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聯名書
李夫子在講臺上講課:“今天教大家的曲名是《潯陽琵琶》,曲體一共10段,其分段標題為:①夕陽簫鼓、②花蕊散回風、③關山臨卻月、④臨水斜陽、⑤楓荻秋聲、⑥巫峽千尋、⑦簫聲紅樹里、⑧臨江晚眺、⑨漁舟唱晚、⑩夕陽影里一歸舟……”
夙罌聽著,有些打哈欠。這是中國古代名曲,沒想到會出現在這個時空。上一世的小時侯,她三歲便開始學習琴棋書畫,雖不是樣樣都能學得精,但也算粗通了音樂吧。但她喜歡醫學,那是真的喜歡。自從考上醫學院之后,她就一心一意撲在醫學上,幾乎都不再彈琴作畫了。
沒想到,重活了一世,她又回到了這樣的一個校園里。
李夫子:“現在,我給大家示范一遍。大家可要仔細聽好。”
李夫子手上抱著一把琵琶,坐在講臺上認真地演湊了起來。
這李香琴李夫子的技藝精淇,彈起琵琶來,當真是如珠玉落盤,似蕭鼓合湊。
這《潯陽琵琶》是一首抒情寫意的文曲,旋律雅致優美。李香琴左手推、拉、揉、吟等演奏技法嫻熟至極,一曲琵琶描繪出一幅清麗的山水畫卷。
音樂開始,鼓聲、簫聲,疏密有致地悠然興起。接著,委婉如歌,富有江南情調的主題款款陳述。其后各段,運用擴展、緊縮、移易音區和“換頭合尾“等變奏手法,并適時點綴以水波聲、槳櫓聲等造型樂匯,表達了意境幽遠的情趣。
李夫子的琵琶聲停下時,貴女們一陣掌聲響起。
有人忍不住贊道:“夫子的技藝又精進了。”
李夫子站了起來說道:“大家開始練習吧!此曲以柔婉的旋律,安寧的情調,描繪出人間的良辰美景:暮鼓送走夕陽,簫聲迎來圓月的傍晚;人們泛著輕舟,蕩漾春江之上;兩岸青山疊翠,花枝弄影;水面波心蕩月,槳櫓添聲……這首曲子,是兩天后的技藝賽事中,被指定要演湊的琵琶曲。我們要選出十個人參加這個接力團賽。大家都要好好練習,明天,我就會在你們當中選十個人出來參賽。”
“是。”
貴女位應答過后,馬上都讓自己的婢女送進一張琵琶。只有夙罌并未帶婢女丫環,也沒準備琵琶或任何的樂器。
李夫子把自己的琵琶拿給夙罌道:“夙姑娘,你今天第一次上學,沒帶琵琶,我就把我的琵琶借給你練習吧。你要是沒學過,就隨意玩玩。要是不想學,也可以出去走走。”
李夫子想起太子殿下和賢王爺的話,心想,這夙姑娘定是從未彈過樂器吧。這琵琶也不是一時三刻能學會。反正,也用不到她參賽,還不如讓她自由些的好,免得她在這里亂拔一通,影響別的貴女練習。
夙罌沒想到李夫子會給她如此的自由,不由問道:“我真能出去隨處走走?”她初來乍到的,能出去走走,那自然好極了啊。
“嗯,是的,你要想出去走走,也是可以的。”
夙罌不由得歡快地站了起來,給夫子作了一揖道:“那學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學生初來乍到,就隨處走走吧。”
雖然夫子借的琵琶很美,是一把螺錠紫檀五弦琵琶呢,做工精美得很。剛才夫子就用此琵琶彈出了美妙絕綸的一首琵琶曲。但她雖然也會一點,卻彈不出夫子這種水平。
夙罌剛才進來時,匆匆忙忙的,還沒看過整個校園呢。她得了夫子的許可,立馬出了學堂,便到處晃悠著,觀賞一下圣女學院的院校風景。
眾貴女見夙罌真的出去了,不禁張口結舌,不敢置信。
鄭郡主忍不住對李夫子道:“李夫子,您就這么任由她一個不學無術的村姑在這里膈應我們嗎?我們這里所有的學生,哪個不是系出名門,從小得名師指點,各門功課都優秀,讓人望塵莫及。現在好了,在我們這些優良的大米里,居然要放進一粒老鼠屎,您就不怕我們圣女學院的清譽從此要被她給毀了嗎?”
李夫子苦著一張臉,心中其實也認同鄭郡主的話,只是礙于夙姑娘是太子殿下送進來,還是奉懿旨入學,她哪敢說什么?但這里所有的學生確實都系出名門,只有夙姑娘來自民間,不學無術,實在也是讓她們這些夫子心存不滿。
“鄭郡主,夙姑娘是奉太后懿旨進來的。我們這些做夫子的有幾個腦袋敢違逆太后的懿旨。眼看賽事就在眼前,你們還是好好地練習吧,不要浪費了時間。至于夙罌姑娘,大家就多多包涵,能幫她的,就幫助她吧。大家好好練習!”
李夫子怕這些貴女們繼續發飆,干脆走出去了。
李夫子走出去之后,馬上有貴女冷哼了一聲道:“幫她?我們憑什么幫她?你瞧!不會彈琴,還真出去閑逛了。呵呵!”
張思雯今天被夙罌一番話噎得沒法回話,憋著一口氣,此刻尖銳地說道:“要不,我們聯名抗議吧!我們寫一張抗議書,所有人都簽上自己的名字,讓郡主呈給太后看。太后到時一定會收回成名,不會讓她在這里影響我們的。”
有一部分的貴女熱烈地響應起來。畢竟,這間圣女學院所有的學生都是官家千金,從未有一個貧民能在這里讀書的。
祈文蕊也站起來道:“我附議。什么身份都沒有,出身那么不堪,就一個賤民罷了。圣女學院不是向來不收賤籍學生嗎?這個規矩怎么能被廢?”
張思雯馬上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我們就請公主殿下說句公道話吧。我們這里,數公主殿下的身份最為尊貴,我唯公主殿下馬首是瞻。如果公主殿下能容忍一個賤籍民女在這里學習,我們也就無話可說。”
這張思雯可也不傻。這夙罌是太后懿旨進來的,她可不敢和太后對抗。這事只有請公主出面,才會有機會將夙罌逐出書院。也只有請公主領頭,才不會受到責罰。現在就看公主殿下愿不愿意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