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交付
樸鈺步伐沉重,反手把門關(guān)上,倚著門邊。
錦念癱坐在床上:“你又騙我。”
“錦念,對不起,我沒有辦法說放棄就放棄。”
一滴眼淚落下,聲音有氣無力:“我本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要跟你好好過日子了的。”
樸鈺語氣堅定:“我已經(jīng)放棄很多了,但我絕對不可能完全放手,那是我曾經(jīng)拼了命才得來的。”
錦念心如死灰:“你有機會不做的。”
“但我不想。”
錦念歇斯底里地大吼:“可你做的這些事情令我感到惡心!”
樸鈺譏笑:“惡心嗎?對,可我就是靠著這些活了下來。”
他來到錦念的面前緩緩跪下,卻是沒有了從前對她卑微低頭的態(tài)度:“原諒我,我只有這些,只有在這里我才有地位,我擁有金錢和權(quán)勢,我混到今天,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不用再對別人低聲下氣。如果我不做這個,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什么都不會,我一無是處。我受不了再變回普通人,我手上沾滿鮮血,內(nèi)里是骯臟和污穢。我已經(jīng)做不回一個普通人了。你明白嗎?”
錦念避開樸鈺正要抱她的手,臉上盡是厭惡:“不要碰我,我嫌臟。”
一個“臟”字,刺痛了樸鈺,他的眼里幾近露出殺意,毫無溫度地看向她,一字一頓地說:“毫不說謊地講,我現(xiàn)在擁有的這一切比什么都重要,也包括你。但你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你只能跟著我。如果你愛我那我就對你好,如果你不從,那我就把你弄臟,變成跟我一樣的人。”
霸道而強硬的吻逼近錦念的雙唇,很快就嘗到腥甜的味道,錦念沒再反抗,盡量讓自己順從他,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路可逃了,這一夜他不會放過自己,那么就盡量讓過程溫柔一點。
她閉著眼忍受,嘴里喊樸鈺的名字,他身子一震,心里就軟了,動作變得輕柔起來,此后,便是無盡的纏綿。
天還蒙蒙亮?xí)r,他們就被大詹的敲門聲吵醒:“鈺哥,這里不安全了,咱們得趕緊走。”
樸鈺迅速穿好衣服,看著也剛剛穿戴好的錦念,說:“你可以不跟我走,這是唯一的機會。”
錦念抱住樸鈺,眼里柔情似水:“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樸鈺臉上終于柔和下來,吻她,其實如果錦念不說要跟著自己,他大概會把她直接殺了。
“走吧。”樸鈺手臂環(huán)上她的腰,動作親密。
大詹咬咬牙,還是決定要把話說出口:“鈺哥,紅顏禍水啊,你帶著她早晚暴露行蹤,咱們可是要回老寨子去啊。”
錦念拽樸鈺胳膊的手又緊了緊,樸鈺黑臉,直接沒有理會他就帶著錦念大步走出門去。
大詹的拳頭也是握了又握,已然是起了殺心。
路上氣壓很低,樸鈺握住錦念的手,錦念靠在他的肩膀。
“阿鈺,你說玉團自己在家可怎么辦啊,它會不會餓死?”
樸鈺很敏感地察覺到她對自己的稱呼變了,情緒有所緩和:“玉團很聰明的,桌上有食物,它會自己吃的,等到食物吃完了,我們也就回去接它了。”
“我擔(dān)心它。”
樸鈺沒再說什么,現(xiàn)在可不是惦記一只貓的死活的時候。
中午,大詹停下給車加油,他們順便在旁邊的小攤上吃了碗面,其實挺難吃的,但沒有人剩下一口糧食。
錦念最后一個吃完,起身:“你們等我一下,我去一趟衛(wèi)生間。”
大詹警惕地看了看她,跟樸鈺說:“鈺哥,我就跟門邊上守著。”
樸鈺沒說話,大詹只當(dāng)他是答應(yīng)了,快步跟上去。
錦念進入衛(wèi)生間,反鎖了門,拿出手機,撥通了的電話,只不過兩秒鐘,大詹就撞門沖入,錦念嚇了一跳,馬上把手機掛斷:“你干什么?”
“我倒要問問你要干什么?”大詹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她看,原來錦念的手機已經(jīng)被監(jiān)控了,無論是打給誰的電話都會在大詹的手機上有所顯示。
錦念百口莫辯,頓時又心生一計,故意激怒他:“你又能奈我何?有樸鈺護著我,把我殺了,你自己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你放屁,我跟在鈺哥身邊多少年,也是你一個婊子能比得了的?”大詹掏出手槍,指向她,“現(xiàn)在老子就一槍崩了你,看你還怎么跟我鈺哥吹耳邊風(fēng)。”
“現(xiàn)在我們被人追殺,你敢開槍就是打草驚蛇。”
大詹想想,手上換了刀子,向她刺去,錦念一個閃身就把刀踢飛,大詹跟她赤手打起來,此時,外面等久了的樸鈺聞聲趕來,阻止了他們的打斗,但錦念的額頭被砸了一下,有血流出來,大詹身上也被打了,就是衣服蓋著,一時看不出來。
錦念先發(fā)制人:“他要殺我!”
“鈺哥,是她要給別人打電話傳遞信息,被我攔下來了。”大詹把手機上的記錄給樸鈺看,上面寫著靖芝的名字。
樸鈺看向錦念,她氣急敗壞道:“我沒有,我沒打給刑釗的人,我只是打給了靖芝姐,想要讓她幫我照看一下玉團。她跟你們的事情是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如果我要報信,也不會打給她啊,我直接打給刑釗不就好了!”
大詹道:“那也是你們組織的人,想傳遞信息還不簡單?一只破貓能做什么幌子,當(dāng)我們都是傻逼啊!”
樸鈺一步一步逼近她,掏出手槍,抵在錦念的心口。
錦念毫不畏懼地看著他,眼里閃著淚光,揚揚下巴:“你要殺便殺吧,你不信任我,我也無話可說。”
樸鈺猶豫了,正是因為她的理由簡單又幼稚。
大詹躁動不安,也不管什么打草驚蛇了,此時他覺得解決掉這個女人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鈺哥,你還等什么,開槍啊!”
樸鈺卻把槍指在了大詹的頭上,大詹呆住:“鈺哥,您、您這是要干什么?”
樸鈺狠狠道:“這是你最后一次打她性命的主意,饒錦念就是要殺也是我親自動手,你若再有下次就別怪我先一槍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