“我絕對不會讓身邊出現任何你的替代品。”

　　江欣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