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希堯應的痛快。
聞言,桎梏點點頭,“那你說說看。”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生意比自己的命都重要,難不成這謐王還覺得除了蜉蝣宮,還有別的人可以救他么?
自從得知了謐王中了枯榮之后,桎梏便一心覺得,這謐王是故意如此的。
“幫我找人。”李希堯緩緩開口,“你們只要幫我找到我要找的人,那之前天命蜉蝣的生意,便就此作罷,如何?”雖然他并不指著他們……
幸好李希堯的心思桎梏不知道。
桎梏聽了李希堯的話,嘲笑的眼神下意識收攏,他知道這李希堯想要找誰,畢竟如今失蹤的人,也只有那一個,“你,真的想清楚了?”
雖然他驚訝于這謐王的用心,但心里的小算盤卻依然打得啪啪作響。
宮主姊姊他們是一定會找的,而且憑借著二婆婆的實力,找到只是時間問題。更何況宮主姊姊的身上也有著蜉蝣針,生命并不會受到威脅。
如果在這個情況下,還能再小賺一筆......
而另一頭,李希堯終于是松了口氣,答非所問道,“謐王府,謐王妃,姚落柔,咳。”
……
還是那個小院——
“殿下還真是調皮。”煙塵滾滾的院內,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
聽的姚落柔直打冷顫,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你們還真是夠煩的。”她還是失算了。沒想到這件事背后的人這么不放心,竟派了兩個人來看著她。
姚落柔向著一邊橫走幾步,又猛然扭頭,看著這個跟著自己亦步亦趨的宮裝侍女。
“是宮里事兒太少,閑的么?”一個兩個都出來閑逛,煩不煩。姚落柔的口中皆是厭煩,可那長睫下的瞳孔深處卻閃過一絲寒芒。
真是,血本。
那開口說了一句話的宮女低眉順目,一言不發。反倒是從坍塌的房屋中沖出來的,滿身灰土的秋公公掃了掃廣袖,甩起了那剩了沒幾根毛的浮塵。
“殿下的事,才是大事。”
“就是不知道,你所說的殿下,是哪個殿下。”姚落柔目光灼灼,怒氣迸發。是不是她安分的太久了,如今都沒人記得惹怒她的后果了?
“自然是殿下您。”秋公公還是端著假笑,一臉的卑謙。卻不知他這一身灰黑,再配上腳邊癱倒的李奴奴,儼然是一副兇殺案現場。
“我可消受不起。”姚落柔看膩了秋公公的假面,扭頭打量起了那個到現在為止就說了一句話的侍女,“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這人,也很眼熟。
侍女垂眼,好似個假人。
姚落柔看的仔細。
這小侍女的眉眼,還有這身形......
還不待姚落柔靈機一動,她便猛然聽到那一旁的秋公公道了句,“殿下,該上路了。”
上路?
上什么路?
黃泉路么?
姚落柔的腹誹的皮了一皮,她身前的侍女便猛然的抬起了眼,交疊的手掌展開,一抹晶亮的瞬間上劃,帶起了一陣破空之聲。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姚落柔震驚的瞪大眸子,腳尖連點,猛然后退,“小娘子玩什么匕首,彈彈琴寫寫字不好么?”即便是再不濟,看看話本子也可以呀!
待姚落柔的話音落下,侍女的神色絲毫未變。
手中的短刃如常。
隨著匕首的上挑劃空,宮裝侍女立時前撲,匕首橫掃,窮追不舍。那本來還預說教的姚落柔被迫仰到,腰部后折。再次躲過了一擊。
姚落柔手掌交錯,按住沙地,扭身,腳跟隨之上抬,然后正正的踢中了宮裝侍女的手腕。
可惜——
那宮裝侍女只是下意識后退一步,匕首都不曾松開。
姚落柔喘了口氣,笑嘻嘻道,“哎呀,怕什么嘛。”她現在有沒有內力。說著,姚落柔悄然后退了幾步,緊挨住院子墻壁,看著近在咫尺卻難以觸及的大門嘆了口氣。
完蛋了。
姚落柔垂眼。
眼前這兩個人,明顯是在畏懼她的武功,并不知道現在的她內力全無,所以這宮裝侍女才選擇近身突刺,而那田秋則是不敢上前,站在一旁略陣,堵她的出路。
可是馬上——
“殿下,您受傷了?”
看著秋公公高高挑起的眉毛,姚落柔翻了白眼,果然,剛剛自己雖然盡力躲過了幾擊,卻完全暴露了她如今的情況。內力全無,腳步沉重。
姚落柔咬了咬后槽牙,再次開口,“誰說沒了內力就是受傷了的,你當你是在看話本子么?那用不用再安排個英雄救美的戲碼啊!”歡喜啊,你們若是再不來,我可是就要涼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殿下......”
“你話也太多了!”
隨著秋公公面露森然,姚落柔驟然開口,一腳掀飛了周邊的沙土,足尖連點,向著距離不過丈長的大門飛身而去。如今是生是死,只能搏一搏了。
可就在她的手掌即將觸到門扉,而身后的兩人盡皆未動的時候。秋公公唇角的笑容驟然拉大,在那坍塌的殘骸后,一抹銀光悄然搭起。
“咻——”
“砰——”
還不待姚落柔看清這被驟然掀翻的大門背后是何人,便被一掌壓低的腦袋,向著側邊跌落下去。
這熟悉的力道——
“小美人!”這熟悉的力道,這熟悉的肉墊子,還有這熟悉的香味。
“夫人。”過了半晌,李希堯才緩緩開口,言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沒有人知道,在他剛剛破門而入,看到那奔他而來的姚落柔和其身后緊跟著的利箭時的害怕。
“你沒事吧。”雖然懷里正抱著她那具柔軟的身體,知道她能跑能跳能開口,可李希堯心中的擔憂卻絲毫不減,想要確認她安然無虞的心,不可阻攔。
李希堯一手撐地,半坐起身,仔細打量起癱在自己懷里的姚落柔。渾身濕透,發絲凌亂,會不會生病啊,“夫人,我們先回去換換衣服可好?”
聞言,姚落柔在李希堯的懷里搖了搖頭。
她不過就是幾件濕衣服而已,別說是初春,就算是寒冬遇到這種情況,她都不會生病,所以沒必要。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