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未嫁,某豈敢婚配?”
吳念擺出一副不羈貴公子的樣子,調轉馬頭,正準備看看是誰家的小娘子這么有眼光。沒想到身前突然橫來一束黑影,吳念旋即借著馬鐙,飛身躲過了這一擊。
看清了來人后,吳念訕訕一笑。剛剛光顧著得意自己英姿了,都沒注意這聲音怎么這么熟悉。
長矛接著從后背閃襲,絲毫不給吳念停息機會。
圍觀的人見到打斗,慌忙地四散而去,保命要緊,誰也不想因為看熱鬧而丟了命。
這一棒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吳念身上,吳念頓時飛出了好幾米,吃了一嘴的土。
“哎呦,我的背啊,師父你下手也太重了吧。”吳念趴在地上,捂著背,委屈巴巴地嗔怪道。
韓方伯知道吳念是故意挨這一棒的,不然憑她的身手也不止于此。畢竟是自己的愛徒,這么多年,早已當成了自己的親女兒般待。縱有再多不是,心中的氣也消了大半。
“哼,下手重才能讓你漲漲記性。”,長矛一伸,攔住了紀秋的去路,“別去扶她,受了這么點傷還要人伺候,就這還想去外面呢。”
紀秋無奈地搖搖頭,韓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前一刻聽說小姐要出發走了,心急地一路快馬飛奔,生怕晚了錯過了。這一見面怎么反而還動起了手來。
“不用扶,我自己能起來。”吳念弓著背,自己撐著站了起來,后背骨頭咯吱作響,脾臟生寒,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人筆直地倒了下去。
韓公一看這情形,連忙大步走至吳念身前,大手拍著吳念的臉,聲音都緊張地滄桑了不少,擔憂地喚著:“念兒,念兒。”
一雙溫暖的手握上了那只大手,“嘿嘿,師父還是心疼我的。”,吳念張著血口朝著韓公沒皮沒臉地笑著。
紀秋看到吳念無事,松了一口氣,識趣地退到一邊。正好攔下了趕來的宮清一行人,向他們解釋情況。
“哼,小白眼狼,心疼你有什么用。諾大的事獨獨瞞我一個人,還想不辭而別,你心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師父!”韓公說著氣得要抽開手。
吳念不肯撒手,借著韓公的力站了起來。扶著腰,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疼還真不是裝的。
韓公從懷中掏出了兩個小瓷瓶,扔給了吳念,冷聲道:“黑色療傷,白色止疼。若是想早死,就把兩顆混在一起吃。”
吳念接過瓷瓶,服下一顆白色藥丸后,身體即刻就好多了.吳念直起了腰桿,對著韓公咧嘴一笑,“謝謝師父。”
韓公長嘆了一口氣,望著吳念,認真道:“念兒,你若執意要去,師父也不強留你。師父只要求你一點,出門在外,別逞強,要好好的回來。”
“好,弟子謹記在心。”,吳念心頭一澀,她也想就這么一直守著師父和盛安,每天喝點小酒,聽聽書,遠離一切紛爭。
可是二月前那一封信的到來打破了所有的美好.....
“紀秋這丫頭以后就跟在你身邊了。有她在我也能放心些。”
“師父,”吳念待要開口拒絕,
韓公擺手道:“你放心,我既讓她跟著你,那她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不必有顧慮。時辰也不早了,我要回山了,你也快些出發吧。”
“師父,三十壇梅花釀還有一旬就差不多了,城中的小院我也囑咐安良為您每天打掃著,您老想什么來小憩都行。”
韓公上了馬,背對著吳念,濕潤了眼眶:“還算你有點良心。記住給我活著回來,我這糟老頭子可不想先給你送終。”
說完,馳騁而去。
吳念望著師父遠去的身影,默道:“師父,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