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暫定一年,溫若棠的菜園就這樣被外包出去,后天一早就有人來收那些熟了的青菜。
往后都是三天一車,有其他情況另行通知,溫若棠欣然接受。
孫老爺有事,要先行離開。
溫老三跟云娘客客氣氣的送孫老爺上馬車,臨走前,孫老爺看云娘懷著孕,笑瞇瞇的道:“你們可生了個好閨女,這福氣可在后頭呢。”
夫妻二人一怔,孫老爺哈哈一笑,跟司敏以及殷湛抱了抱拳,進了馬車。
馬車緩緩行駛出去,溫老三想了一陣,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瞬間啞然。
就算這一胎生男生女,棠棠就是棠棠,他們的寶貝閨女,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司敏頭一次下鄉,對后山那一片都是好奇的,拉著殷湛往后山頭去。殷湛滿臉抗拒,
抿著一動不動。
司敏笑道:“忘了你有潔癖了!”
說完,他手指一勾,王力立馬苦笑上前,點頭哈腰:“司大人。”
“走,領著我去后山轉轉!”
“我,我也不熟悉啊。”
他就來種了幾天菜,對這山溝溝真的不熟悉,萬一領到后面迷路了咋整?他苦哈哈的笑著,用眼不斷的求助溫若棠。
溫若棠想了想,司敏幫自己這么大的忙,也該盡一下東道主的職責。
“我,我可以帶你們去。”這時,一直躲著不肯見人的小七突然冒了出聲。
殷湛抿的唇越發緊了,眼神陡然幽深了起來。
司敏神色突然似笑非笑的看著出現的小七。
“他住你家?”
殷湛的語氣與往常無異,但溫若棠卻莫名聽出了他的不悅。
在幾人目光下,小七怯怯的往溫若棠的身后站了站,借用溫若棠嬌小的身軀擋住自己半個身子,似乎察覺不到院子中異常的氛圍。
司敏莫名勾了勾嘴唇,慵懶的靠在門框上。
視線集中在溫若棠這邊,溫若棠面不改色的往殷湛靠近一步,摸了摸鼻子:“誰叫你們看管個人還一大堆麻煩事,他不住我這還住哪?”
“我知道了。”殷湛語氣莫名又好了點。
溫若棠覺得他莫名其妙。
她按了按眉頭,說道:“要不,一起去吧。”
后山那一塊兒也沒什么好轉的,這二位都是公子哥,隨便帶他們轉轉,累了自然就消停了。
眾人無異議。
就這樣,小七被司敏句句刺的打頭陣,溫若棠跟殷湛走在最后。
后山真就沒啥好看,秋天了,到處都是枯枝落葉。
“小七這腳步平緩,呼吸平穩,練過?”司敏跟在小七身后,悠閑的打著折扇,不經意的問。
“并未。”小七立馬道。
“啊,那真可惜,還以為是個練家子呢。”
司敏光明正大的觀察他走路的姿勢。
小七背脊挺直,背著大家的臉,閃過一瞬間的陰霾。
在后山轉了一圈,沒看到稀奇古怪的東西,還粘了衣擺一層粘衣草,都有些失望。
其他幾人還好,殷湛已經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找了塊干凈的空地,說什么也不愿意繼續往前走了。
“阿湛,就前頭,沒野味咱們就回去了。”司敏勸他。
敢情這公子哥是以為山里都有野味?還真以為他是單純想體驗一把田園美景呢。
溫若棠悄悄翻了個白眼。
“你自己去吧。”殷湛蹙眉,衣擺處的沾衣草好似黏在他身體里,那種不適讓人想把衣服脫了眼不見為凈。
他不想在跟著去了。
打小認識的朋友,司敏也知道他性子,不多勸,領著王力讓小七繼續帶路。
小七見溫若棠沒跟上來,有些猶豫的咬唇,司敏道:“怎么?不會路了?”
“不、不是。”小七搖了搖頭,繼續往前帶路。
司敏這才滿意的勾了勾嘴唇。
溫若棠不會把殷湛丟下,索性就跟殷湛一塊等著。但殷湛有潔癖,這粘衣草一刻不消,他一刻難安。
“我幫你清理一下吧。”
溫若棠主動蹲下身子,要幫他清理。
誰知殷湛手一擋,抓住了溫若棠的手腕,試圖讓她起來:“不用……”
話還沒落地,下一秒腳下石子作怪,突然打滑。殷湛已經把溫若棠拽起來,但兩人此處空地正是斜坡,天翻地覆間,殷湛覺得手碰到了一處極其柔軟的地方。
毫不意外,兩人抱(拽)在一起,摔了下去。
“唔!”
溫若棠痛苦出聲。
她趴在殷湛身上,頭發沾著樹葉亂成一片,手有好幾處擦傷。
此刻并沒有反應過來,壓著殷湛疼的直抽抽。
而殷湛,左手手感觸摸柔軟,后背是石子頂的生疼,女兒家的馨香不斷傳來,讓他有一瞬間失神。
他鬼使神差的捏了捏觸感極好的那柔軟,一時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又捏了一下。
“殷、湛!”溫若棠整個人僵著,咬牙切齒:“你在做什么!”
她低吼讓失神的殷湛瞬間回神,察覺自己做了什么后,立馬推開溫若棠,爬了起來。
“我靠。”
毫無防備,溫若棠被推了個屁股著地,石頭頂的屁股開花。
“殷湛!”
“我、我、我……”
肉眼可見,殷湛兩只耳朵突然爆紅,說話都不利索。他一邊說還伸手他作惡的手做捏捏的動作,察覺動作猥瑣,立馬背在身后,繼續不敢看溫若棠。
這一些小表情下來,溫若棠甚至還覺得是她占了殷湛便宜呢!
“你剛剛……”
“我沒有,我沒有捏!”
殷湛非常快速的反駁。
溫若棠:“……”
這殷湛初見那種不可一世高貴驕矜的樣子去了哪?沒有就沒有,為何多此一舉加個‘捏’?
溫若棠氣的不想說話。
氣氛說瞬間尷尬起來。
一向注意形象有潔癖的殷湛,渾然不覺此刻自身邋遢凌亂模樣。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爆紅的耳朵一直沒消過。
就這樣等了沒多久,兩手空空的三人回來了,見兩人神情詭異,尤其司敏還用那種‘我懂得’的目光看他們,溫若棠就有些心塞。
只是小七看殷湛的目光,突然變了某種味道。
午飯也不留,幾人乘著馬車離開村里,溫若棠洗了澡吃了飯也進房午睡。
她又做夢了。
香艷至極的夢,夢中對象這回終于露出了全部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