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老話一落,不光是童長老他們,就是尉遲宣德都回過頭來,最直性子的秦長老疑惑地問:“什么證據?婧丫頭都被折磨成這般了,還要什么證據?”
徐長老卻只是看著黑影。
黑影一揮袖子,半空出現一段影像,是回溯石記錄的三日前青洛崖的景象。
看著尉遲婧張望著往山上去,又慌張的下來,幾位長老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竟是婧丫頭?”秦長老幾乎要拿不住自己的本命法器,他睜大了眼,不敢置信。
徐長老看著比秦長老鎮定,他隔空一巴掌甩向尉遲婧,這一掌沒有控制力道,尉遲婧整個被拍在地上,臉皮上的血肉被撕扯下來。
“為何?”徐長老沉聲問。
尉遲婧雖疼,卻也越發清醒,她將自己縮成一團,不敢做聲。
徐長老抽出鞭子,直接將人卷到跟前,面對尉遲婧祝血肉剝落的臉,面不改色,“為何要殺翎丫頭?”
尉遲婧僵硬地轉動腦袋,視線從秦長老跟童長老面上掃過,最后落在尉遲宣德面上,此事受刺激最大的自然是尉遲宣德,他愣愣地看著尉遲婧,眼底皆是震驚。
他們全都在為尉遲翎打抱不平。
尉遲婧腦中那根玄斷了,她咯咯的笑,臉扭曲的越發丑陋。
“為何?”尉遲婧也不掙扎了,她仰面場上,“你們說為何?”
這些人都是修真者中的佼佼者,受無數人尊敬,又怎能明白她一個沒有靈根的人的痛跟掙扎?
“靖兒,是你殺了你妹妹?”尉遲宣德后知后覺地問。
“是。”已經到了這地步,尉遲婧干脆破罐子破摔,她又咯咯笑,不待尉遲宣德繼續問,她一股腦的說:“明明都是你的女兒,為何我沒有靈根,她卻是天賦異稟?我柔順可親,整日在你面前盡孝,她卻跟木頭似的,可偏偏上到宗門長老,下到外門弟子,無人不推崇她,既然不能給我靈根,你們為何要生下我?”
說到最后,尉遲婧又恨上了尉遲宣德。
若不是他們將自己生成沒有靈根的人,她何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
“你,你竟是這般想的。”往日尉遲婧裝的太好,這一下子露出本性,尉遲宣德如何也接受不了,他張了張嘴,再也說不出旁的話來。
徐長老卻沒那么多耐性,他收緊長鞭,將尉遲婧拖到自己腳邊,“殘害同門,罪加一等。”
“你怕是不知道你將會受到何種處罰吧?”見尉遲婧一副木然的模樣,徐長老冷冷一笑,“那今日我便再告訴你一次,殘害同門,凌遲處死。”
“我有的是法子讓你死前受足三千刀。”尉遲婧眼底藏不住驚恐,徐長老又說了一句。
尉遲婧清楚,徐長老肯定是說到做到,她終于怕了,她求救地看向尉遲宣德,“爹,你救救我,爹,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過我這一回,以后我定會好好孝敬爹。”
尉遲宣德卻像是沒了神魂,并不應聲。
“爹,你只有我一個女兒了,你別讓他殺我,爹,爹,你若是眼睜睜看著我死,我娘若地下有知,定不會原諒你的。”尉遲婧腦筋轉的快,她想盡法子,試圖說動尉遲宣德。
尉遲宣德眼珠子動了動。
見此,尉遲婧心中暗喜,她爹還是最疼她的,尉遲婧往前蠕動,她試圖讓尉遲宣德看清她的慘樣,“爹,我記得很小的時候,一直都是我陪在你身邊的,我還特意去學做飯,只做給爹一個人吃,我記得爹你最喜歡我做的清蒸魚。”
尉遲婧不敢提及尉遲翎,她盡量選一些她與尉遲宣德單獨在一起時的回憶說。
果然,尉遲宣德表情又松動了些。
在尉遲婧看來,徐長老再不近人情,可這天水宗的宗主是她爹,若是她爹要保她,徐長老是拒絕不了的。
可尉遲婧卻忘了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