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施諾真是倒大霉,難道是,她已經(jīng)把運氣都用光了嗎?
她垂頭喪氣的坐電梯回來公司。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洗手間洗把臉,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睛已經(jīng)紅得像兔子,眼淚隨時都快要掉下來了。
她把頭抬起來,努力的忍住眼淚,如果妝容花了,小悅一定查根究底,怎么能跟她說?
現(xiàn)在盡量不要去想,應(yīng)該用工作麻醉自己,因為她清楚知道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看一看手表,自己下去才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感覺好像過了半天。她搖一搖頭,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先回去工作崗位,不把工作做完,這一次,不需要自己辭職,都會被趕走了。
施諾深吸一口氣,開門走進會議室,小悅已經(jīng)趕快過來施諾身邊,問她去哪里了。
“沒什么,之前一個客戶來到溫哥華,所以下去跟他碰個面而已。”
施諾安慰著小悅胡扯說,林偉安聽到后,馬上很嚴厲的說:
“現(xiàn)在面前最緊急的是美國航空,趕快把提案書做好,不然的話我們星期五怎么見人啊?”
大家埋頭苦干,已經(jīng)做到晚上十一點多十二點,有些工作伙伴實在累到呆不下去了,真的要離開了。
小悅準備下班的時候,施諾趕快抓緊機會跟著她一起走,借口說要送她回家。她真的不想跟林偉安再有任何獨處的機會。
剛送完小悅回家,施諾自己一個人開著車,在回家的路上,視線開始變得模糊,眼淚不受控制的滑下來。她的胸口好痛,感覺她的心一片一片被撕碎。施諾知道自己錯了,沒有早早跟趙顥然報備。
但是她不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做,她平白無故,自己當了第三者三年都不知道,要到五年后的今天才知道。她也沒有力氣去追究莉莉講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因為這一些都不重要。
施諾想找個人聊聊,看看現(xiàn)在這個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找誰?!
施諾回到家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給趙顥然,他沒有接。不知道是因為他還在生氣?還是他睡著了?又或是他在工作?
施諾才想起還沒有機會問他,他明天要飛哪里,沒辦法算清楚他什么時候在工作,有沒有時差。
她不敢想:如果以后都找不到趙顥然那怎么辦?她跟趙顥然在一起這幾個月里面,從來都沒看過,平常都很有風(fēng)度和溫柔的趙顥然,發(fā)這么大的脾氣,施諾真的不知道除了對不起,她還能說什么?
施諾發(fā)了一條信息給趙顥然:對不起,我沒有跟你講前男友的事情,因為跟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聯(lián)系。我以為沒有需要報備。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隱瞞的。
我跟他真的沒有什么,只是在工作上有接觸而已。你有空的話可以打給我嗎?多晚都可以。
她很想要洗個澡后,自己振作起來,不要亂想。但是她已經(jīng)忘記以前失戀是怎么過的。她也不想認為現(xiàn)在是在失戀,希望只是吵架而已。但是......吵架應(yīng)該是一來一往,你一句我一句,現(xiàn)在…...是冷戰(zhàn)嗎?
洗好澡之后,施諾決定做點別的,分散注意力。她拿了電腦出來,查一下她的私人電郵,收到好幾個電郵。
第一個電郵,是曾醫(yī)生寫來的,大概說:媽媽那一次凌晨打電話來,可能只是睡到半夜,突然忘記時間,所以打電話給施諾,這個跟她的病情不一定會有關(guān)系,但是他們也會記錄下來,以作參考。
第二個電郵,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寫來,他說是回復(fù)之前寫過去的電郵,他說對不起,他不認識趙佑龍,他用了這個電郵已經(jīng)十年了,看來這個電郵趙佑龍已經(jīng)沒有在用了。這一條線,算是斷了。
趙顥然回復(fù)了:有些話,我不習(xí)慣在電話或是短信里講,下次見到面再說吧,早點睡。
這一句沒有溫度的話,快要讓空氣都結(jié)冰了。平時趙顥然會叫施諾'寶貝',今天沒有了這個昵稱。所以趙顥然是沒有睡著,剛剛是故意不接電話的嗎?所以他氣到不想接電話,還是他身邊有人,所以不方便接電話?
這個晚上,施諾都不記得她是怎么樣睡著的,枕頭濕了一大片。早上起來嘴巴很干,頭暈暈的,也不知道自己是生病了?還是怎么了?施諾去洗把臉叫自己都打起精神,不可以輸給無賴林偉安。
她下樓,喝了很大一杯水,補充水分,看看時間,她想要試試看打給媽媽,她應(yīng)該起來了。
“諾諾?怎么這么早打電話給我啊?你還好嗎?”
施碧媛溫柔的關(guān)心著她,施諾聲音沙啞的回:
“媽媽......我想你了。”
“傻孩子,你怎么啦?生病了還是不開心了?什么事?跟我說,等我?guī)湍憷硪焕怼!?p> 施碧媛開始擔心她,但是施諾猶豫,她不想媽媽擔心太多,或是如果跟媽媽說太多,會影響她對顥然的印象,她進退兩難只回:
“不知道,只想要找個安慰。”
“沒事的,會過去的。是你的錯,你就認錯。不是你的錯,你就不要理他。時間可以洗掉所有不好的事情。打起精神來,趕緊去上班吧。晚上有空的話再打給我。”
雖然施碧媛不清楚施諾發(fā)生什么事,她只是盡能力安撫她。她了解施諾,如果她不想說,強迫她也只會換來施諾的一個謊言而已。簡短的一句話,施諾已經(jīng)覺得有所安慰,接下來的還是要自己去面對。
一大早施諾回來辦公室,準備專心工作,只有兩天要把整份提案書,重做一次,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明明是該做三個月的事,怎么兩天去完成?前臺打電話給施諾要她出來一下。
施諾眉頭深鎖在想:不會吧!又來?這次我打死都不離開公司,出去了,沒有人來救我。
來到前臺,居然是有一束花在等著施諾,她拿起名片一看,送來的人是偉安?施諾轉(zhuǎn)頭就把卡片拿去碎紙機,之后把花隨手丟在垃圾桶了,她心里在想:我已經(jīng)夠煩了,你還要惹我嗎?!
大家又被關(guān)在會議室,一起加班。午餐跟晚餐都是點外賣送來公司吃,其實大家心里有數(shù),都在暗地里埋怨林偉安,把他們之前的心血浪費了,大家都覺得這個人比陳康更難搞。
日復(fù)一日,好不容易,已經(jīng)把新的提案書做得成型。所以有一些員工已經(jīng)離開,不需要加班了。只剩下施諾跟林偉安在公司,繼續(xù)把提案書做最后修改。
施諾把自己鎖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不想被其他人打擾。無奈林偉安還是打內(nèi)線電話找她。
“為什么你辦公室的門上鎖了?還是門鎖壞了嗎?”
林偉安關(guān)心地問施諾,她愛理不理的回。
“門鎖沒壞,但是我不想被打擾,我喜歡單獨做事,你有什么問題嗎?”
“你什么時候結(jié)束,我送你啊。”
林偉安好像沒有察覺施諾故意對他冷漠,他繼續(xù)關(guān)心她。
“不用了,你自己走吧。”
在電話里,施諾已經(jīng)忍不住了,聲音和語氣已經(jīng)很不禮貌。
“我知道我前妻前兩天過來找你,我也沒辦法控制她,她不理解我。所以我才要跟她分開,我心中還有你。”林偉安還繼續(xù)解釋著。
“你可以不要再煩我了嗎?我心中沒有你,從來都沒有。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你再騷擾我的話,我真的要跟人力資源部講了。”施諾怒不可遏止,聲音更大了。
“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愛,但是你不可以阻止我關(guān)心你呀。再怎么樣我們都是朋友。”
林偉安也急了,一臉惘然,他趕緊辯解。但是施諾已經(jīng)累了不想再花時間跟他說,對牛彈琴,浪費時間。她冷冷地說:
“我不需要你這種朋友。“
施諾把電話掛掉之后,她之前聯(lián)系的保安來了,保安會送施諾去停車場,她打包一下自己明天出差需要用的東西,之后就跟保安離開公司。
............
星期四的早上,一行五個人來到機場,出發(fā)去芝加哥。施諾心不在焉的東張西望,她好想看到趙顥然,但是她知道不太可能。“失望”兩字倒是寫滿在她的臉上。在飛機上施諾跟總裁的助理仙迪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突然有一位空姐過來跟施諾說:
“你好,是施諾嗎?我是妮拉,還記得我嗎?這么巧服務(wù)你們這個航班去芝加哥。”
“對呀,這么巧,我們要去工作。”
施諾抬頭禮貌地微笑回,妮拉專業(yè)的服務(wù)態(tài)度,加上招牌微笑回,就離開了。
“那你有什么需要的話直接跟我說。”
下飛機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去到旅館,他們回房間休息,為明天開會的事情做準備。
施諾這幾天特別不喜歡一個人呆著,每當她一個人時,她都會感到想哭。這幾天趙顥然是有回施諾的信息,但是都是很短,只是幾個字。
施諾拿起手機看著,不確定要不要發(fā)信息給趙顥然。猶豫了一會,覺得還是要,不管他回不回。施諾發(fā)了一條信息給趙顥然:「我到達芝加哥W 旅館的1203室。」
趙顥然回復(fù):「知道了。」
看完之后施諾嘆了一口氣,又是一句沒有溫度的話,有時候?qū)幵复蟪骋患埽赐纯炜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