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萬黎翻了個白眼。
“什么?”李奴奴喉嚨嘶啞。
氣吐血?
而同時聽到的姚落柔倒是沒有開口,只是將目光投向了身邊的李希堯。
挑眉,眸光閃爍。
所以說,剛剛你吐血,是因為被這個狗東西氣到了?她就說,小美人怎么早上還沒事,中午就吐血了呢!
“咳。”李希堯不自覺的移開了視線,隱下了眼里的心虛,緊接著,一聲壓抑的咳嗽聲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讓一臉無語的姚落柔瞬間沒了脾氣,只能將矛頭對準了始作俑者。黝黑的眸子逐漸深邃,不動聲色的看向門口那已經發展成狗咬狗,鬧成一團的兩個人,狠狠的咬了咬貝齒。
“夠了!”
吵吵鬧鬧,還有完沒完了。
姚落柔怒視。
她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堂堂謐王的面前,都有人敢大呼小叫的了!真是不分尊卑,不敬威儀。雖然小美人現在孰黑孰白還沒個清楚,但是——
就沖著謐王府的牌匾,她也護定了。
隨著姚落柔那猛然出口的訓斥聲,讓正在踢踹著路公公的李奴奴下意識回頭,當眸光掃過李希堯的時候,眉眼間閃過了一絲悔意。
她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這個路公公惹得謐王吐血,如果她知道,她是絕對不會帶他來的。
可還未等李奴奴出口解釋一番,她便發現了李希堯的視線所及,還有那一錯不錯的盯著姚落柔的眼神,讓她心口都擰著疼。霎時間,李奴奴的眉眼猙獰了下去——
“姚落柔,不要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來訓斥本公主。本公主管教自己的狗,和你有什么關系!你不要以為你嫁給了謐王殿下,你就是謐王妃,你一個庶民,憑什么和本公主比,你知道本公主喜歡……”
“啪!”
姚落柔甩甩手,心里腹誹。嘖,這沒有了內力,打人巴掌的時候,還真有點疼。
就在姚落柔齜牙咧嘴的甩手的時候,她身后三人的眼神也跟著變幻莫測。
李希堯眉間微皺,看著那上下活動的手腕露出一絲心疼。
桃喜則是不動聲色的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凜然。
至于萬黎——
他則是露出了一副果然的表情,上下打量著姚落柔目不轉睛,其中的真切,讓一旁的桃喜側目。
這個侍衛的目光,和那個人有點像。
“你敢打我?!”李奴奴捂著臉,披散著頭發,一臉的不可置信。她現在已經顧不得李希堯的目光,也顧不得腳下的路公公。當眾被掌摑,簡直是奇恥大辱。
“打得就是你!”姚落柔嗤笑一聲。
剛剛李奴奴的眼神,她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這個眼神,她也犯不著上手打人。
迷戀而又骯臟。
這個李奴奴,她想毀了這個她得不到的東西。
姚落柔很清楚,一旦李奴奴的那句愛戀說出口,小美人這一生也就完了。<淫>亂后宮一直都是皇室大忌,更別說如今在位的,是那位新皇。
因為已故的太上皇,這是如今皇室最大的忌諱。
她不相信,這個生長在兩代皇帝腳下的李奴奴會不知道,她更不會相信,剛剛那句話是李奴奴因為情緒激動說出的口不擇言,本公主和我這兩個自稱,可太明顯。
這般想著,姚落柔掃過李奴奴身后站著看的一眾侍從,心里越發的冷笑。
自己的主子被打了,卻無動于衷,那只能說明一點,這里面的人,沒有一個是李奴奴的心腹。他們,全部都是別人派過來的眼線。
想看戲?
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李奴奴,若不是這個從你宮里出來的路公公,我家殿下怎會吐血?”姚落柔說的強詞奪理,“殿下給被氣的吐了血,那本王妃是不是應該報復回去呢?”
打狗本來就要先揍狗主子。
只有把狗主子打服了,才能安心打狗子。
姚落柔轉身,步履翩翩。“李奴奴,如果下次還是這么口無遮攔,我不介意,再扇你一巴掌。”
此時的李奴奴哪還聽得進去,整個人如同瘋了一般的撲上去,雖然她是皇室的奴隸,但是因為和親的身份,使得她從小到大,還沒有挨過這般打,受過這般委屈。
可惜——
李奴奴高估了自己的動作,也低估了姚落柔的敏銳。雖然姚落柔此時正背對著她,但是常年習武的反應,和身強力壯的胳膊腿,都比這身嬌體柔的公主強得多。
隨著“啪”的一聲響起,金誠公主被一腳踢飛了出去。
姚落柔收起側伸的腿腳,一臉無辜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面色溫婉。
“你們主子摔了,不去扶么?”
聞言,那一旁瞠目結舌的宦官侍女們都吸了口氣,梁莽哭著喊著的去扶人。
場面之亂,難以言表。
對此,姚落柔也只是搖搖頭,冷笑了一聲。這群人想看的戲沒看到,她自然要免費送上一出。
至于這結果能不能如背后的人所愿,那就不一定了。
畢竟——
她揍人的分寸一向都掌握得很好,踢打的地方絕對是只痛而不出事的那種,小時候在太上皇跟前揍了那些小皇子,尋常的太醫還不是一個都沒看出來?
再者說,就算是被看出來了,待到她站在皇帝面前,她也是絲毫不懼的。不提她在那已故的太上皇跟前侍奉了七八年的臉面,也不提她那兩代相公的祖父。
就說這謐王被氣吐了血,她就能在皇帝面前據理力爭。夫君都被氣病了,還不許她報復?
哪有這個道理。
她的人,她自然是要護著的。
而且——
這從小久居冷宮,不曾出世的李奴奴不知道她的厲害,她就不信,她身邊的人都不知道。
如此想著,姚落柔便不再關注那一片嘈雜,腳步款款,繼續往臥房里走去。
沒有內力,這外面,著實是有些冷了。
就在姚落柔的身影徹底走進門扉的時候,李奴奴也被一群宮主給圍著攙扶了起來,她眼簾半闔,儼然是一副被打暈了的模樣。
為首的宮女凝視了半晌,揮揮手便讓身邊的侍從將李奴奴給抬走了。
絲毫沒有要喊太醫的意思。