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黑字,對仗整齊。
周遭圍觀的群眾在心中連連默讀了好幾遍,他們微微閉上雙眼,認(rèn)真的欣賞著心中浮現(xiàn)的畫面。
“神了!”
不知誰突然驚嘆一聲。
開了頭之后,一時間所有關(guān)于這首詩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這公子神了,難道公子真的見過那位貴妃娘娘嗎?”
“誰知道呢?”
“他見沒見到我不知道,讀完整首詩后,我覺得我見到了……”
……
人群外圍,蔣寧透過人與人之間的縫隙觀察著沈?qū)さ膫?cè)臉,她忍不住自言自語著:“上下闕完美契合,這位公子應(yīng)該見過貴妃娘娘。”
她說完后頓了一下:“甚至和陳太白是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見到的。”
“不可能不可能。”
蔣寧聞言回頭,黃大石背著雙手走了過來。
他昂首挺胸,一臉的自豪之色。
“驅(qū)魔堂請不了假,再說他也進不了皇宮啊,沈?qū)み@孩子是我們涇陽縣驅(qū)魔堂少有的讀書人,他能作出來,在我意料之中。”
蔣寧盯著黃大石,久久沒有言語,那意思好像是在問:
“so?”
黃大石清了清嗓子,正了正神色:“沈?qū)み@孩子能文能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哦。”
“……”
黃大石語噎,本來還想找些存在感,現(xiàn)在只能灰溜溜地回到馬車?yán)铩?p> 沈?qū)]有回答周圍人群的問題,他轉(zhuǎn)過身子,朝外面走去。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路。
江曉酥,陳思都在盯著自己微笑,尤其是黃風(fēng),嘴角都咧到了耳根,這么看來自己這一波確實表現(xiàn)不錯。
“他是涇陽縣驅(qū)魔堂的人……”
“涇陽縣……”
“沈?qū)ぁ?p> ……
沈?qū)ご┻^人群走了出去,耳邊傳來的議論聲中,“涇陽縣”,“沈?qū)ぁ背蔀榱烁哳l詞匯。
這次風(fēng)頭出大了,沈?qū)ぴ伊诉谱欤氐疥愃忌磉叀?p> “剛從陳思這里聽了你的事跡,只可惜了你這身才氣……”
陳俊濤看向沈?qū)ぃ⑽u頭,神情惋惜。
這是誰?
沈?qū)ひ荒樸拢贿^他看到了陳俊濤肩頭的黃金牌子,于是微微躬身。
陳俊濤點頭,看向陳思:“我還有事,就先進去了。”
“哥哥慢走。”陳思笑著點頭。
哥哥?
沈?qū)と滩蛔〕惪谋秤岸嗫戳藥籽邸?p> “傳聞果然沒錯,涇陽縣臥虎藏龍,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才子,竟然還是個驅(qū)魔人。”
李幽倩扭著腰肢走了過來,沈?qū)の⑽⒐恚笆肿饕尽?p> “李金驅(qū)大人。”
李幽倩微微瞇著眸子:“呦,還認(rèn)識我?”
沈?qū)ぐ敌σ宦暎@位美女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明明還給我按摩過,手法很舒服,那幾聲大王叫的也很好聽。
“跟隨大人去過龍王廟。”沈?qū)そ忉屩?p> “原來如此。”
李幽倩上下打量著沈?qū)ぃ舨皇撬嵝眩钣馁贿€真想不起來自己和這個青銅驅(qū)魔人有過交集。
可惜啊,長得細(xì)皮嫩肉的,還那么有才華,卻是個驅(qū)魔堂的青銅驅(qū)魔人。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死在了辦案的路上。
李幽倩的神情隱隱浮現(xiàn)惋惜之色。
“李金驅(qū),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就先告退了。”陳思開口。
“去吧,對了,如果來到長安需要幫助的話,可以找我李幽倩。”
李幽倩輕啟紅唇,對著沈?qū)ら_口。
黃風(fēng)在一旁聽得耳朵都翹了起來。
“謝李大人,屬下會的。”沈?qū)ばχ貞?yīng)。
看來只有適當(dāng)裝逼才是王道,才會被重視,沈?qū)こ榱顺樽旖恰?p> 眾人重新上了馬車,沈?qū)ね高^窗簾,突然看到了驅(qū)魔司東大門上的閣樓窗戶大開著,里面站著兩個人。
帥大叔陳太白,還有剛剛見到的陳思哥哥,印象中應(yīng)該是陳俊濤這個名字。
這二人都在默默看著陳思和沈?qū)に诘倪@輛馬車,沈?qū)ぷ匀坏仄埔暰€,放在別處。
陳思卻沒有注意到那邊的景象,坐在一邊獨自發(fā)呆,沒一會兒就開始了閉目養(yǎng)神。
陳俊濤,陳太白……陳思。
沈?qū)ね低悼戳岁愃家谎郏@三人之間是不是有什么關(guān)系?
“沈公子,你還沒吃呢。”
沈?qū)せ剡^神來,發(fā)現(xiàn)江曉酥遞過來一塊雪白的糕點。
“這是梨花糕,你不是說路上吃嗎?給你準(zhǔn)備著呢!”江曉酥笑著說道。
陳思這時默默睜開了雙眼。
沈?qū)傁肷焓纸舆^,誰知江曉酥直接塞進了他的嘴巴里。
沈?qū)け牬笱劬Γ蛔杂X地將目光看向了陳思,結(jié)果看到的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這塊糕點尷尬地停留在齒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江曉酥似乎也覺得自己毛躁的舉動有些不妥,所以尷尬地解釋:“對不起,我看你手上都是墨水……”
沈?qū)さ皖^看了眼,還真是。
右手指上沾滿了黑色的墨水,估摸著是接住毛筆的時候蹭到的。
“沒事沒事,梨花糕真好吃……”沈?qū)ばχ貞?yīng)。
“是嗎!我這還有好多呢!”
“不了不了,黃風(fēng)吃了嗎?”
沈?qū)ふf著扭過頭去,發(fā)現(xiàn)黃風(fēng)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目光幽怨。
沈?qū)じ纱嚅]上了嘴巴,免得被黃風(fēng)這小子敵視。
說不定自己在他眼里已經(jīng)成為了“敵人”。
“黃大哥!”江曉酥拿著糕點遞給黃風(fēng)。
黃風(fēng)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用手接還是用嘴接。
他最終還是選擇用手。
陳思則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閉上雙眼。
車隊回去的時候完全改變了線路,走著走著,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歌聲。
陳思再次深吸一口氣,她睜開雙眼,一臉怨氣地掀開簾子:“吵死了!”
沈?qū)ぴ尞愑陉愃嫉姆磻?yīng),他跟著黃風(fēng)一同朝外面看去。
旁邊居然是條河,河對岸傳來陣陣絲竹管弦聲,其中還夾雜著一個音色優(yōu)美的女性歌聲,歌聲完畢,很快銜接起了琵琶彈奏。
只聽了一會,沈?qū)ぞ蜕钋械馗惺艿绞裁唇凶觥按笾樾≈槁溆癖P”,什么叫做“銀瓶乍破水漿迸”,原來描述的不是夸張,反而非常形象。
“我爹從來不讓我靠近這邊。”江曉酥嘀咕著。
因為這里是風(fēng)月場所,沈?qū)るm沒見過,但這種眼識還是有的。
“那姑娘唱歌真好聽。”黃風(fēng)一臉陶醉。
陳思聞言看他:“哦?那你留下來聽聽?”
黃風(fēng)抬了抬眉梢,突然又耷拉了下去:“好……好不容易要回去了,算了算了。”
面對陳思的時候,黃風(fēng)慫的一批。
沈?qū)ざ⒅鴱椗玫墓媚锟戳艘谎郏l(fā)現(xiàn)她居然也在看自己。
一副絕美的笑容出現(xiàn)在她的臉上,沈?qū)ば闹形樱撇婚_目光,這種嫵媚他從未見過,難道這就是風(fēng)塵女子獨有的魅力嗎?
“好看嗎?”陳思突然開口。
沈?qū)さǖ貙⒑熥永?“這琵琶真白。”
陳思微微皺眉,不知道沈?qū)ぴ谥v什么。
彈琵琶的女子將露在外面的大腿用裙子蓋上,隨后朝著河對岸的車隊蠕動著豐滿的紅唇,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Ps.因為有存稿,后面幾天更新時間可能會提前到中午左右,有改變再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