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忙碌了一上午的黃醫(yī)生坐在辦公桌前,享受著美味可口的下午茶:松軟的蛋糕,溫熱的奶茶,新鮮的果盤。
砰——
房門撞擊在墻壁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男人走了進來,順勢拉出桌前的椅子,大咧咧的坐下,翹起二郎腿盯著黃醫(yī)生。
黃醫(yī)生毫不在意,依舊自顧自的吃喝著,只是偶爾會瞟一眼男人,順便看一下電腦上的時間,男人剛開始還能接受,但在過去了幾分鐘之后,他開始變得不耐煩,手指有意無意的敲打桌角。
“你當我不存在嗎?!”
當黃醫(yī)生將餐盤收起,靠在椅背閉目養(yǎng)神之后,男人終于忍不住了,他大聲的質(zhì)問著,像一條發(fā)瘋的野狗。
“您是哪位啊?”黃醫(yī)生睜開一只眼睛,懶洋洋的回道。
“我們剛打完電話,這么快就我給忘了?!”男人氣急敗壞,怒火沖天,就是語氣像一個深閨怨婦。
“是胡斌先生嗎?”黃醫(yī)生閉上眼睛回憶著,半晌后吐出一個人名。
“對!”胡斌見醫(yī)生念出了自己的名字,心中的怒火已減少了幾分,但還是一副氣鼓鼓的表情。
“可我們約的是兩點,現(xiàn)在才一點半啊。”黃醫(yī)生依然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歪著腦袋躺在靠椅上。
“我臨時有事,所以提前來了。”胡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問題。
“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黃醫(yī)生坐直身子,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改變自我的性格。”胡斌說完之后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急躁,以自我為中心,狂妄自大,不懂禮貌。”黃醫(yī)生盯著胡斌,一字一句的說著他的缺點。
“對不起。”胡斌下意識的道歉,雖然他有時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哪里做錯了?”黃醫(yī)生不依不饒,一臉認真的盯著他。
“額……”胡斌愣了一會兒,什么都說不出來。
“第一,你進來之前沒敲門,而且開門的方式很暴力,還好我的門夠結實,不然一定會被你弄壞。”
“第二,你進門之后明明看見我在吃東西,卻沒有選擇離開,難道是想讓我分你點嗎?”
“第三,你直接坐在我的對面,而且還翹著二郎腿,這樣的姿勢是很不禮貌的,既然你選擇在這個時間進來,就應該先站在原地,等我給你安排位置。”
“第四……”
“怎么還有?”
黃醫(yī)生話還沒說完,就被胡斌打斷了,這讓他皺起了眉頭,隨后語氣平靜的說道:“第四,明明是你先不遵守約定時間,卻反過來怪到我頭上。”
“提前到怎么還有錯了?”胡斌一臉不解,這點他不認同。
“我們既然約定的是這個時間,那么你只需要準時到就好,這不是和女生的約會,根本沒必要提前,而且我不止你一個病人,中間留下的時間正好可以讓上一個病人離開,畢竟人們還是不愿意承認自己有心理疾病。”
“我會改正的。”胡斌點點頭,似懂非懂的說道。
“明天再來吧。”黃醫(yī)生起身離開座位,站在胡斌的身旁,“下次記得敲門。”
“就這樣?”胡斌一臉茫然,好像改變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明天還是兩點,現(xiàn)在先回家吧,回憶一下我和你說的話,試著去改正它們。”黃醫(yī)生將胡斌送到門口,看著他走向大街。
胡斌來到一輛黑色的轎車面前,撓著后腦勺拉開車門,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慢慢轉(zhuǎn)頭向后看去,發(fā)現(xiàn)黃醫(yī)生正站在門口揮手,那有些機械的動作讓他心頭莫名一寒,扭頭進入車里后將這件事丟到腦后,發(fā)動車子離開這條名為和平的街道。
“真是個沒有禮貌的家伙。”黃醫(yī)生嘆了口氣,任重而道遠啊!
他轉(zhuǎn)身回到辦公室,將餐盤拿到廚房刷洗干凈,隨后安靜的坐在靠椅上,等待下一個病人的到來。
“??Zzzz~”
漫長的等待過程中,黃醫(yī)生抵擋不住困意,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叫醒他的是手機鬧鐘,這表示下班的時間到了,他伸著懶腰,隨后關掉鬧鐘,看來今天沒有病人了呢,黃醫(yī)生興奮的想著。
“砰砰砰~”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喜悅之情,隨即門外傳來一道有些慌張的女聲:“有人在里面嗎?”
“什么事?”黃醫(yī)生打著哈欠,走到門口后看向貓眼,門外是一個穿著白色羊毛大衣的女人,她的臉上滿是汗水,聽到有人回話后露出和善的笑容。
“我的車拋錨了,你能幫我一下嗎?”女人做出一副請求的表情,并舉起了手中的鑰匙。
“這附近沒有修車的地方,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車可以先停在我的車庫里。”黃醫(yī)生拉開房門,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謝謝你。”女人將鑰匙收起,走到一輛白色轎車面前,“這個就是我的車,麻煩你了。”
“奧迪?”黃醫(yī)生驚訝的問道,他沒想到這個長相平平的女人,居然有這種好車。
“很普通對吧。”女人像是有些害羞,表情尷尬的說道。
“還行吧。”黃醫(yī)生言不由衷,指著對面的一排房子說道,“4號就是我的車庫。”
“謝謝了,那麻煩你幫我存進去,我還有急事。”女人將鑰匙丟給黃醫(yī)生,快步走向前面的黑色轎車里。
“你不怕我把它賣了嗎?”黃醫(yī)生扶著轎車,一臉茫然的問道。
“我相信你。”女人回頭笑著說道,隨后坐進轎車,對司機說了句什么,隨后司機一腳油門,飛速的駛向遠方,只留下一地的尾氣,和一臉黑線的黃醫(yī)生。
“搞什么飛機?”黃醫(yī)生打開發(fā)動機蓋,檢查著發(fā)動機。
“奇怪?沒什么問題啊。”黃醫(yī)生皺起眉頭,將發(fā)動機蓋蓋好,拉開車門后坐進駕駛位,插上鑰匙后試著打火。
隨著一陣發(fā)動機啟動的聲音,車子成功打著了火,這讓黃醫(yī)生百思不得其解。
“不許動!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