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停車很貴,但是趙顥然一點都不在乎。幾分鐘后,他們回到市中心的公寓,電梯里有告示,今天檢查熱水器,十點開始停止供應熱水直到晚上十點才有,趙顥然緊張的看了看時間,慌張地對施諾說:
“回到家趕快去洗澡,不然十五分鐘后就沒有熱水。”
施諾瞪大眼睛:“十五分鐘?”
電梯到了他們的樓層,一打開門,趙顥然已經有他最快的速度跑走,去開家門,之后拿了把椅子靠著大門,讓施諾慢慢走過來。自己趕快把洗手間的暖氣調到最高,又跑去房間拿了好幾條浴巾。
施諾才慢慢進了門,就一把被趙顥然抱去洗手間,施諾急忙問:
“你在干嘛?”
趙顥然趕緊邊說邊脫下她的衣服:
“幫你洗澡啊。昨天沒有回家,你一定很不舒服,但是你平常都洗半小時,現在只有十五分鐘,你又不方便。”
“關燈。”
施諾抿嘴,趙顥然舉高她的手:
“關燈怎么洗。”
說完已經把施諾脫好,抱她進去浴缸,開始幫她洗。洗著洗著,他自己也濕了,干脆自己也脫了走進去。雖然已經是夫妻了,但是施諾但是很害羞,她閉上眼睛。
這一刻,趙顥然覺得他可愛,害羞的施諾回來了。他動作很快,先把施諾洗好,扶她離開浴缸,拿了浴巾把她包緊緊,讓她先等等。自己回去洗的時候已經沒有熱水了,他趕緊洗洗走出來,自己瑟瑟發抖,順便包了條浴巾就忙著幫施諾擦干頭發。
施諾呆呆地看著他,突然流眼淚,趙顥然緊張問:
“怎么了,弄痛你了?傷口痛嗎?”
“你…對我太好了。我…我舍不得。”
施諾搖搖頭,趙顥然忙著幫施諾吹干她的頭發,根本聽不到她說什么。吹干了頭發,他又忙著回房間拿衣服給她穿,幫她穿好,最后才自己穿衣服,收一收臟衣服。趙顥然過去摸摸施諾的頭發,喃喃說:
“嗯...完全干了。你要睡覺嗎?如果沒有的話,我會洗衣服,我不想吵著你睡覺。”
他看一看時間說:“你自己在家可以嗎?我要去超市買點姜做湯,我會很快回來。你還需要什么別的嗎?”
施諾微笑搖搖頭,他親了她一下就出門了。施諾看一看這個房子,這是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這里度過,這里是他們兩個的家,記得趙顥然剛剛搬來時,她幫忙給了很多意見。看著茶幾上他們的合照,她輕輕嘆了口氣。
趙顥然匆匆忙忙來到中國城,買了生姜還有其他食材。他還去了一家中藥店,跟里面的中醫說明了一下施諾的情況,中醫教了趙顥然弄一些湯水給施諾,還是建議他帶施諾過來給他看看。
趙顥然皺著眉頭,面有難色,施諾比較不相信中醫的,但是他會試試看。過了大概兩個小時,趙顥然回到家,居然看到施諾正準備喝冰水,他快步向前,把杯子拿開:
“你現在不能喝冰的,你知道嗎?”
“為什么?醫生說我好了,也沒有說不準做什么,喝什么。”
施諾皺眉頭瞪著他,趙顥然嘆了口氣,倒了一杯溫水給她,換個語氣說:
“寶貝,乖,聽話,不要喝冰的。我剛剛去了中國城,問了個中醫。他建議你去給他看看,調理一下身體。”
施諾捏著鼻子說:“別開玩笑了,又臭又苦,我才不要。”說完走開去看電視。
“寶貝,你要怎么樣才愿意?”
趙顥然過去哄她問,幸好施諾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她想了想,狡猾地看著他說:
“你陪我一起喝苦藥,我就喝。”
趙顥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他過去摟著施諾,她甩開他,說要上洗手間。等她出來時,趙顥然連忙幫她穿上打外套,帽子和圍巾,拉著她出門,她緊張問:
“要去哪里?”
“帶你去賣掉。”
他趕緊按電梯,平常施諾和趙顥然很喜歡開玩笑,今天她可能心情不好,嘟嘟嘴想哭的樣子。進電梯之后趙顥然看到施諾表情不對勁,趕緊抱著她,摸摸她的頭說:
“好好,不開玩笑,舍不得賣掉。我帶你去看中醫,不然下午可能人多了。”
沿路施諾都看著外面,趙顥然真的不知道怎么辦,猜不到為什么她跟平常不一樣,是因為手術?是因為那個電話?自己照顧得不夠好?
他謹慎地跟施諾報備說,剛剛中醫是以為他們是夫妻,不然老人家會誤會他們是隨便的人,所以不要生氣。施諾沒有轉過去,只是隨便嗯了一下。
平時施諾都會等趙顥然幫她開門,今天她居然自己開門下來了,趙顥然也看在眼里,這兩天施諾對他的態度都是,若即若離,沒有以前的溫暖和甜蜜,但是他先不敢說什么。
他們來到中藥店,中醫還記得趙顥然早上才來過,他問了施諾一些問題,把把脈,看看她的舌頭,開了藥單給她。因為趙顥然答應了陪她喝藥,所以他也給中醫看看,中醫說他最近太累了,要多休息,要開藥單時,施諾偷偷問中醫:
“拜托,可以給他開苦一點的嗎?”
“沒關系苦一點也可以,你愿意喝就好。”
趙顥然點頭,寵溺的眼神看著施諾,他們兩個對看了一眼,笑了笑。
“很好,兩夫妻一起同甘共苦。這位太太,現在千萬不要冷到,不然不要說以后生小孩,身體會老得很快的。
你們先休息一下,不要急著要小孩,調理一下身體,很快又會有的,你們還年輕。”
友善的中醫微笑講解著,施諾一臉擔心的問:
“一邊輸卵管沒有了,還可以懷孕嗎?”
中醫信心滿滿地說:
“當然可以,肯定沒問題,我以前有一個病人像你這樣的,過不久又懷孕了,還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一邊把藥單遞給他們邊說:“藥單開好,先給你們開兩天,之后再回來看看。你們會自己煮嗎?”
他們兩個搖搖頭。中醫搖搖頭,年輕人會過來看中醫已經很好了,很少會自己煮了,繼續解釋:
“那加點錢,我們幫你們弄好,帶回家熱了喝吧。先出去付錢,去走走再回來。”
趙顥然拉著施諾在附近逛逛,差不多午餐時間了,他們來到一家茶餐廳吃飯。施諾看著菜單跟趙顥然說:
“我記得這家餐廳,我小時候,媽媽帶我來過這里,這里有著名的菠蘿包。我要吃那個。”
“好啊,但是先吃點面條或粥,之后再吃好嗎?”
趙顥然哄著說,施諾微笑點頭像一個乖小孩。
趙顥然隨便點了火腿湯面和皮蛋瘦肉粥,叫施諾自己選,她看了看,選了粥。因為她知道一個大男人吃粥怎么會飽呢。
他們很快就吃完飯了,準備離開餐廳時,趙顥然要施諾一起去隔壁面包部,施諾看著櫥柜里的面包,嘟嘟噥噥:
“我剛吃了一個,已經吃飽了。還看?”
趙顥然看著語氣撒嬌地說:
“但是我沒有啊。讓我們來買一些,我們可以晚點吃或明天當早餐吃吧。”
買了一些菠蘿包后,他們又回到了中醫那里,他們的藥已經好了,中醫叫他們現在先喝了今天的藥,再把明天的帶回家。施諾馬上苦瓜臉,趙顥然摸摸她的頭哄哄她小聲說:
“乖乖喝了,給你吃涼果,就不苦了。藥涼了更苦。”
他自己做個榜樣,不一下下,就把藥喝了。施諾抿嘴只好喝了,奇怪了,她的藥沒有很苦,原來趙顥然之前已經跟中醫說好,第一次的藥不要給施諾喝太苦的,不然她之后就不來了。
在回家的路上,也許施諾很累,她已經睡著了。他們到家了,趙顥然抱著她回樓上,施諾雖然醒著但是她想緊緊抱著趙顥然的脖子,把握他對她的溫柔。
到家時,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正要離開臥室,施諾拉著趙顥然,瞇瞇眼,撒嬌地說:“陪陪我。”
趙顥然走近回頭親了她的額頭一下說:
“我必須回車,去拿我們的中藥和面包,馬上回來。”
結果趙顥然回來時,施諾看著她的手機在工作,他過去本來想拿走她的手機,但是她邊講電話邊瞪著他。他只好過去廚房準備晚餐的東西,他心里很不舒服,一直覺得她很反常。
當她在家時,她從不這么專注于工作,尤其是他在身邊的時候。是因為在一起久了,還是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改變了?施諾去臥室講工作電話,趙顥然覺得她奇奇怪怪的,不其然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在講工作電話。
這時趙顥然的電話也響了,是悉尼打來的,他猶豫著,終于鼓起勇氣接了。還好,是梅姨,她打來關心施諾的情況。
這時施諾跟羅恩講完電話從房間出來,聽到趙顥然在跟人講電話。她不知道是誰,只聽他說:“她現在很好,不用擔心。我很快回來了,謝謝。”
她非常難過,聽來似乎他已經做出了決定,就像她想的那樣,她失去了孩子,所以沒有理由和她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