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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驕陽似陰雨

第四章 大學食堂的對視

如驕陽似陰雨 榴蓮芒果班戟 1182 2021-01-12 08:24:16

  正午紫藤大學食堂熱氣騰騰,喧囂鼎沸,一片嘈雜紛亂勝過節假日穹島海邊集市,江欣欣與小蝶,芙蘭一桌,江欣欣用筷子不斷在倒黃不白,熱氣騰騰的米飯之上戳來插去,嘆息一聲勝一聲:“唉,唉。”

  芙蘭皺起眉頭:“做人何必太挑剔?”

  江欣欣將筷子往飯上直接一插:“我這么年輕為何不能挑?”

  芙蘭皺眉將半塊肉片含在嘴中,一把將江欣欣的筷子拔出:“我人都還沒死,你就這樣對我上香做什么?”

  江欣欣一時忍不住笑出聲:“你放心,我此生一定會比你早死。”

  “哇。”正在吃面的小蝶忍不住抬頭道:“生死有命,這種看天意的事你也能這樣肯定?”

  江欣欣像模像樣地扳起手指:“只因我做人從來都不求自己能活多長。”

  小蝶感興趣地眨了眨睫毛:“只要能夠開心就好?”

  江欣欣搖了搖頭:“只但求有些時日能夠生存得好。”

  小蝶與芙蘭同時興致勃勃地問道:“那究竟如何才算生存得好?”

  江欣欣反問:“那你們覺得呢?”

  無意之間一抬頭,就撞見迎面走來的葉楓,雙眼深邃如大海,彷似有無窮無盡的漩渦即將吞噬一切,即使身處白熾燈明亮照耀的食堂,卻也像有無邊無際的黑暗來臨,末日席卷,萬物淪陷,一種目不轉睛,毫無退避,彷似已與江欣欣認識千年萬年一般,來勢洶洶,光芒刺眼,足以將人生吞活剝。

  江欣欣嚇得一低頭,無意識就將口罩往臉上一扯,芙蘭正津津有味地品嘗紅燒五花,一抬頭十分莫名其妙:“你好端端吃飯戴什么口罩?”

  江欣欣相當尷尬,眼角余光,卻瞥見葉楓的目光一直緊隨自己:“忽然之間沒安全感。”

  小蝶伸出手,像拍皮球一樣拍江欣欣的頭:“可有誰會在吃飯時沒安全感?”

  江欣欣心中只暗暗祈禱葉楓快些走過,卻又天不遂人愿,葉楓從食堂一頭至另外一頭,足有百年千年般一直令人萬念俱灰:“別人家就連上香拜墳的祭品都比這好,有誰吃到這樣的豬食會有安全感?”

  芙蘭終于感受到食堂之內出現暗潮洶涌的騷動,順對面桌女生異樣,激動,復雜目光抬眼一望,咬住筷子,壓低聲音:“快看,葉楓。”

  小蝶一抬頭,江欣欣也順勢一抬,目光恰好與葉楓再度對視,立馬撞進一片星辰大海,浮光掠影,一片波光瀲滟,寒光粼粼,令人難以自拔,江欣欣萬萬沒想到在短短幾十秒之內,竟然再度與葉楓對視,更沒想到他自始至終,都不回避自己的目光,無所顧忌,肆無忌憚,一種野心勃勃的簡單粗暴,意味深長的生機盎然,江欣欣一時只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連忙低下頭抓穩手中的筷子。

  眼角余光終于瞥見葉楓,消失自己視線之中,忍不住長長松一口氣:“唉。”

  芙蘭仍單手托腮,死死看向后方:“哪有大帥哥走路姿勢如此霸氣,一個動作都簡直足可回味一生。”

  小蝶亦萬般贊同:“這簡直是一種讓男人恨之入骨,讓女人刻骨銘心的帥。”

  江欣欣下意識又想回頭望,連忙止住自己:“他怎么走路的?”

  小蝶與芙蘭皆像看天外來客一樣看江欣欣:“你方才沒看嗎?”

  江欣欣茫然搖了搖頭:“嗯。”

  小蝶憤懣不甘拿起筷子:“你平時長這么大一雙眼睛有何用,干脆自戳雙目吧。”

  江欣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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