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桎梏也沒想到。
自己這種路癡居然能找對地方,雖然找對的不是他住的地方,但是卻更和他心意。
如此想著,桎梏屁顛顛的走上前去。
一掌拍上了眼前女子的肩頭,然后——
“啊!”
一聲凄慘的叫喊聲響起,帶著滿滿的不可置信和委屈,當然,還有疼痛的凄厲。
半晌——
姚落柔看著眼前的兩人,忍俊不禁。
“只是扭了下手臂,不至于吧。”
就在剛剛,她像往常一般躺在軟塌上休息釣魚,順帶著看話本子。只是一個沒注意,身邊便響起了凄厲的聲音,這聲音還有點耳熟。
待她扭頭看去,便只看見了被桃喜反手擒住的桎梏。
——好不可憐。
“至于,可疼了!”聽到姚落柔的話,桎梏立刻收起了一臉的嫌棄,裝出了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模樣凄慘,好似胳膊都斷了一般,“桃喜,你怎么好似跟桃歡一般......”
桎梏嘮嘮叨叨,其實,只是脫臼了。
就是脫臼的關節有點多,從肩膀到手腕,三節而已。
如此的裝模做樣,讓本來打算聽姚落柔話的桃喜再次沉了眼色,看著身前這個已經被她裹了厚厚細布的手臂,再次打開藥箱。
最終——
桎梏僵著半邊身子開了口。
“宮......”
“咳,叫王妃。”姚落柔再次忍住要笑出聲的喉嚨,強迫自己的視線從那半身白布上挪開。萬萬不能笑,桎梏這個歲數,正是好面子的時候。
可是實在是太好笑了!
姚落柔努力的抬起頭,忍住嘴角的抽動,“對了,我有件事要問你。”
“哦。”桎梏乖乖的點了點頭,絲毫不知道姚落柔在想些什么,再次開口道,“王妃請說。”
“你是怎么回來的,桃歡呢?”姚落柔緩緩開口。她其實很早就想問這件事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
“桃歡她,應該是回了蜉蝣。”聞言,桎梏糾結了一瞬,再次開口,“其實,我本來是聽了她說要回爐重造,所以才跟著她一起離開的。”
畢竟——
當年桃歡的烈沙洲歷練是跟著他們一起完成的。
而單人歷練,桃歡并沒有參加。
以桃歡的性子,必是闖不過去的,而闖不過烈沙洲的下場只有一個,便是活活餓死在里面。
“可是就在我們行至中途的時候,她突然消失不見了,而她住的那間屋子里,只剩下一張她留給我的字條。”
桎梏緩緩回憶,眉眼越發的皺起。
“上面就寫了六個字,不去了,回蜉蝣。我也問過那里的蜉蝣管事,說是桃喜是獨自離開的,所以......”
所以他就回來了。
畢竟蜉蝣路遠,如果他自行回去,可能要耽誤不少的事,再者說,只要桃歡不去烈沙洲,以她的武功,自然是去哪都不怕的。
“不過我回來的時候就讓人給蜉蝣本部傳了信,讓他們在見到桃喜的時候給我個消息。”
聞言,姚落柔挑起了眉梢。
“不去了,回蜉蝣?”
這桃歡,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我倒覺得沒啥大事,她那丫頭,最是膽小了,不會獨自離開去烈沙洲的。”桎梏撓了撓后脖頸,“還有那六個字,她會寫六個字,已經很不容易了。”
想當年一起認字習字的時候,桃喜除了宮主的名字,可是什么字都不會寫的。
“也是。”
聞言,姚落柔倒是沒反駁,露出了絲絲笑意。
“對了,王妃,今晨我去書房給謐王送藥,發現了一件事。”桎梏看著松快下的情緒,再次開口。
“什么事?”姚落柔提起了一絲好奇心,雖然如今已經成婚了四月有余,可是她還從未去過小美人的書房呢。
“那書房內,有暗衛。”
桎梏想著早上的情形,徐徐開口。
“而且,武功不低。”
聞言,姚落柔眨眨眼,不解,“這有什么好好奇的,畢竟是皇室,有暗衛看護很正常。”這般想著,姚落柔再次翻開了話本子,不打算再探聽什么。
可惜,桎梏不這么認為,“有暗衛是很正常,可是那暗衛的武功著實是太高了點,就連我,也只能探查他所在的方位。”
他只知道那人隱藏在屋子的東北角。
卻絲毫查探不出具體的位置。
“而且,他還知道皇帝私庫被盜了,這知道的速度......”也太快了點。
桎梏越想越覺得蹊蹺,剛要再次發出質疑,卻猛然聽到了桃喜的聲音,清冷,“也許,是前謐王留下來的。”可是這話,她自己都是不信的。
“可能吧。”
桃喜的眼神那般明示,桎梏便沒再開口。
兩人的目光對視,一同看向了那斜靠在軟榻上,一派閑適的翻看著話本子入神了的姚落柔。
清風拂柳,帶來陣陣花香。
已然是百花綻放的時節。
過了良久——
姚落柔才從話本子上徐徐抬眼,看向了一直站在身旁盯著自己的兩人,無奈的開口,“好吧,桎梏說的不錯,這也太快了一點。”
她也不過是碰巧有機會入宮,順手便拿了,怎么這小美人知道的這么早呢。
前一晚才收到消息,第二天就可以動手?
蜉蝣宮都不敢這么干!
看著跟著點頭的桎梏,姚落柔再次開口,“謐王他的身體是不是出了問題?”
“對啊,前不久不是都病的起不來床么?”隨著姚落柔的話鋒猛然轉變,桎梏沒反應過來,不僅回答的清楚,還一臉肯定的點了點頭。
對此,桃喜很是無奈。
看著從軟榻上坐直了身子的姚落柔,連忙開口。
“娘子別急,從這這兩天的情況看來,謐王應該是已經大好了。”一句話說完,桃喜看向了桎梏。
這下,輪到桎梏迷茫了,“宮,王妃你不知道啊。”這也沒人跟他說過啊!
桎梏看了看眼前緊皺眉頭的姚落柔,再看了看一旁一臉嚴肅的桃喜,自知做了錯事,連忙開口,“對,王妃你別擔心了,謐王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雖然并沒找到那顆藥,但是一時半會是死不掉的。”
聞言,姚落柔抬眼。
“皇帝的私庫沒有?”
“......”
這你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