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宴錫當天就處理好了紀清宵學校的事情。
蘇里也很快把查明的事情原委匯報給賀宴錫。
果然不出所料,前前后后兩件事都和潘一寧有關(guān)。賀宴錫原以為她只覬覦賀家的錢,沒想到嫁給賀子良之后變本加厲,為了她的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他緩了緩情緒,壓著心里的怒意,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潘一寧聲音里有幾分戲謔,“賀總,我還以為我看錯了,真是你主動給我打的電話啊!”
“一個電話而已,這么大驚小怪?怪不得入行這么久還一直飄在三十幾線。”賀宴錫冷笑一聲,“看來不是金主砸錢不夠多,是你的演技依然太爛了。”
“賀宴錫,你到底想干什么?”
“這個問題,你最好先問問你自己。”賀宴錫語氣依然不急不緩,“紀清宵是我的人,你最好老實一點。”
“你在說什么?我不知……”
“我耐心有限。”賀宴錫厲聲打斷潘一寧,男人眉眼冷峻,面上凝著一股極陰鷙的慍色,“‘我的人’這三個字,你應該明白代表什么。如果還不懂,我不介意用我的能力讓你懂的更透徹一點。”
說完,男人的唇繃成一條線,電話那端的潘一寧沒有再裝傻,沉默了。
“做事之前先考慮一下你的處境。”賀宴錫語氣沉厲。
說完便掛了電話。
他思忖了片刻,又撥給蘇里,“以后派人多留意潘一寧,有任何跡象都要立即讓我知道。”
***
中考前的這幾個月的時間,他安排了私人家教老師,每天給紀清宵針對性補課復習,為了中考做準備。
比起在學校里聽不懂的習題和看的見的差距,紀清宵覺得這樣對她來說更舒服一些。
這個舒服僅僅是心里上的。
每天將近10小時在補課,4小時在做課后作業(yè)和復習,把她的生活“壓榨”的除了吃飯睡覺以外沒有任何可以娛樂休息的時間。
寫字帖大概可以算是唯一能放松身心的一件事了。
雖然這短時間賀宴錫不再要求她每天必須寫5頁字帖,她倒是自己形成了習慣,權(quán)當是勞逸結(jié)合。
初三的校園生活戛然而止。
從被請家長那天起之后,紀清宵就再也沒有去過學校了。
她對那幾天的學校生活留戀的不多,唯一值得留戀的只有同桌黎般若了。
休學的第二天,她微信給黎般若發(fā)消息,告訴她自己以后不會去學校了,和她做同學的這些天很開心,希望她中考能考個好成績。
黎般若中午午休的時候給紀清宵打過去語音,很驚訝于這件突發(fā)事件之后的連帶效應。
“清宵,你以后真的不來了嗎?我的同桌位置又空缺了。”
“我辦了休學,不會再去學校了。不過我在家好好努力,爭取中考的時候能追上你們,高中咱們還做同桌。雖然,這個奢望有點難……”
“不難啊,不是奢望。我覺得你可以的,要相信自己。”
“嗯,我們都加油。”
“啊,對了,你知道了嗎,許曉諾退學了,好像還搬家了。”
“退學了……搬家?”
“聽說是全家都搬到南方去了,就在這件事發(fā)生之后的第二天。其他幾個和許曉諾一個小集體的人,也都受了處分。”
紀清宵完全不知道。
她以為賀宴錫所說的都解決了只是她的事,沒想到涉及的人全都在列。
這讓紀清宵很驚訝。
雖然手腕有傷,賀宴錫這幾天也沒給自己放假,每天的作息時間依然是早出晚歸。
自從這件事之后,紀清宵漸漸在賀宴錫那里不再那么拘謹了,雖然還不是有說有笑的一團和氣。
面對賀宴錫這樣話少沉默的人,紀清宵覺得能讓他笑就挺難的,更何況讓他跟自己一起笑了。
今天是賀宴錫傷口拆線的日子。
雖然賀宴錫一直強調(diào)自己這點小傷不算什么,但紀清宵還是提前跟家教老師請了假,跟賀宴錫一起去了趟醫(yī)院。
拆線過程很順利也很快。
從診室出來,賀宴錫扶著受傷的位置輕輕活動了幾下。
紀清宵在門外等,看到賀宴錫出來,趕快跑了過去。
“沒有傷到神經(jīng),醫(yī)生說恢復的還不錯。”賀宴錫看見小姑娘朝他小跑著過來,趕緊把拆線的地方給她看。
賀宴錫心底暗自笑了笑,小姑娘明明怕醫(yī)生怕的要命,還一定要來醫(yī)院陪他。
紀清宵手輕輕碰了一下賀宴錫的傷口處。
傷口在在手背延展到手腕的正中間。
一道淺紅色的疤,綿延在賀宴錫骨骼輪廓分明的手腕上。
也深深熨帖在紀清宵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