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清晨金陽潺潺,鋪灑滿整座海濱城市,大海波光粼粼,瀲滟旖旎,映照出公交車上站立聽歌的江欣欣,一整片無比瑰麗的絕世好心情,抬眼眺望車窗之外,金光刺破層云,光束垂直照亮大海一種波瀾壯闊的絕美,公交車臨近紫藤大學東門,江欣欣果斷一轉身,在一種迅捷,雷厲風行之中,不出意外地撞進滿眼深紫與妖嬈。
漫天紫藤如繁星飛揚,炙盛絢爛,海風腥味混雜紫藤甜香,讓江欣欣直覺得整個人間爛漫漂亮得,簡直要讓人錯覺不枉此生,眼角余光不經意一掃,一股雪松,檸檬,煙草清冽刺骨的氣息,讓人一時不由想到波濤翻滾大峽谷邊,晶瑩剔透的千年雪水,一襲黑色襯衣,在袖口之處松松挽起,一種休閑,隨意,懶散,放肆,讓江欣欣就算不敢直看,卻也百分百肯定那究竟是誰。
頓時心中一怔,身軀一僵,一種大白天深陷地獄十八層的惶恐與悲戚:“天啊。”
幸而此時公交車慢悠悠停站,江欣欣立即如釋重負一甩長發,想都未想就腳步挪移,決定先下一個站,從紫藤大學東門再徒步至西門,山高路遠都不要緊,只要能時時刻刻避開葉楓這個瘟神就足夠。
在車停穩那一剎那,人群往前挪移,江欣欣還未來得及動,葉楓就徑直從她身后走過,骨骼分明的肩,用一種相當明顯的力道,像要留下軌跡烙印一般,摩擦江欣欣的背一路而過,嶙峋刺骨,艱難磨滯,自肩胛骨往下,肋骨,脊柱,一股男人巨大的力道,似要滲入骨髓,涌入血液,在并不甚擁擠的車廂之內,絲毫無那種不經意碰觸的衣衫徘徊,而是一種故意的,偏向的,有力的,明顯有意或無意,分不清,道不明,說不盡,感覺似有千百年般漫長,卻又轉瞬一逝的磨礪而過。
在江欣欣震驚之余,又還未來得及回過神直覺一避時,葉楓已經悠悠閑閑站在車下,輕車熟路地迎往一路傾慕,激動,暗潮洶涌的眼神,帶有一種居高臨下者的冷漠與孤傲,若無其事地步入爛漫絕美,如云似錦的紫藤大道之中。
公交車緩緩開啟,逐漸掠過葉楓,江欣欣站在車上膽怯又迅速望葉楓一眼,葉楓一直眼神冷漠目視前方,一派云淡風輕往前,而自己背上仍殘留那種力道極大,艱難嶙峋的刺骨攀爬,或快,或慢,讓人一時很容易相當不以為然,卻又一直恍若隔世般心心念念。
江欣欣深吸一口氣,再度回望車廂,偌大空曠,金光遍灑,想了又想,只能心中寬慰:“說不定方才下車那一刻后面真特別擁擠呢?”
恰好此時,前方公交車司機隨口抱怨一句:“星期一大早竟這么少學生,現在都流行逃課嗎?”
江欣欣頓了頓,又再度肯定:“男人真沒一個好東西。”
早上食堂之內江欣欣掀扯白饅頭問小蝶:“葉楓好不好色?”
小蝶正在吃茶葉蛋差點沒被噎住:“你現在竟也和其他女生一樣盼望葉楓好色?”
更用一種懷疑的眼神將江欣欣上下打量:“可若葉楓放縱起來,美女如云,身邊哪會有你一席之地?”
江欣欣慢慢將饅頭放下,又拿起一根油條:“你記不記得之前情感視頻網站上說過,男人只對喜歡的女人十分好色?”
小蝶一揮手十分不屑:“還不如統一說他們喜歡二十歲年輕貌美,身材火辣者。”
一碗熱氣騰騰的雜醬面重重往桌上一放,兩人一愣同時抬眼一望,芙蘭一臉忍無可忍:“你們兩個不要一天到晚討論那個黃色網站了。”
江欣欣感到十分委屈:“那不是一個黃色網站,是一個情感網站,與黃色根本不沾邊。”
芙蘭理直氣壯:“情感與黃色不就是一回事,殊途同歸。”
小蝶憤怒道:“你根本是在侮辱我的專業。”
芙蘭一下坐在對面:“你們兩個若再沉迷此道,就干脆讓我直接推薦兩個日本網站給你們,滿口正經,偷偷摸摸,向世人大方展示興趣與愛好有這么難嗎,你們這樣做人累不累?”
江欣欣與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